罐头,然后是后桌。再后来郭磊和裴灿过来了,看到他们吃罐头也要吃,其他人看到我们都围在一起于是好奇地凑过来
最后演变成了大家都想吃一口罐头。
没有任何吃罐头的工具,他们直接对着瓶嘴喝的。
裴灿还嫌郭磊嘴大,吃得比别人多。
我被他们围在中间,单手托着腮,本想看陆方冶,一抬眼便注意到了教室门口的表哥。
表哥穿着一件有些旧的黑棉衣,看样式应该是舅舅的衣服。
他抱着胳膊靠在教室门上,眼睛望着我,脸上的笑容很柔和。
“哥”我用手撑着桌子站起来,“你怎么进来了”
“在外面等不到你,担心你因为听不懂课被老师留堂了。”表哥冲我歪了歪头。
樊岩从自己位子上起来,给我让出往外走的通道“同桌你们家基因真好,你哥好帅。”
其他人反应过来,跟着我七嘴八舌地叫哥,表哥笑着应了。
“这段时间感觉怎么样,学起来吃力吗。”
表哥在校门口的小吃摊上给我买了一份炸地瓜饼,自己要了杯南瓜粥,也不喝,捧在手里暖手。
我学着他的样子想用地瓜饼暖手,发现刚出油锅的地瓜饼温度太高了,就算隔着两层袋子还是有些烫手,只得作罢,老老实实地拎着袋子。
“还好,”我说“有时候陆哥会给我补课。”
“嗯,能跟上进度就好。”表哥说“姑父今天下午给我打电话了。”
我“啊”了一声,“他跟你打电话干什么。”
表哥笑笑,眯着眼把手里的南瓜粥贴到我脸上,“他担心你,让我找时间跟你聊聊,免得你知道自己脑袋笨,会有压力。”
我有点尴尬地问“我爸真是那么说的”
表哥笑着点点头,他捏捏我的脸,“姑父的意思其实是,就算你是笨蛋,但是有他在,你可以不用为了任何事情发愁。”
我能为什么事情发愁
我迟疑了一下,问表哥“我怎么感觉我爸话里有话。”
表哥捧着他的南瓜粥,乐道“你感觉是,那就是吧,总之你记住我今天和你说的话,姑父很爱你。”
他爱我我爸爱我
他要是真的爱我,这些肉麻的话为什么不亲自告诉我,还要借表哥的口转告给我听。
我悻悻地拿着地瓜饼跟上表哥的步伐,对他最后的那句话表现出不置可否的态度。
回到家,我发现家里的门从外面上了锁,外婆不在家。
表哥说她和另外几个热心的老太太一起去了马浩家,帮着打理马浩爷爷的丧事。
“哦马浩的妈妈呢。”
表哥从兜里掏出钥匙开门,珍珠听到我们的声音,隔着门叫了两声,扑在铁门上扒拉了两下。
表哥打开门,它兴奋地从院子里冲出来,两只后爪立在地上,扒着我的腿不肯撒手。
表哥走进院子里,吹了声口哨“珍珠,回来。”
珍珠恋恋不舍地看了我手里的地瓜饼一眼,一步三回头的小跑到表哥身边。
表哥撕开南瓜粥的塑料盖子,倒给珍珠一点儿,这才回答我刚刚的问题“跟着一个家具商走了。”
“走了”我没反应过来“走去哪儿了”
表哥兜手在我头顶敲了一下,没好气地说“跟着有钱人跑了,非要我说得这么直白吗。”
不知道外婆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他关上了大门,举起手里的粥喝了一口,边喝边往屋里走。
我突发奇想,追在他身后问“哥,你说马浩会不会是拿了家里的钱去找他妈了。”
表哥脚下一顿,转过头,用看傻瓜的眼神看了我一眼。
我自己也觉得这话有些离谱,笑着拍了拍脑袋。
不知道马浩家现在是什么情况,外婆一直都没回来。
刚开始的时候我和表哥还在楼下等她回来,表哥坐在我对面的椅子上,抱着台笔记本敲敲打打,偶尔抬头,拿起那杯南瓜粥喝一口。
我抱着珍珠窝在外婆经常坐的那把藤椅上,歪着脑袋看表哥写东西,看着看着闭上眼睡了过去。
过了不知道多久,半梦半醒中我听到表哥起身的声音,他一起身,趴在我怀里的珍珠不安分地动了起来,我迷迷瞪瞪地睁开眼。
“回房间睡。”表哥单手抱起珍珠,另一只手在我肩上拍了拍。
我含糊地应了一声,想坐起身,发现长时间保持着歪头的动作,脖子已经僵了。
伸手揉着脖颈,我看了看门外,“姥姥什么时候回来。”
表哥也不知道,他让我上楼睡觉,他去马浩家看看。
现在已经很晚了,我明天还要上课,确实该上楼睡觉了。可我有些不放心,瞥了一眼黑漆漆的窗外,我把毛衣的领子往上扯了扯“哥,我也想去。”
怕他拒绝,我紧接着又补上一句“你和姥姥都不在家,我睡不着,还不如跟你去看看怎么回事,这样心里也踏实。”
表哥低头想了想,可能是觉得我说的话有道理,便点点头,让我上楼换件厚外套。
外婆家所在的这片老城区,家家户户都爱买鱼吃。
不是因为喜欢,是因为马浩的爸爸卖鱼。
就像外婆一直说的,老城区这么大点儿地方,谁家有难处大家都看在眼里,乡里乡亲的,自然是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面对大家的善意,老马虽然沉默寡言,但他摊子上的鱼总是市场里面最新鲜的,经他的手处理过的鱼也格外的干净,基本上看不到没刮干净的鱼鳞。
去往马浩家的路上,表哥叹着气说“他们家是真不容易。”
我嗯了一声,低头看路。
路上冷,路灯又昏暗,表哥出门的时候倒是带了一个手电筒,但是手电筒太久没人用,里面的电池没电了,照出来的灯光比手机屏幕还要暗。
表哥又说“我跟你说个秘密。”
我挤了他一下,故意打趣道“秘密说出来还叫秘密吗。”
表哥笑着抬手,作势要拿手里的手电筒敲我的头。他说“本来我打算让这个秘密烂在肚子里的,现在马浩家出了事,我要是不说出来,心里实在难受。”
表哥问我记不记得文馨,我点点头,说我记得。
文馨被人渣老师诱、奸,两次找我表哥求救,却在警察和校领导找过来的时候矢口否认,把表哥坑得不轻。
第一次把表哥坑进了拘留所,第二次害得他住进了医院,我想记不住她都难。
表哥住院的时候,陆方冶曾经问过他,还记不记得对他动手的那几个人长什么样子,表哥说记得,但是不认识他们。
表哥看着前面的路,轻轻呼出一口气。
他的语气既惆怅,还夹杂着几丝懊悔“我当时说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