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这不安排得挺周到嘛,他现在可太需要这样的一群人了,身边就一个胡岸用得顺手,至于宁大神,除非要死了其他的万事都与他无关,孙子柏是直接把他当透明神供着的。
这一趟没白来。
临别前老侯爷明显有些恋恋不舍,孙子柏望着老人眼底的不舍和宠溺,心里也抑制不住的难受起来,他想到的是自己身上这不知名的蛊,宁大神过的,自己只有一年好活,倘若让这小老头知道了指不定又有多难受呢。
况且自己支棱起的这一大个摊子,倘若自己没坚持到最后就挂了,这个担子岂不是又要落在这个本该安享晚年的老人身上
孙子柏想着便越发的难受起来,他强行收敛心神,忽然从袖中变戏法似的掏出来一张画纸递到孙岐山面前。
“看看我还给你带什么了。”
孙子柏挤眉弄眼,老头虽然狐疑但还是接过来打开了,只见上面赫然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的画像,只是那依稀可见的眉目透着扑面而来的熟悉感让孙岐直接怔在了当场。
那脸上都是皱纹啊,她身上的华丽服饰都是老气的,华贵的,她的眼窝深陷了,唇角的纹路也深了,脸上额上都是皱纹,连头发都白了,唯有那双眉还是那么神气,她的眼底似乎也浑浊了,她眼底的光不再那么气势凌然,不再那么夺目,反而不知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和蔼了。
孙岐山怔怔的看了半晌,直到他拿着画像的手都在微微发抖,他才悠悠感叹了一句。
“你奶奶她啊,还是跟以前一模一样。”
孙子柏心里有些酸,心里的愿望便又加了一条。
楚湛果然没有因为队伍里多出来一二十个人而生出异样,在收到老侯爷眼神的时候,他尾部可查的点了点。
此时孙岐山脸上的表情已经完全收敛,更看不出丝毫的不舍宠溺,有的只是爽朗,“好小子,”他拍着孙子柏的肩膀,“你回去告诉我那龟孙,让他少给我惹些祸,乖一些,凡事保命要紧,天大的事有他爷爷我顶着,要是再敢胡作非为小心我扒了他的皮。”
孙子柏讪笑着连忙点头,“一定,我一定把侯爷您的话原封不动的转给世子。”
孙子柏完一个漂亮的甩腿骑跨就骑到了马背上,曾棠和空青一左一右跟在他身后,宁大神依旧慢悠悠的跟在一旁。
“侯爷保重,我走了”
孙子柏一夹马肚,整个人如离弦的箭,绝尘而去。
第六十九章 釜底抽薪
孙岐山站在高台上远远的看着渐行渐远的一队人马, 直到那道身影完全消失在天边他才收回视线,转身,一个中年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静静的站在他身后。
他直到这时候才躬身叫了声, “大帅。”
孙岐山的面容随即变得严肃起来,声音低沉, “查到了”
“查到了。”
苏城的信息早该送到的,尤其是孙子柏在秋猎众目睽睽之下被刺杀的事, 然而孙岐山却是直到孙子柏来了才知道的这件事, 原因不是驿卒出了意外, 也不是天气缘故,而是信息被截下了, 而截下信息的人现在查到了。
“是谁”
“所有证据都指向孙大将军。”
是孙成建, 他的儿子。
孙岐山身形晃了一下, 他有些痛苦的闭了闭眼, 其实早该想到的,又有谁是不希望他知道孙子柏面临危险的呢。
他知道的, 自古嫡庶之间的矛盾似乎永远化不开, 因为他们生来就不对等。
孙岐山缓了缓, 再睁眼眼底已经是一片清明,他还有太多的事要做, 孙子也有太多的事要做, 他不能拖后腿, 他还要做他的后盾, 他要交给他一支精锐。
“小心盯好了, 一有动向便告诉我。”
“属下遵命。”
此时的孙子柏等人正在奋力赶回苏城, 他总有些担心。
而苏城的这几日,气氛总有些诡异的压抑, 奏折截杀失败的消息传回来的格外迅速,至少比孙子柏预料的要快了那么几天,于是这两日的某些人就显得格外不好过了,风雨欲来的阴沉笼罩着他们,让他们喘不过气来,接连几次的失败与即将面临的危险都让他们有些手足无措,不少人因此乱了阵脚。
“完了,经营多年的西南是守不住了,咱们那么多人付出了多少心血才取得今天的成绩啊,这就功亏一篑了”有人大受打击,说话都没了顾忌。
“全白费了,可恨”
“朱遂仁他们都白死了,不仅如此,最亏的还是周瑶他们,那可是一个长史一个司马啊,我们的人花费多少心血才能爬到那样的位置”
“咱们多少年的努力啊。”
“在我看来当初就不该刺杀那什么废物世子,”有的人开始质疑决策者,“若非因为他我们的损失怎会如此严重”
“对,刺杀他就是错误的决定。”
而且还是一错再错,一步错步步错,倘若他们没有刺杀世子,那就不会暴露,不暴露就不会需要截杀什么奏折,更不要说去截杀那几个世家子弟了,他们这一次损失了多少高手啊,不下两百人,他们培养这两百人容易吗
简直血亏。
一个组织最大的忌讳就是领导者被质疑,一时间现场氛围降到了冰点,不管是开口的不开口的心中多少都带了些怨言,只是敢怒不敢言而已,这完全是出于对未来的迷茫,不用想也知道京城必然会采取残忍决绝的方式灭绝他们的存在,十多年前东躲西藏天天有同伴惨死的噩梦又要再次上演了。
被质疑的老者面目黑沉,他全程都隐藏在黑暗的角落里,只有小半边脸在房顶透进来的月光照耀下影影绰绰,显得阴森又恐怖,他发出一声低呵,顿时所有人都闭了嘴。
“是我的错,事后自会向首领以死谢罪,不过眼下不是讨论我罪责的问题,而是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老者气息低沉,胸中更是郁积,他着实纳闷,接连几次的失误让他都有些自我怀疑了,十多年来这是第一次让他感受到这样的挫败,而问题究竟出在哪里呢,究竟是从哪里开始就不对了呢
是那个忽然转了性的小世子,倘若不是他平白无故跑到山阳郡去,也不是他跑到郡守府叫嚷着朱遂仁抢他的美人,一切都还在正规,他们不会暴露,潜藏在苏城多年的同伴也不会暴露,周瑶两人更不会被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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