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的银票好半晌回不过神,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但同时又抑制不住的激动,他因此身体都微微发着颤。
“苏公子这,这是否要先问过世子。”
他知道自己这么问有些冒昧了,因为这是在质疑苏瑾言。
苏瑾言却只是笑着摇了摇头,“世子信你,这就是他的选择。”
秦默再次怔住,忽的只觉得眼眶发红,只听苏瑾言继续道,“秦家产业过多,你刚刚接手或许忙不过来,若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你可随时来找我。”
苏瑾言说得委婉,事实上,秦默以前从未真正接触过秦家的产业,都是森晚整理自己偷偷摸摸的在外面做,但那都是小打小闹,而且孙子柏刚刚将侯府的两个酒楼交给他,对于一个新手而言,这其实已经超出能力范围了,要让他现在就直接接手几十个店铺酒楼,这显然是不现实的,况且秦家现在这些产业都一团乱麻,那更不是秦默所能掌控的。
所以秦默这一次是大胆再大胆了,他其实是料定了孙子柏会接手这个烂摊子才大胆开口的,而只要世子接手了,到时候必然会派人来协助秦默。
苏瑾言自然是看出了这一点,但他选择了很委婉的方式说出来,并且毫不在意的主动提出帮助。
秦默只觉得内心压抑不住的激动,一股难言的情绪翻涌着,他怔怔的看着苏瑾言,而后才急忙弯腰道谢,“多谢苏公子,如果能得到苏公子的指点,那真是秦默三生有幸。”
秦默是真的激动,苏瑾言是谁啊,谁不知道他是京城四大世家苏家曾经的继承人啊,苏家富可敌国,产业遍布大尧,小小一个秦家在他们前面根本不值一提,而苏瑾言,不必说他本身就是个惊才绝艳之人,就他曾经的身份便可知他在苏家曾受过怎样的教育,而那些东西是多少世家公子都梦寐以求的啊,他秦默何德何能得到苏瑾言的指导
“多谢苏公子。”
秦默由衷的感激,且期待着。
然后在离开之前,他再三思索之后还是犹豫着提起了一件事,就是在前几天,一个男子在世子的酒楼吃饭,那人秦默并不认识,但他似乎有意要接近秦默,言谈举止之间竟然是透出几分对秦默的轻浮之意,然而整个苏城谁不知道秦默是世子八抬大轿抬进侯府的
秦默当时虽然厌恶懊恼,但他也清楚这些是生意人必然要面对的,更何况将来他与世子之间的真实关系必然要公之于众,到那时候没有世子的这层庇佑,这种事只会更多,然而事后秦默却越想越不对,匡义军余孽之事闹得沸沸扬扬,一个不知道他与世子关系的男子出现在苏城,在世子的酒楼调戏世子的人,这本身有点不对劲。
但让秦默更为在意的事,此人似乎经常在世子酒楼出现,也就是说他不可能不知道自己与世子的关系,且不知怎的这人与三公子聊得投缘,眨眼功夫便称兄道弟的,他似乎并不认识孙子骞是侯府三公子的事,可他所说之事无不与世子有关。
怪异,秦默越发觉得怪异,只觉得此人像是在打探什么。
直到今日他依旧没见到世子,连这么大的事都是苏瑾言出面,秦默忽然惊醒,那人会不会是在打探世子的消息。
然而这件事太过普通平常了,他只怕是自己的多想,可终究一直压在心底,倒不如说出来给苏瑾言这样的聪明人去判断。
苏瑾言闻言果然皱起了眉,随即他就让孙宏去将三公子请来。
第七十章 暴雨前夕
“苏公子你说的是刘兄吧。”
被叫来的孙子骞还有些纳闷呢, 他最近沉迷酒楼的事,他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对一件事情这么感兴趣,能让他废寝忘食连睡觉都满脑子想的是如何赚钱, 如何招揽客人等等,他现在连都尉府都懒得去了, 而这些天他也因此认识了不少人,这刘权就是其中一个。
只是他不明白, 此人有什么问题吗
苏瑾言却说只是想简单了解一下他与此人的相识过程, 以及都聊了些什么。
孙子骞虽然心里疑惑, 还是简洁明了的将他与刘权认识的过程讲了一遍,其实真的再平常不过, 就是偶然在酒楼遇上, 相谈之后感觉很是投缘, 于是便一起喝了酒, 再见面便开始称兄道弟了,仅此而已。
他们所谈内容更是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再正常不过。
苏瑾言想到秦默的话, 便有意提醒, 此人是否对世子的事格外感兴趣。
这倒是让孙子骞更迷惑了,因为他大哥在这苏城向来就是八卦的中心, 谁对世子的事情不感兴趣啊更何况如今孙子柏闭门不出好一段时间了, 昔日那些个狐朋狗友们, 权贵公子们更是想方设法的从孙子骞这里打探世子的消息, 所以如果从这一点上来讲, 孙子骞还真没办法下定论。
但, 苏瑾言这么一提醒他倒还真想到了一点可疑的地方,想到这里孙子骞略微心虚的看了一眼苏瑾言。
就是在一众食客笑谈世子与各种美人二三事的时候, 说是世子以害怕匡义军余孽刺杀为借口,实则是沉迷温柔乡无法自拔之类的,这个温柔乡指谁不言而喻,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刘权却在这时候开玩笑的说,“世子真乃高人啊,所有人都以为他被吓得不敢出门,说不定此时世子都跑到天南海北去了,玩得不亦乐乎呢。”
所有人都只当他是笑谈,毕竟人人皆知世子不能离开封地,更何况现在逆贼猖獗,万一世子遇到危险怎么办
苏瑾言闻言却是眉头一跳,心里无端生起一股不安来,事情似乎在朝着糟糕的方向发展。
算算时间,都尉府的奏折当是早就到了京城,快的话京城已然有了动作,只怕圣旨已经在去往西南的路上,那么奏折拦截失败的事已成定局,匡义军在西南布局如此之久只怕不会善罢甘休。
匡义军余孽只有两个选择,一是迅速撤离,抛下一切保全部分实力,二便是拼死一搏,来个釜底抽薪,趁着京城动作之前迅速拿下西南的一切。
倘若他们选择第一种,那只能说明匡义军余孽尚未做好与京城宣战的准备,可若是他们选择了第二种,那么事情就严重了,这说明这十多年的隐忍已经让匡义军余孽发展成了相当的规模,而且,这将对苏城是一次严峻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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