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硬的,我在上面滚了两圈,发现没有我的床舒服,很快就坐起来了。
“哥,”我打了个哈欠,带着鼻音说“我今晚能不能跟你睡。”
“把被子抱过来吧。”
说完这句话以后表哥再一次把窗帘掀开,神色凝重地望着外面的黑夜。
头一天在表哥床上醒过来时,我被硬板床硌得腰酸背痛,真不知道表哥是怎么睡下去的。
我不是没有尝试着邀请表哥去我房间睡,但是表哥非说我房间里味道太大了,他闻不了那个味道,而且他也睡不惯软床,会腰疼。
“我房间里哪有什么味道”我倍感冤枉。
“太香了,”表哥说“你是不是偷偷喷香水了。”
“那叫香氛,”我很不服“我爸从外国带回来的,可贵了。”
表哥在我头顶敲了一下,再次拒绝了我的同住邀请。
担惊受怕外加认床,我这几天的精神一天比一天差,今天上午上课的时候还睡着了,脑袋猛地砸到桌面上,把樊岩吓了一跳。
这样下去真的不是办法,马浩要是再不伏法,我恐怕要跟着马爷爷去了。
不过季晨曦的话倒是提醒了我,我中午可以去陆方冶家吃饭,那他晚上是不是也能去我外婆家。
有他陪着我的话,我晚上就不用睡表哥的硬板床了。
我越想越觉得计划可行,在心里默默给自己封了一个小天才的名号。
季晨曦还想跟我说些什么,看样子似乎想单独跟我说。
正好我想去三班去找陆方冶,就问她要不要和我一起出去透透气。
季晨曦弯着眼睛冲我笑了笑,“你等我一下,我回位子拿个东西。”
“好啊。”
我从座位上起身,走出教室门,靠在墙上等她。
最近天气回温,午后的阳光暖洋洋的,被太阳光一照,原本就很浓烈的睡意顿时更上一层楼。
趁着季晨曦还没出来,我阖着眼皮靠在墙上,争分夺秒的休息。
薄薄的眼皮有些透光,我整个人像是浸在了热橙汁里,暖洋洋的非常惬意。
然而好景不长,没过多久我的眼前忽然一黑。
“”
我打了激灵,猛地睁开眼,面前是陆方冶放大的脸。
他凑的太近,我可以清晰地感受到温热的呼吸散在我的脸上,就连他脸上皮肤的纹理也清晰可见。
我提着一口气,下意识地紧贴在墙壁上,恨不得从身后的墙壁遁出去。
“干什么,”我声音也绷得紧紧的“吓到我了。”
“这么不经吓。”
陆方冶似乎笑了一下,稍微往后挪了挪。
我整个人退出那种紧绷的状态,懒散地靠在墙上,白了他一眼。
陆方冶微微低头看着我,眼里的笑意还没有彻底荡开,季晨曦从教室里跑了出来,手里抓着什么东西。
“姜妮”
看到陆方冶也在外面,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直接消失不见了。她动作幅度很大地把手往身后一藏,语气中带着几分雀跃,仔细听还有些不安“陆方冶”
她把手里的东西折起来塞进口袋里,我猜测那应该是情书一类的东西。
自从平安夜那天的告白苹果事件发生后,她对陆方冶的暗恋算是人尽皆知,变成了明恋。
平安夜之后,她和陆方冶都很有默契地没有再提过那个苹果,其他同学也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我贴在墙上发散思维,心里想着陆方冶可能更喜欢符佳那样的女生。他虽然是个颜控,但是很闷骚,根据性格互补定律,闷骚的人往往会喜欢开朗的
“想什么呢,这么入迷。”
陆方冶在我面前打了个响指,把我从发呆状态中惊醒过来。
人就不该走神,脑子根本追不上嘴。我的嘴比脑子快了一步,开口答道“在想你喜欢谁。”
此话一出,我脑袋里嗡的一声,当即后悔的想咬断自己的舌头。
“姜妮妮”季晨曦大概以为我在开她和陆方冶的玩笑,脸色爆红,急匆匆地逃回教室里去了。
我也没比她好到哪里去,恨不得一头撞死在身后的墙上。
“你别笑。”我虚弱地抬了下手,制止了他接下来有可能会发生的举动。
“我不笑。”
陆方冶一边说着,一边扶着我的肩膀笑了起来,笑声爽朗,毫无可信度。
“能不能别笑了”受到他的感染,我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伸手去捂他的嘴。
到底有什么好笑的
在走廊上你追我赶地闹了一会儿,我忽然想起来我出教室的目的。
“停停停,”我当然不是陆方冶的对手,很快就扶着墙壁气喘吁吁,率先发出休战的信号,“我跟你商量一件事。”
下了晚自习回家的时候,邻居家的叔叔和婶婶正在吵架。
说是吵架也不尽然,因为婶婶手里拿着扫把,单方面输出,每骂一句就在叔叔身上抽一下。
邻居叔叔是个热心肠的汉子,我第一次来青城那天就是他去车站接的我,平日里也没少帮外婆家的忙。
看到他挨揍,我连忙过去问怎么了。
“姜程回来了啊。”
婶婶扔掉手里的扫把,还是气咻咻的,又拧了叔叔的耳朵一下。
“家里的腊肠被偷了,我都嘱咐你叔好几遍了,把腊肠拿到里屋去,他就是不听。”
年前婶婶做了很多腊肠,还送了一些给外婆。
我去拿腊肠的时候看到过,一串串的腊肠就挂在院子里的晾衣绳上。
自建房没有那么多讲究,晾衣绳就是在墙壁两端打上钉子,然后拉了一根铁丝,既可以晾衣服,也可以晒一些别的东西。
婶婶是个很会过日子的女人,他们家的晾衣绳上不仅有腊肠,还有一大串红辣椒,和一些萝卜干之类的咸菜。
最近天气回暖,有鸟会来啄食腊肠,婶婶就让叔叔把腊肠拿到屋子里去。
叔叔嘴上答应着,总是转头就把这茬给忘了。
这下好了,腊肠全都不见了。
“说起来也是邪门,下班回来的时候腊肠就没了,难道是被什么大狸子叼走了”婶婶一脸纳闷,走到之前晾着腊肠的地方看了看。
我跟着婶婶一起抬头看,陆方冶站在门外没进来,忽然问婶婶“阿姨,家里没丢其他的东西吗”
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尤其是吃的。”
“吃的”
婶婶愣了一下,一拍脑袋,走到窗子跟前的大缸前,一把揭开了盖子。
北方这边,过年之前会做很多干粮,囤在院子里的大缸里,因为天气冷,也不用担心干粮会坏掉。
“坏了,”婶婶看着大缸,“家里的干粮吃的差不多了,就剩下一袋儿玉米面的馒头,没了。”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