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去年就职时一样,尽管之前打定主意不参加开学宴会,可艾尼终究还是不情不愿的坐在教师席上,默默承受着魔性校歌的摧残。
倒是邓布利多对于自己的“创新”极为得意,双眼放光的看着格兰芬多长桌上的狂欢,更是对双胞胎投去赞许的目光。
艾尼暗暗腹诽,在开学宴会上就受到了校长的鼓励,想必今年那两只披着人皮的哈会更有撒欢的动力吧。
好不容易挨到散场,艾尼斯内普对了个眼神,便跟上了邓布利多。
“唔,刚才多亏你了,如果今晚我拿不出分院帽,米勒娃”
回想起晚宴前在办公室面对的疾风骤雨,这个被认为是当今最强大的男人,也不由感到一阵心悸。
艾尼无力吐槽。
我不把它还回来,还要拿着垫猫窝不成
拖延更不可能,知道分院在即还把着东西留手里,自己又不是乔治和弗雷德那两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
要是这么做麦格教授肯定不会轻饶他。
倒是这个老头子闲的没事还把分院帽带出去干嘛
差一点闹出就任几十年来最大的笑话。
如果这届新生靠猜拳来决定学院,预言家日报的主编肯定会万分感谢,至少半个月之内都不用苦恼头条的问题了。
“坐,要喝点什么吗”
在艾尼拒绝后,老人给自己倒上一杯南瓜汁,坐到办公桌后面。
小精灵们确实是尽职尽责的家政担当,哪怕邓布利多已经离开半个多月,校长室内仍旧被打扫的一尘不染。
“抱歉,可能要你们多等一段时间,水晶球里的家伙要比我预想中棘手的多。”
谈起他们上次的埃及的收获,邓布利多有些苦恼。
其实他早在半个月前,
就将古老残魂中的记忆剥离了出来。
不过这次的对象太特殊了。
虽然本质上与幽灵相同,都是承载精神记忆的能量体,可不论是强度,还是诡异程度,两者都不可相提并论。
毕竟在古埃及时期,记忆魔法就像是霍格沃茨的变形术一样,是独立的专业性科目。
在的古国中,操控记忆是一门相当实用的技能。
以巫师与普通人悬殊的比例,物力压服只是下下之选,无论是王还是祭祀,操弄人心才是他们的拿手好戏。
于是便出现了一个问题。
因为不确定对方是否在记忆中留下什么暗手,在确定安全之前,剥离出的记忆根本就不适合阅读。
说不定在某个角落中,就会藏着隐秘的精神暗示。
也许是墙壁上看似毫无意义的涂鸦,也许是天空中变换不定的云彩,也许是路边几株小草勾勒出的抽象条纹,也许是掺杂在一起的持续暗示。
邓布利多必须从对方几十年记忆中,验证并摘录出有用且无害的部分。
这个过程不可省略,毕竟,哪怕记忆中毫无问题,单单丰富的内容就是一剂难解的毒药。
不算艾尼,对于16岁少年来说,让他身临其境的翻看一段长达几十年的记忆,大概率会造成思维上的混乱。
出现自我认知障碍几乎是必然的结果。
如果跳着看的话,学习效果又会变得极差。
就像是我們看电影一样,总不能奢望每点一下进度条都能卡在剧情的关键点上。
至于那个倒霉祭祀的目的,以古埃及人普遍的追求,会在记忆中动什么手脚并不难猜。
邓布利多在记忆中发现的部分陷阱也验证了这一点。
复制记忆,扭曲人格,再加上
原主全部的记忆。
若是翻阅者没有抵挡住记忆中的手脚,在某一种程度上也可以视为那位古代祭祀,横跨数千年后复活在了现世。
死而复生,不正是古埃及人孜孜不倦的至高追求吗
哪怕这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复活,可至少也能将自己的名字流传下去。
而在古埃及人的认知中,只要一个人的名字还没被彻底遗忘,他就不算是真正死去。
艾尼曾经在一本手札上,看到过关于古埃及另一项专长的只言片语已经失传的姓名魔法中,隐藏着一个禁术。
只要世间仍有人念诵他的名字,施术者的灵魂就能在冥河中慢慢继续力量,直到某天跨过生死界限,于地面上复生。
不过需要的时间极其漫长,远没有魂器即插即用来得方便。
当然,代价也不像魂器那么高。
老头子喋喋不休的讲着他在破译剥离记忆时的手法与注意事项。
艾尼也听得津津有味,这些可都是宝贵的经验,其中的一些想法更是拓宽了他的思路。
一时竟舍不得捡起他原本的目的,和邓布利多探讨起来。
直到福克斯学猫猫一样顺着裤腿爬到他怀里,艾尼才惊醒过来。
而此时一旁大大的表盘里,最短的那道指针已经越过了中线。
“抱歉,没想到已经这么晚了。”
艾尼意犹未尽的站了起来,马上就要凌晨两点了,拉着年过百岁的老人熬夜,可不是一件值得称道的事情。
不过想想邓布利多方才口沫横飞的样子,哪有一丝疲惫
真纯视觉性老人。
莫名的,艾尼的眼前闯入一辆福特安格里亚。
老壳子确实是老壳子,至于里面的芯
不但跑起来比新车还要劲
爆,兴致来了能隐形能飞,最关键还不用烧油
话是这样说,这个点儿确实应该告辞了。
“我先回去了,明天”
现在好像已经是第二天了啊。
艾尼拍了下脑门,倒不是因为被吞了半截的“明天见”,只是忽然想起来,这次来找邓布利多的原因,还一直躺在口袋中没有露面
于是在老校长疑惑的目光中,艾尼搂着小凤凰又走了过去,从口袋中掏出一只小匣子放在桌面上。
“这是”
邓布利多四平八稳的拿起盒子,随着艾尼的示意按下了中间的开关。
“啪嗒”
淡定无比的白巫师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随后浑身一个激灵,差点将手里的东西抛飞出去。
我aaa
邓布利多按着额角鼓胀的血管,用一种夹杂的特殊“关爱”的目光看向了艾尼。
揣着这么危险的东西,你小子竟然没事人一样和我东拉西扯的聊了一晚上
感受着不断上升的血压,邓布利多觉得自己又变回了一个普通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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