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床铺,把它用过的被子折起来放到床尾,自己爬到床头坐下,拿起手机。
微信里已经多了很多未读的红点,我先找到陈峥的对话框,发现他零点的时候就给我发了消息。
哥,新年快乐。
下面还补了一张年夜饭桌的照片。
不用想也知道,他发这张照片是想告诉我他很好,让我别想太多。
可我的心头还是梗了一下。
不为别的,陈峥发来的照片是一张长方形的四角餐桌,桌子很长,其中一边摆了三副碗筷,另一副碗筷孤零零地放在另一边,不用猜也知道,那肯定是陈峥的位置。
那一家人坐在同一侧,倒是不嫌挤得慌我心里不是滋味,但还是给他回了句新年快乐,又给他拍了一个小狗喝奶的视频。
陈峥没有立刻回我,大概是睡着了。
我等了片刻,没有等到他的回复,便退出来看了看其他人的消息。
其中当属郭磊发来的消息最多,对于我在群里发了个红包冒泡,随后便消声灭迹的行为,郭磊觉得很愤怒。
他发了十几条消息谴责我的无情无义,又在最后几条消息问我
什么时候回来。
哎,你别说,你不在了还真的有点儿想你了。
大过年的,郭磊到底会不会说话他才不在了呢我只是回家过年,不是死了
也不是我想,主要是陆哥。
他今晚看了手机好几回,你就不能回他条消息吗。
我看了他的消息又好气又感动,看到最后心里忽然咯噔一声,连忙退出聊天框寻找陆方冶。
我都没注意他还给我发了消息。
陆方冶给我发了六七条消息,我看了一眼最早发来消息的时间,他从下午开始就给我发消息了。
可那时候我和陈雪刚吵完架,完全没有心情看手机。
他发来的第一条消息是一张照片,上面是一排排圆滚滚的小猪馒头,我用指尖摸了摸屏幕里的小猪馒头,后知后觉地想到,今年是猪年。
小猪馒头照片下面还有一条消息,只有四个字,字数少,但是夹带着人身攻击。
你的同类。
说我是猪
我回了一个生气的表情。
对面显示“正在输入中”,陆方冶几乎算是秒回,问我怎么还没睡觉。
我在床上翻了个身,换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窝着,先看了一眼小狗,它已经喝完了奶,正在到处乱爬,可能是在熟悉周围的环境。
我任由它在地上爬来爬去,给陆方冶回了几个表情包。
睡不着,外面太吵了。
陆哥新年快乐,你现在在干嘛啊。
陆方冶回了我一张照片,是牌桌,桌子外围还堆满了饮料和吃的,从照片里我还看到了郭磊的手。
倒不是我一眼就能认出郭磊的手,实在是因为那只手太贱了,他发现了陆方冶的镜头,并且对着摄像头竖起了中指。
我笑着在床上翻了个身,点开郭磊的聊天框,找到他说想我的那条消息,在这条消息下面回复怎么办,我也有点想你们了。
原来友谊也可以牵肠挂肚。
我说的是真的,我真的有点想他们了。
看陆方冶他们的架势,大概是想通宵。
他们人多热闹,就算通宵也是一群人一起,吵吵闹闹的根本不会觉得困。
我自己孤零零地呆在房间里,就算和他们聊着天,并和郭磊互损,还是很快就有了睡意。
眼前的屏幕越来越模糊,小狗吃饱喝足了,不再哼哼唧唧,只是用鼻子在地板上嗅来嗅去,偶尔弄出些小动静来。
外面的鞭炮声和烟花声也渐渐弱了下来
就在我快要彻底沉入梦乡的时候,房间的门忽然发出一声轻响,有人从外面进来了。
我强打起精神抬起头,“嗯”了一声。
“是我。”我爸的声音。
他径直走到床边来,轻声说“我以为你睡了,就没有敲门。怎么不盖被子”
说着便把床尾的被子展开,慢慢盖到我身上。
我虽然快要睡着了,但也记得这是刚才给狗盖过的被子,被子盖上来的时候,身体比脑子快一步,抬起腿一脚蹬开了被子。
“”
我爸站在床边沉默地望着我。
我把脸埋到枕头上,动了动腿,把被子踢到了床下,含糊地说“不要盖这条被子,脏了。”
我爸在床边站立了片刻,弯腰捡起被子,帮我整理了一下,搭在床尾的架子上,随后抽了抽被我压在身下的那床被子,“抬腰。”
我抬起腰,任由他把被子抽出来,抖平之后盖在了我身上。
做完这一切以后他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在床边坐了下来。
我闭着眼睛,一边打哈欠一边伸出一只手。我爸拿着什么东西,小心翼翼地戴在我的手腕上。
这是每年的惯例,从我记时起,每一年我爸都会送我一条生肖手绳。
今年是猪年,他戴在我手上的应该是一只小金猪。
“好了,”系好手绳以后他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把我的手放回被子里,又帮我理了理凌乱的刘海“睡吧。”
“晚安。”我迷迷糊糊地答应了一声,隐隐约约听到他走到窗边把窗子关上了。
窗子隔绝了外面最后一点声音,我嗅着被子上的沉香味,很快陷入了梦乡。
第71章 别这么肉麻
谢谢哥。
哪里来的小狗
我刚刚在洗碗,哥你是不是睡了,晚安。
第二天中午醒过来,我才发现陈峥凌晨给我回的消息,
我趴在被窝里懒洋洋地不想动,用一根手指按着屏幕,给他发了句语音“昨晚睡着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他赶紧回来吧,那家人可真是毕竟是陈峥的家人,我不好把话说得太难听,又忍不住替他觉得不值。
本以为我家这种情况就够糟心的了,谁知道他们家的情况比我这边还要复杂。
说起来舅舅和舅妈也离婚了,表哥他谁能想到我们兄弟三个居然凑不出来一个正常的完美家庭。
我一边想着,一边下意识地拨弄着手腕上的红绳。
昨晚猜的没错,手腕上果然是只小金猪,实心的,坠在红绳上很有分量。
我伸出手指弹了弹小金猪,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陪着我在房间里睡了一上午的小狗也醒了,不用人教,自己爬到昨晚装羊奶的盘子旁边找吃的。
盘子里只剩了个底儿,它得整个小狗全爬到盘子里才能喝到。
以它现在的本领还做不到那样,只能急得乱哼哼。
我叹了口气,从床上下来,下楼给它准备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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