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脑子也就变得清醒了,他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段时间大帅的一系列变化似乎都是从那次世子到访之后才开始的,再想想世子为将士们带去了什么。
药材,他以前做梦都不敢想的那么多药材,然后是棉衣棉被草料各种紧缺物资,世子是否要造反还存疑,但世子对将士们的心却是实实在在已经在实施的,这么一想,楚湛忽然觉得世子要造反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了。
再退一步,京城那位看他们孙家军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些年他们越是小心翼翼紧衣缩食,京城那位反而更是变本加厉从粮饷和物资上各种克扣为难他们,吃相实属难堪至极。
既是如此,反了又如何
孙子柏根本不知道,他本以为会需要很长时间,才能让忠君思想根深蒂固的古人接受这种大逆不道的反君思想,却不想楚湛出了侯府,还没等走到都尉府他就想通了。
事实上,楚湛本身就是一个通透的人,否则以他之能,他又如何心甘情愿的在那个位置待了那么多年,且还尽心尽力的去为那些奚落看不起他的人服务呢。
六皇子和楚湛经过一晚上的商议,最终决定了这一次南疆之行的战略。
毫无疑问,苏城的消息只怕早就传回了南疆,李显舟等人行动败露必然引起了他们的警觉,虽然李显舟死在牢中的消息是绝密的,但这次行动中的匡义军余孽落入都尉府之手是事实,他们必然已经有所防备。
除此之外,楚湛率领八万精兵驻扎在苏城之外的消息必然也已经让隐匿在南疆的匡义军得知,如此庞大的队伍移动不可能瞒得住他们,更何况他们本身就一直对边陲的动心有所关注。
按照路程计算,八万大军前往南疆,最快也需要二十日的时间,然而他们现在掌握的信息只知道这群人隐匿在南疆的圣子谷,除此之外,已有的信息完全不知道这群逆贼究竟有多少人,兵力如何,实力又如何。
且还有一个更棘手的问题,南疆地势复杂,人员结构更复杂。
那边种族众多,山寨更多,各族与各族之间矛盾不断,经常发生冲突,就是官府都管不了,且他们有自己神圣不可侵犯的信仰,这信仰高于一切,不夸张的说,就是皇族在他们的信仰面前也得往后靠。
这就导致了他们对所谓的皇亲贵胄并没有一般百姓那样的敬畏之心,他们与官府之间更多的属于和谐共处,可一旦涉及他们的信仰或者利益,指不定这些人会团结起来,而这些蛮族团结起来的力量可怕到惊人,更何况南疆之人本身就具有很难对付的能力。
据说,南疆擅长巫蛊之术,那边的人基本人人都会蛊术,蛊术与医术等同,可害人也可救人。
总之,不好惹,所以万不可轻举妄动。
所以两人商议了一晚上的结果就是得派一支先锋部队深入敌人内部,先去打探情况,至少要先摸清楚圣子山的情况,以及尽量排除可能会给南疆本土种族带来的误会,大部队则缓慢前往,尽量隐秘行踪,在不引起对方注意的前提下尽量缓慢靠近南州与苏州的接壤之处驻扎,等待先锋部队的信号再一举攻下圣子山,剿灭逆党。
那么现在关键的问题就是,谁去做这个先锋。
第八十一章 疯批皇子
毫无疑问, 深入南疆本身就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作为先锋却还要打探清楚那边的情况,排除万难, 为大部队的进攻做好铺垫,这个任务无疑是艰巨且危险的, 稍不留神就会死无葬身之地,有去无回。
原本作为主将的楚湛必然是要留守后方主持大局的, 可面前的人是六皇子, 皇帝的亲子, 总不能让他去冒这个险吧
于是楚湛当仁不让,表示他愿意去做这个先锋, 而六皇子则是留守后方, 带领八万精兵缓慢靠近, 等待楚湛的信号, 再里应外合一举歼灭所有匡义军余孽。
六皇子本想亲自去的,如此若能成功, 必然为他的夺嫡之路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当然, 他死在那里的可能性也更大,因为他来苏城的消息已经曝光, 倘若让那群逆贼知道他的身份, 那么他必死无疑。
所以综合考虑之后, 六皇子最终同意了楚湛的提议, 且他私心里其实是想着通过这件事试一试这个楚湛大将军的实力的, 他要看看楚湛是否值得他的拉拢。
原本计策已经定好, 只等着楚湛带着数十个人秘密前往南疆,却不想孙子柏在这时候突然跳了出来, 表示他要去南疆,请六皇子恩准。
作为侯爵世子,孙子柏不能擅自离开封地是事实,但若有皇帝允许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而六皇子这一次来苏城,顶着的正是代天巡狩的名头,他手里拿着皇帝的圣旨,还有皇帝亲临的金牌,所以只要他开口,孙子柏就可以离开,这是其一。
其二,孙子柏给出了一个六皇子无论如何也没法拒绝的理由,那就是苏瑾言。
孙子柏直言这一趟南疆之行是为了给苏瑾言看腿,他意外得知苏瑾言所中之毒名为烈风,这种毒来自南疆,江湖上曾经也有过烈风的传闻,这不难查,六皇子很容易就能查到陆星辰的事,且南疆又盛行巫蛊之术,巫医和蛊师在传闻中都有很高的地位,传到中原的甚至神乎其神,所以兴许南疆有人能治好苏瑾言的腿。
苏瑾言曾经是他唯一的朋友啊,在苏瑾言消失的那五年,有传他死了的,也有传他疯了的,但有关苏瑾言的什么传闻李承照都不愿意相信,直到一个月前得知苏瑾言在苏城出现的消息。
可是,他听说苏瑾言残了,曾经惊才绝艳的苏瑾言,如今是个坐在轮椅上的残废。
李承照不知道当时的自己是喜是悲,但总归他还活着就胜过了一切。
再看到他的时候,他坐在轮椅上的样子还是让李承照心底抽疼,因为他看到过曾经健全的他是那样的耀眼鲜活,他不敢提,有关当年的事,以及苏瑾言这五年的遭遇,包括他残了的腿,他一个字都不敢提。
他生怕触动他哪根伤心的神经,直到现在希望就摆在眼前。
李承照其实很清楚,孙子柏的南疆之行只怕没有那么单纯,天下哪有如此巧合之事,他怀疑楚湛向孙子柏泄了秘,所以这两人之间必定有什么阴谋,可恨这人还拿苏瑾言做借口,所以李承照愤怒的点不在于这两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做小动作,他恨的是他竟然拿苏瑾言做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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