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太在意,因为我平时不怎么看那个闲聊群。”森鸥外拍了拍头,这个动作使得他多了几份俏皮,“下次一定会记得给你们补发红包。”
“您还总是笑里藏刀,性格阴晴不定,居家时也不注意个人生活习惯,东西乱摆乱放,使用的香水的前调太冲了”
森鸥外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了,听到最后,他无奈地弯了弯唇角“我的缺点还真多,该不会在你看来,我连一个优点都没有吧。”
“这个嘛,”黑泽莲想了想说,“还是有的。”
森鸥外苦笑着说“我猜黑泽君要说我年纪大。”
“您是一位相当优秀的首领。”黑泽莲定定道,“并且综观整个港黑,至今也没有出现可以替代您的人。”
森鸥
外有一瞬间的愣怔,大概是他从未在黑泽莲嘴里听到过一句真诚的赞美,回过神来时,他忍不住轻笑出声。
“真难得黑泽君也会表扬我。”
黑泽莲垂眸“实话实说了。”
他不是没见过其他首领,或者是拥有成为首领资质的人,可和森鸥外相比,陀思显得过于无情,下属只分次抛和年抛两种,唯有死亡才是他所选择的终局。
琴酒缺乏亲和力,虽然头脑聪明,成熟果决,却也极其容易成为暴君。
中原中也各方面能力都不错,却又有着一颗善良和怜爱下属的心,在必须放弃他们的时候,可能会犹豫。
黑泽莲也曾见过为了一己私欲,赌上整个组织的首领。
他抬起头,猩红的眼睛望着森鸥外。
你有家人吗
你有除了保护港黑以外的理想吗
你还记得你原来的名字吗
他好像是第一次这样看着森鸥外,这个已经四十三岁不再年轻的男人。
不管他以前的人生经历多么丰富多彩,在他成为港黑首领的那一刻起,其他的身份都得为此做出让步了,必要时,全盘抛弃也不能有半点犹豫。
如此一来,黑泽莲对森鸥外倒有了几分惺惺相惜之感主动困在港黑,和被动困在港黑,可能都要困一辈子的人,到底谁比较惨
“黑泽君,去帮我看看爱丽丝有没有盖好毯子,这孩子夜里喜欢踢毯子。”
森鸥外突然出声,打断了黑泽莲的思考,他回过神来,忍不住皱眉说道“半夜让我进女孩子的房间”
“没关系,你和我的嗜好并不重合。”森鸥外扬了扬手里的咖啡杯,“不是说我个人行为习惯不好吗我马上就去洗咖啡杯。”
“噢。”
黑泽莲对于进爱丽丝的房间倒没什么抵触,毕竟他知道这是森鸥外的人形异能,只是觉得奇怪,难道房间里有什么想给他看的东西
他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间门,这是一个普通女孩的房间,堆满了玩具熊和拼图。里面开着一盏橘红色的小台灯,爱丽丝呈大字型躺着,毯子早就掉在了地上。
黑泽莲从地上捡起毯子,轻轻地盖在了她身上。
“好梦,爱丽丝小姐”
他的目光突然定格在了儿童积木中的一个相框上。
是一张合照。
灯光太暗了。
他看不太清楚。
但是打开灯,又怕吵醒了熟睡中的爱丽丝。
他拿起相框,在摸到冰凉的玻璃时,突然从指尖传来熟悉的战栗感。下一秒,他已经不由自主地开启了异能力,离开了这栋公寓,来到了不远处的公园里面。
他在长椅上坐下,慢慢地将相框拆开,取出了里面的照片。
是一张三人合照,一个漂亮的银发女人,和两个明显对拍照不感兴趣的青年。
照片的反面写了文字黑泽茗、间黑男、森林太郎于xx年xx月。
“真是让人怀念的名字。”黑泽莲心想。
黑泽茗是他的母亲,但他的母亲在黑衣组织有了代号之后,几乎就不用本名了,间黑男是如今大名鼎鼎重金难求的黑杰克医生,森林太郎则是森鸥外。
这是三个都抛弃了本名的人。
这张照片,也不是黑泽莲第一次看到了。
他之所以知道森鸥外的本名叫森林太郎,是因为以前也在黑杰克的家里,看过同一张照片。
那时他被陀思切除了感知疼痛的神经,满世界奔波找医生再造神经,遇到了黑杰克。
黑杰克替他做了这场手术。
看到那张照片时,他
想起了自己已经过世的母亲,于是询问黑杰克关于她的情况。
黑杰克告诉他,他们三个人是大学校友,黑泽茗较为年长,在他们入学时已经毕业了,但却是一个乐于照顾后辈的学姐,在她的邀请下,还在上大学的黑杰克和森鸥外参与了她的一项研究。
而黑杰克和森鸥外的关系则要更加复杂。
从大学一年级开始便是同班同学,在宿舍睡上下铺,吃食堂的习惯都一样,共同参与了黑泽茗的研究,并在毕业后得到了推荐,去了军营实习,在战争爆发后,共同扛起过医药箱。对方包扎过身上的伤口,也为对方留过一半的夜宵,还互相调侃过彼此不雅的睡姿。
一直到两人彻底决裂。
“没什么对错,只是观点不同。”黑杰克这么跟黑泽莲解释。
黑杰克恪守医生的天职,救死扶伤,甚至在遭到反政府军的埋伏后,在枪林弹雨中咬牙为一名美军的士兵进行了手术。
在他看来,没什么比生命和尊严更重要的东西了。
而森鸥外却为了取得战争的胜利,秘密开始了“不死军团”的计划。计划之初,便遭到了黑杰克的强烈反对。
一个是想救人的医生,他在乎的是士兵的性命和尊严,想要减少他们的痛苦。而另一个是想救国的医生,为了胜利不择手段,把士兵当成工具人,无视他们的痛苦,不断的死亡初始化。
谁也无法说服谁。
最后是不择手段的那方,为了自身的计划得到支持和推崇,陷害了另一方,将他逼出了军营,也让他彻底变成了一名失去医师执照的密医。
黑杰克走的这条路漫长而孤单,还带着寂寞与艰辛。
黑泽莲记得自己第一次听到这个故事时,没想出安慰黑杰克的话,也觉得黑杰克并不需要安慰,便说了一句“我能理解你的感受,我的朋友切除了我感知疼痛的神经,他觉得我不痛苦了就会好起来。而我却想要保留它,因为我觉得痛苦和快乐是相伴相生的。没什么对错,只是看法不同而已。”
末了他又补了一句,“但我们还是应该做自己吧。”
“这张照片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黑泽莲高高地举着照片,盯着上面的三个人看了许久。
“难道是在向我证明他也年轻过怎么看都是黑杰克医生比较靠谱嘛。”
他轻声自语,在将照片倒过来时,突然发现,三人合照地点的标志物,竟然是人鱼岛上的黑礁石。
不会吧他们也去过人鱼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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