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我出去看看。”
高义思来想去,决定还是先出去看看。
“我跟你一块。”
拉链声响起,帐篷打开一个口子,高义与表哥鱼贯着钻出,抬头四下张望。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左右的样子,整个小区都显得静悄悄的,昏黄的灯光下,路面上空无一人,哪有什么收废品的影子。
“奇了怪了,刚刚明明听到了的啊。”表哥挠了挠头,百思不得其解。
高义将目光瞄准了周围的路灯,试图从排列的顺序中找出什么突兀之处。
“嗯”
眼尖的高义顿时发现了端倪,一个原有的路灯桩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抽走了一样,现在只剩下了一个空洞,露出里面半截电线。
“已经离开了么”
高义走近一看,喃喃自语。
痕迹看上去还很新鲜,昭告着就在不久前,似乎有什么不可理喻的生物经过了这里,却又因为某种原因离开。
“不出意外,应该就是警笛头了。但是它为什么出现后又离开了”
首先恭贺自己小区成为了警笛头的常见刷新点,其次,高义注意到奇怪的一点。
对方伪装外形,同时出声引诱,想来应该是将自己两人作为捕食目标才对,但现在怎么就莫名其妙的放弃了
高义盯着这个缺口若有所思,正想着要不要追踪上去,却听到草坪那头一阵扑腾声,一只萨摩耶蹿了过来。
“汪汪”发生什么事了,我没来晚吧
小笛赶到。
“没什么,就是你家来了一个亲戚,我都还没招待,自己又莫名其妙的走了。”
因为没有丝毫头绪,再加上还饿着肚子,高义只感觉自己脑壳一阵阵的抽痛,干脆放弃了追踪的想法。
带着小笛再次回到帐篷边时,表哥已经麻熘的将东西都能收拾好,往身上背“阿义,我觉得吧,大晚上的露宿街头确实不大安全。”
“不说什么都市怪谈,就是碰上歹徒也够我们喝一壶了,咱还是安全点,回自家客厅教学吧。”
高义表示无所谓。
只要能恰饱饭,就是真有野人出没的原始森林他也去。
回去路上,高义还在勾勒脑海中意大利面的形状,忽然感觉裤脚一动,低头发现是小笛正一个劲的朝自己使眼色。
顺着目光,高义看向一处角落。
只见一个中年模样的男人正蹲坐在地。
看上去,他与一个处于失意下的中年男人没有任何区别前提是,如果他没有透明的身体。
这个是一个阿飘
高义给小笛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发疯似的朝前冲去,手上攥着牵引绳的表哥一个不察,立刻惊呼着被带了出去。
“阿义,你狐狸发狂了,快帮我控制住它啊啊啊啊”
高义满意的看了看被迫离开现场的表哥,自己指尖毫光一闪,泛着靛色光芒的群山呼唤已经出现,踏步前行,整装待发
灵体似乎还是死亡时间不短的灵体,怎么会出现在自家小区里
曾
[蛋白质猎刀]出鞘,高义小心谨慎的来到中年男人近前,却见对方一点反应都没有的样子,不由得主动出声试探“喂”
男人闻声,缓缓抬起了脑袋,对着眼前一脸不善的高义愣了愣,也是出声“你”
“你在这里干什么”
“你能看见我”
两者的声音同时响起,高义看了看与寻常灵异全然不同的对方,心中微微松了口气。
“大晚上的,你没地方去吗坐在这里也不怕吓到别人。”
“啊不好意思,我以为自己还活着,就想找个地方坐坐,然后就一直坐到现在”
见对方这么不专业,高义以手扶额,也是完全放松了下来。
对于一个正常的鬼魂,他一向是非常友善的,见对方一副像是迷路的模样,提议道“你住哪需要我帮忙送你吗”
“我”
中年男人愣了愣,怔怔盯了高义许久,这才艰难的吐出了几个字“忘了”
“忘了”
高义也是惊了,这你都能忘
“那你是怎么出现在这的你要去哪”
“”
“那你叫什么,你生前总有个名字吧”
“”
“也忘了”
“嗯。”
高义扶额,他现在算是明白对方为什么坐在这里了,要是换作自己,恐怕也得找块地思考人生了。
自己遇到的竟然是一只失忆的鬼
“那你还记得什么”
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心态,高义随口又问了一句,
只是没想到,这句话彷佛是触动了眼前这个男人的某种开关,顿时,他就抱头痛呼起来。
“啊”
“喂,你没事吧”
高义根本无从下手,只能看着男人一边抱头痛呼,一边断断续续的说着什么。
“铁轨黑暗”
铁轨黑暗
高义愣了一下。
难道他是在晚上通过铁轨来的
不等高义反应,中年男人已经继续下去。
“过桥洞走中线小心小心在哭的东西”
“呜呜呜会追上来不要让它追上千万不要让它追上”
“记住不要千万不要试图下车”
过桥洞,走中线,这是路线么难道他真的曾在铁轨上行进过
还有,小心在哭的东西,呜呜呜,又都是个什么东西呜呜呜,似乎是哭泣声的形容,指的难道是前一句话中在哭的东西么
这个中年男人的由来,恐怕不简单。
仅仅只是只言片语里的形容,高义就能感受到一股原始而伟大的情绪,在自己心头冉冉升起。
恐惧,亦是求知。
等高义将这些信息片段记下,对方已经从痛苦的状态中挣扎着脱离。
无形中,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滴落,彷佛回忆这些对他产生了巨大的负荷。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中年男人低垂着头,声音莫名干涩。
“但我心中有股声音一直存在他想让我找到什么看到什么”
“所以,我来了”,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