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旨”
舒良也豁出去了。
扬手一个耳光甩在徐宾的脸上。
徐宾被打懵了,完全没想到朱祁钰会拿他开刀
关键舒良还真敢打
“你,你,你”徐宾捂着脸指着舒良。
舒良反手又一个耳光甩过去“哟呵,你还敢躲皇爷的圣旨你敢不遵”
他是皇爷的忠狗,皇爷让他去死,他会毫不犹豫去死,何况打一条老狗。
徐宾死死盯着舒良,却不敢发作。
他也确定了,皇帝是闻到猫腻儿了。
徐安是他干孙子。
每天按时给他传信四次,皇帝说什么、做什么、见过什么人,太后都一清二楚。
最近一次徐安没来,徐宾隐隐感觉不妙。
而尚食局的杜清传来消息,皇帝今天的吃食,都是舒良亲自做的,不许任何人靠近。
圣母担心计划有变,派他来试探皇帝。
“陛下”
徐宾脸被打肿了,说话不太清楚
“云南进贡上来一只鹦鹉,羽毛鲜艳,灵活透亮,吴太后看了就特别喜欢,每天都去仁寿宫逗弄它玩,颇得吴太后欢心。”
老妖婆拿母亲威胁朕
朱祁钰眸光森然。
母亲纵有千般不是,但对儿子的疼爱是真的,在宫外的岁月一直都是母亲照顾他、保护他、爱他。
孙太后拿母亲做人质,就是让朱祁钰投鼠忌器
简直该死
“舒良,朕让你停了吗”朱祁钰哼了一声。
啪
舒良高高扬起手,狠狠一個耳光抽下去。
徐宾哎哟一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如毒蛇般恶毒的目光死死盯着地面,心里不知道在诅咒谁。
“陛下”
他还想威胁朱祁钰。
朱祁钰却挥手“拖出去打,别碍着朕的眼”
“打死也就打死了”
“当奴才的管不好狗嘴,打死也活该”
“朕亲自向太后禀明便是。”
“太后总不济因为一介家奴,就怪罪朕吧”
闻言徐宾打了个哆嗦。
偷瞟了皇帝一眼。
莫名发现,皇帝的变化太大了,他几乎认不出来了。
以前的皇帝怯怯懦懦,做事带着一股小家子气,连宫里的奴才都瞧不起他。
可眼前这个弱不禁风、面容憔悴的皇帝。
却冷厉狠辣
以前的软弱都是装出来的吗
那这次病重,也是装的
他莫名担忧太上皇,若真是圈套,太上皇该怎么脱身啊
啪
啪
啪
粗使太监力气极大,几下就打得徐宾嘴角流血。
他咬紧牙关,绝不求饶,他不担心自己的安危,圣母自然会来救他,他担心太上皇啊。
果然。
“皇爷。”
“伺候太后娘娘的连公公来禀告,说太后娘娘身体不舒服。”
“请皇爷过去。”
朱祁钰瞳孔微缩。
母亲肯定被老妖婆控制了。
迫不得已才派太监连仲求救。
不然以母亲和老妖婆针尖对麦芒的关系,怎么会去仁寿宫看什么鹦鹉
提起母亲吴氏,他也头疼。
从登基开始,母亲便在宫里兴风作浪,四处得罪人,再加上他行事鬼祟,为人懦弱,宫里宫外都笑话他们母子。
实在因为他太无能。
不但不帮母亲出气,反而因此和母亲愈发疏远。
甚至还嫌弃她的出身,更不愿意提及在宫外长大的往事,把母爱都就饭吃了。
曾几何时,他还幻想过自己是孙太后的儿子该多好。
多少次,他不惜自降身价跪舔孙太后,换来的依旧是嘲笑和抛弃。
他越想和含着金钥匙长大的朱祁镇比,就越自卑。
越自卑,越变得懦弱。
久而久之,忧思成疾,最终把皇位拱手让人
“宣连仲进来吧。”
连仲慌慌张张,说话说不清楚。
大意是放徐宾回去。
他是在宫外伺候的老人,是陈符的干儿子,陈符死后,便由连仲贴身伺候。
老妖婆想用母亲换徐宾
徐宾在她心里真那么重要难道
朱祁钰眯着眼睛,想来是孙太后不方便经常造访南宫,就让徐宾充当联络人。
看着朱祁镇长大的徐宾,必然是朱祁镇信任的人。
就在今天,孙太后先察觉到局势不对。
就派徐宾试探。
再派徐宾出宫报信。
通知朱祁镇,让他改变计划,或者提前发动兵变
照这么看,朕夺回了一丝先机。
“王诚、舒良,派人把名单上的八个指挥使全部拿下。”
“必须控制禁卫。”
“嗯把门达带上。”
“给他戴罪立功的机会,他若干得好,朕免他死罪。”
“反抗者,就地格杀”
“速度要快”
当务之急。
不是去救母亲,而是用徐宾稳住孙太后。
用最快的速度,拿回禁卫的指挥权。
掌握了禁卫,就掌握了宫内
他就真夺回了一丝先机。
而门达能背叛他朱祁钰。
也能背叛朱祁镇。
不用担心。
现在的关键是他和老妖婆抢时间
老妖婆见连仲没回去,必然还有后招,母亲的安危是个问题。
一旦狗急跳墙,派人闯宫。
夺门之变肯定提前上演。
届时他拿什么抵挡上千边军
必须稳住老妖婆
他得亲自去仁寿宫。
不管仁寿宫是什么龙潭虎穴,他都必须得闯一闯。
“摆驾仁寿宫。”
他让王勤随驾,司礼监的掌印太监兴安也随驾而来。
掌印太监直宿宫内,朱祁钰不能理事后,兴安非常繁忙,朱祁钰见他一面都难。
但今晚出奇的出现在朱祁钰身边。
“大珰来了”
“陛下切莫嘲笑奴婢。”
作为司礼监掌印太监,兴安被尊称为兴大珰。
“大珰说笑了。”
“外面都笑话朕这个皇帝,还不如太监呢。”
“呵呵。”
朱祁钰自嘲的坐上御辇。
他身子骨弱,冷风一吹,浑身不爽利。
靠一股精神头硬撑着。
噗通
兴安惊慌失措的跪在地上“奴婢受陛下重恩,奴婢粉身碎骨也报答不了”
呵,这个二五仔,装的还挺像。
要不是他,对着石亨做了一个“十”的手势。
石亨敢反
朱祁镇敢觊觎皇位
现在装小白兔了
“起来吧。”
兴安擦着额头上的冷汗,战战兢兢起来。
他不明白,朱祁钰眼看就不行了。
怎么突然又好了
好像性格也变了
“呵呵。”
“瞧,朕教训个家奴,却还得亲自去赔罪。”
“太祖爷的大诰,传到现在,拿来当擦屁股纸都嫌硬,谁还记得里面写了什么”
“大珰,你说朕这个皇帝当得憋不憋屈”
坐在御辇上,朱祁钰冷幽幽地盯着兴安“要不咱俩换换你来当这个皇帝”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