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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每一步都走在他的预料中,不知道会遭遇多少折腾。”

    薛收赞同“可不能让大德看轻了。”

    长孙无忌还是不明白,但他决定合群“好吧,我也要重选一条路李三郎,快给我建议”

    李玄霸道“好好听伯父的话。”

    长孙无忌“就这”

    李世民把着长孙无忌的肩膀“你就好好在伯父那里学习就行。”

    长孙无忌一头雾水。我原本的未来究竟是什么怎么在我父亲那里学习就行了难道原本的未来中我叛逆了,不肯向父亲学习不应该啊。

    杜如晦和薛收却猜到了什么。

    他们对视一眼,没有说出来。

    杜如晦把玩着酒杯道“李三,你不仅会相面吧”

    李玄霸道“还会谶纬。听吗”

    杜如晦没好气道“不听。”

    薛收叹气“大德,收了你的神通吧。今日我和克明的惊吓已经够了。”

    长孙无忌嘟囔“我想被惊吓,还不给我机会呢。”

    李世民严肃道“不,听我一句劝,你最好别想。阿玄真的会吓死你们。”

    杜如晦起身拂袖“我本来今日是来向你们告辞,之后回大兴闭门读书隐居了。看来这告辞要迟一些了。”

    薛收仍旧用手撑着额头叹气“我本来告诉你们不用和你们告别,我不想出使了。现在倒是变成告别了。”

    长孙无忌想合群一点,也说点什么,但发现自己没什么想说的,生活继续一成不变。唉,好无趣。

    李玄霸起身拱手“保重,记得二征高丽后就辞官回大兴,或者直接来寻我和二哥。”

    杜如晦道“记住了。还有让我兄长远离叔父,对吧”

    薛收没好气道“还有好好养生,别早逝。”

    长孙无忌嘀咕“二征高丽高丽弹丸之地,还需要二征”

    李世民讥笑“毕竟是御驾亲征。”

    除了李玄霸之外的几人不再言语,都面色凝重。

    沉默了一会儿,杜如晦问道“即使李三你不说,我也看出天下要大乱了。陛下眼中看不到黎民百姓,但秦汉皆崩塌于民乱。强盛的王朝,多是亡于内部。李三,你们唐国公府是想争一争天下吗”

    薛收神色一凝。

    长孙无忌脸上的表情在惊诧和忧虑中来回切换。

    李玄霸没说话,只伸出手,指向李世民。

    李世民抱着手臂,歪头。

    杜如晦、薛收、长孙无忌“啊就他”

    李世民眯着眼睛道“你们什么意思”

    长孙无忌连连摆手“我不信我不信。不是说六七年后吗他年纪也太小了”

    杜如晦道“应该是唐国公吧。”

    薛收也道“唐国公确实是英豪。”

    李玄霸道“是也不是。”

    他放下手,又抬起手,继续指向二哥。

    “到时你们就知道了。”李玄霸放下手,“保重。虽然你们选的路有危险,但身为朋友,我希望你们能多看两眼大隋从盛世到乱世这急速变化的几年。隋末乱世不足为惧,难的是治世。”

    杜如晦拱手“你倒是有信心。房玄龄真的都知道了”

    李玄霸道“他知道。”

    杜如晦露出不满的神情“啧。快我一步。”

    杜如晦衣摆一旋,转身离去。

    薛收捋了捋衣袖“我将来比房杜二人成就小”

    李玄霸道“你早逝。”

    薛收失笑“他们胜之不武,这次给他们增加点难度。我也告辞了。”

    说罢,薛收也拱手离去。

    长孙无忌指着自己“那我呢我是不是也该走了刚还在喝闷酒,这变化也太快了。”

    李世民勾住长孙无忌的脖子“你走什么走来,陪我继续喝。”

    李玄霸收起酒壶“喝毛喝酒喝多了对身体不好”

    李世民抢夺酒壶“啰嗦。来,帮我按住阿玄”

    长孙无忌撸起衣袖“好嘞”未来的事未来再说,先抢酒喝

    四月,入夏。大隋皇帝住进了涿郡的临朔宫。

    工匠、役丁、兵卒纷纷北上。

    洛阳城郊有许多踏青的好地方。李玄霸坐在小山坡上的亭子中,看着宇文珠寄来的信。

    宇文珠夸赞李玄霸寄过去的铁锅和小炒菜谱,说她在学做菜,常去市集购买外地的食材香料。

    “今日去市集,竟得知粟米价格涨至一斗两百钱。祖父闻言恸哭一场,我心亦哀民生之多艰。”

    李玄霸手指拂过这一行字,幽幽一叹“大兴的物价都涨到了斗米两百钱了啊。”

    听母亲说,开皇年间大兴斗米二三十钱。就是杨广折腾了许久,去年大兴的物价也不过七八十钱。

    大兴算是受杨广抽调役夫影响最小的地方,物价一直比较稳定。连大兴都斗米两百,其余地方呢

    百姓,快过不下去了。

    仆从道“三郎君,那是唐国公府的旗帜二郎君回来了”

    李玄霸收起信,骑马下山,来到渡口等候唐国公府的船只靠岸。

    母亲要送些东西给李渊,李世民便趁此机会与船只一起北上,去看一看涿郡备战的情况,增长见识。

    等船只靠岸,没想到与李世民一同回来的还有李建成。

    李玄霸不动声色地迎接两位兄长,等回到家后才询问。

    李世民沉默了许久,往后一倒,躺在坐榻上叹气“阿玄,涿郡有疫病,所以父亲让李建成先回来,以免得病。”

    李玄霸“疫病啊”

    李世民睁大着眼睛看着房梁“陛下急着造战船,工匠日夜不敢停。我第一次看到人还活着,身上就长了蛆虫的模样。”

    李玄霸垂目。

    史书记载,造战船的工匠和役夫“昼夜立水中,略不敢息,自腰以下皆生蛆,死者什三四”。

    李世民继续睁大着眼睛道“涿郡的路上、河中,运送粮草物资的车辆皆络绎不绝,拉车的不是牛马,全是役夫和兵卒,不断有人倒下。我看的那短短一刻钟,就有四五个人倒下。驰道旁,河道旁,尸体叠着尸体,腐烂的尸体都融在了一起,只看见一堆一堆的腐肉和蝇虫。”

    李玄霸继续垂目。

    史书记载,河南河北的民夫拉车供应军需,江淮江南的民夫拉船运送粮草,“往还在道常数十万人,填咽于道,昼夜不绝,死者相枕,臭秽盈路”。

    李世民抬起手,用手臂遮住双眼“别说李建成撑不住,我上过战场,见过死尸无数,我都做起了噩梦我都做起了噩梦,我都害怕合眼。”

    “皇帝,杨广,隋炀帝,他难道就不会做噩梦吗”

    李世民声音嘶哑,似哽咽,又似怒吼。

    李玄霸道“秉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