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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丢给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如果季晨曦承认了这个苹果是她的,约等于承认自己想要早恋,肯定要被老师叫家长。我就不一样了,反正我和陆方冶都是男的,我就一口咬定这个苹果上的字是我写来跟他开玩笑的,臧主任能拿我怎么样。
“姜程”臧主任大概真的被我气坏了,拿着苹果往我肩上怼“你自己看看这像什么样子我要给你家长打电话”
叫吧,我爸才不会管我呢,从小到大,我最不怕的就是被老师叫家长了。
听到臧主任要给我爸打电话,我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点了点头“您打吧,不过他很忙。”
我忘记了,以前老师叫家长,我爸没时间管我,但是现在他和陈雪结婚了,他没时间,陈雪有时间。
第二天上午,我们正上着课,臧主任突然把我叫到教导主任办公室,我一推开门,看到坐在会客沙发上的陈雪,整个人都懵了一下。
“你为什么在这里”我紧盯着陈雪,说话的语气绝对算不上太好。
“姜程,”臧主任隔着空气指了我几下,“注意你说话的态度”
我要注意什么态度
我看向臧主任,强忍着骂人的冲动“你把电话打给她了你让她来的”
没想到我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臧主任张了张嘴,那张向来得理不饶人的嘴一下子卡壳了。
“姜程,是你爸爸让我来的,他现在在国外,没有时间处理你的事情。”
陈雪姿态优雅地坐在沙发上,看我和臧主任你来我往说了小半天,终于笑吟吟地解释。
我攥了攥拳头,没有接话。
大概是看出我们两个关系不太融洽,臧主任咳嗽了两声,试图引起我们的注意,“姜程家长,今天叫你来呢,主要是想跟你聊一下孩子在学校的表现。”
我抢在陈雪之前开口“她不是我的家长。”
“不好意思,这孩子任性,一定给您添了不少麻烦吧。”听了我的话,陈雪脸色未变,反而有些抱歉地看向臧老师。
臧老师脸色稍缓,顺着陈雪的话接道“青春期的孩子嘛,正常。我们这些老师的工作就是跟孩子打交道,今天叫你来呢,主要是想让你看看这个。”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臧主任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还瞪了我一眼。
我心里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他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拉开抽屉,拿出那个写满字的大苹果。
那个苹果已经有些蔫了,靠近果蒂的位置微微有些发皱。
看到那个苹果,陈雪饶有趣味地“哦”了一声,伸手接过臧主任递来的苹果。
臧主任说“这是他送给另一个学生的。”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给陈雪做好心理准备的时间,因为他接下来的话是“那个学生和姜程一样,也是位男同学。”
“我说了,我就是写着跟他闹玩儿的。”
我边说边向前走了两步,夺过陈雪手中的苹果,用力扔在旁边的垃圾桶里。
但陈雪已经把上面的字大致看了一遍。
她捂住胸口,装出一副恰到好处的受惊吓的模样“老师,这真的是姜程写的吗姜程,你怎么回事呀,阿姨记得你之前不是这样的。”
臧主任把我从办公室里放出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放学时间,大家都没去吃饭,眼巴巴地坐在教室里等我。
见我毫发无伤的从办公室回来,樊岩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
他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笑着说“还好被我们拦住了,不然季晨曦就要冲进办公室告诉老臧,那个苹果是她的了。”
“怎么样。”陆方冶站在我的桌子前,见我回来,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
我有些心不在焉地躲开他的手,“没事。”
“妮妮,”季晨曦也没去吃饭,她坐在樊岩的位子上,担心地看着我,听声音都快哭出来了“我跟你一起去找臧主任说清楚吧。”
“不用,”我回到自己的位子上趴着,闷闷地说“你们去吃饭吧,我想自己待会儿。”
季晨曦还想说些什么,樊岩拉了她一把,冲她摇了摇头。
周围没了动静,我以为他们都走了。
揉着眼睛从桌上抬起头,我看到一截红色的校服。
顺着校服一直往上看,我眼睛红红的跟陆方冶对上眼。
“你怎么”陆方冶皱起眉,单手撑在我的课桌上,弯下眼,伸手抹了抹我眼睛下面的皮肤。
那里被泪水浸泡的很湿软,我看着陆方冶,眼泪不受控制地大颗大颗往下落。
陆方冶轻叹一声,用一只手捧住我的脸“挨骂了”
我摇摇头。
我算是知道臧主任为什么要找我的家长了,原来是因为他觉得我一个男生,长得太引人注目,又天天收拾得那么干净,每天的衣服也不重样,便隐晦地向陈雪表达了一下对我心理健康状况的担忧。
陈雪听了他的话,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表示她会多加注意的。
他们这样还不如直接骂我一顿呢。
我擦掉眼泪,推开陆方冶的手。
期末考试前一天,今年的第一场雪毫无预兆的来了。
纷纷扬扬,飘飘洒洒。
不知道是谁先注意到的,大喊了一声“我靠,雪”
随后不管是楼上,还是隔壁,都传来桌椅挪动的响声,女生们兴奋地凑在一起叽叽喳喳,男生们也冲着教学楼外面的空地跃跃欲试。
五层的教学楼,每一层的走廊里都围满了看雪的学生,就连老师们也跟着出来看热闹。
多冷啊,我怀里揣着暖手宝,缩在座位上往窗外看。
樊岩和裴灿在外面打雪仗,玩得双手通红,上课铃响了才带着一身寒气意犹未尽地跑回教室。
“不是吧,”得知我一直呆在教室没出去,樊岩用他冰凉的手在我脸上贴了一下“不是说南方人没见过雪吗,你不激动吗”
“不好意思,”我挡开他的手,“南方人初中的时候就跟着他爸爸去西伯利亚滑过雪。”
樊岩“万恶的资产阶级。”
他的手被冻得不轻,往手上哈了几次热气也无济于事,最后把目光投向了我怀里的暖手宝。
“同桌,行行好吧,我的手指快要被冻掉了。”
我白了他一眼,把暖手宝扔给他。
“谢谢,”樊岩双手捧着暖手宝,舒服地叹了口气“我操,感觉活过来了。”
“明天就考试了,”见不得他这么无忧无虑,于是我好心提醒道“你全都复习完了吗”
樊岩,他可是要考二十八名的男人。
果然,此话一出,樊岩彻底笑不出来了。
又不是只有他在学习,他学,其他人也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