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作, 整个人紧绷到了极点, 但他的身体却毫不迟疑的张开, 企图用自己的身体挡住所有射来的利箭。
而就在利箭射出的同时,被几个黑衣人围困住的高大中年男子猛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杀气, 困住他的四人瞬间死在他的剑下, 随后男子借助一棵竹子猛然一个飞跃弹出, 竟直接飞身到了主子身边, 接着便是“锵锵锵”几声急促又尖锐的兵器相交声。
还是那个冷面大叔,他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将多个方向射来的利箭挡在了轮椅男子一米之外, 激烈的兵器碰撞不仅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昏暗的竹林下碰撞的火花更是异常刺眼。
轮椅上的男子白衣胜雪, 一身厚厚的披风在这初秋似乎显得有些过于厚重,但穿在他身上却依旧让人有种单薄的感觉。
从始至终他脸上都是一副淡然的神色, 即便中年大叔并没有完全挡下所有的利箭, 一支被砍断的利箭正好插在他轮椅的后背上, 而那个位置若是再深那么几分, 必定刺穿他的胸膛, 亦或者再高那么几分, 利箭就会射穿他的脑袋。
中年大叔再次陷入混战,男子的视线却穿过厮杀的人群直直落在了孙子柏一行人身上。
孙子柏的视线就那么隔空与他对上。
平静, 又深得宛如深潭看不见底,即便在这昏暗的傍晚,厚重的竹林遮蔽之下,他也宛如会发光一样不真实的端坐在那里,微抿着唇。
“公子,要属下出手相救吗”
孙子柏没说话,因为那人并没有透露出向他求救的意思,至少那平静的眼神里他没看到。
孙子柏干脆撩开车帘跳下了马车,而后双手抱胸斜靠在马车上,就那么冷眼旁观着不远处的厮杀。
正在围攻冷面大叔的黑衣杀手们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来人,他们有些戒备,毕竟这边看起来人不少,但始终没见这边有什么动作,他们最终放下心来再一次对着白衣男子发起攻击。
冷面大叔的境遇显然比那天还糟糕,也不知道那天受的伤好了没有,但他此时身上的伤一定是比那天还要多的,他眼见着身形踉跄,一个一个黑衣人死在他的剑下,但他身上的伤也肉眼可见,刺鼻的血腥味在傍晚暴雨即将来临的浑浊空气中被放大了无数倍,但他始终坚守在轮椅周围,不让任何黑衣人近身。
孙宏吓得死死揪住缰绳,而马车里的冷美人则是好奇的撩开窗帘看热闹。
“唔”
一声痛哼,一直拿着短奴护在白衣男子身边的青衣少年,一个不妨后背便被砍了一剑,所幸他避得快,在他迅速转身躲避的瞬间利刃从他肩膀上划过,那里顿时鲜血横流,而同一时间冷面大叔身上也多了几道伤口,他的眼神明显已经涣散,只怕支撑不了多久。
“小乙”
青衣少年一个恍惚,再次被划伤手臂,这一次他直接一个趔趄栽倒下去。
而直到这时候,一直处变不惊的白衣男子终于变了色,本就冷峻的脸上此时一片寒冰,但看向两人的眼底是担忧。
孙子柏有种直觉,他似乎不在意自己的生死,但他很在意这两个仆从。
“我没事,公子”
青衣少年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此时已经咬着牙站起来再次挡在那人面前,中年大叔更是已经出现濒死爆发之迹,他发了疯似的疯狂厮杀,眨眼黑衣人便被他杀得只剩下四人,然而他仿佛已经油尽灯枯,有些难以支撑。
青衣少年慌乱又担忧,孙子柏只见那人双手死死抓住轮椅扶手,那白皙纤细的手指烦着白,青筋凸起,宛如黑夜企图索命的厉鬼。
而他的视线,再一次穿过黑夜落到了孙子柏身上,他的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
这一次孙子柏毫不迟疑,“胡岸,去帮忙。”
孙子柏话音刚落,胡岸和两个护卫便飞身过去,而剩下的两人则紧紧护在孙子柏身边。
冷面大叔武功彪悍又狠厉,剩下的黑衣人也不同程度的受伤,胡岸的武功虽不及冷面大叔但放在任何地方也属佼佼者,更何况两个护卫武功同样不弱,于是在他们加入战局之后,不出几分钟便结束了战斗。
胡岸还习惯性的留了一个活口,他看向走过来的孙子柏。
孙子柏却看向轮椅上的男子眼神询问。
只见男子眉头都不皱一下便直接道,“杀。”
他语气平静,出口的声音却很冷,眼底里还透着让人战栗的狠厉。
孙子柏了然,显然他对杀手背后之人心知肚明,所以无需留活口。
孙子柏只见胡岸长剑一抽,干脆利落的就给那杀手抹了脖子。
他心里抽了抽,毕竟一现代人,这种血腥场面多少有些不习惯,但他也发现自己适应能力挺强,至少面对这样杀人场面的时候他没有太多的心理负担。
孙子柏粗略一扫,只见地上横七竖八不下数十个杀手尸体,算上上一次的,短短时间就能派出几十个杀手,可见这些人背后之人势力非同一般,不过孙子柏也好奇,究竟是多大的仇多深的恨,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对眼前之人如此围追堵截。
天色本就晚,此时黑云更是密布,再加上身处竹林本就昏暗,放眼一看一股压抑黑暗的氛围让人喘不过气来,不远处有一辆散了架的马车,只是已经不见了马的踪迹,孙子柏只见那轮椅上也是多处痕迹,不由得心惊刚才发生的惊险。
“小乙巴淳”
“公子。”
“公子,我们没事。”
中年大叔和青衣少年异口同声,青衣少年忍着痛绕到轮椅前面,他一只手死死捂着手臂手指都被鲜血染红了也不顾,直到确认轮椅上之人面色正常,身上也没有伤之后,他才忍着痛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而后就那么生生将粉末撒到了伤口上。
“唔”
孙子柏看他额头暴起的青筋,嘴唇也被咬得一片青紫,想来这药撒上去之后定是疼得狠了,但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愣是一声不吭,而后又扯下布条自己将手臂包扎起来,又将药递给中年大叔。
冷面大叔呼吸粗重,想来受伤不轻,但这药也是神奇,几乎撒上之后很快就止住了血。
孙宏和冷美人还在看着马车,孙子柏过来之后,胡岸和两个护卫便站在他们周围戒备,以防漏网之鱼忽然从里面冲出。
直到这时候,轮椅上的人才再次看向孙子柏,他薄唇轻启,面色已然恢复平静。
“刚才多谢公子出手相救,不知公子贵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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