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辉也不能喊,放我出去
毕竟他尹家嫡长子的身份,不允许他对下等差役说软话。
但一回身,却看到了陈舞阳的狞笑。
“放我出去”尹辉拍打着牢门。
什么面子里子,我都不要了,我要命啊。
“来吧,大侄子”
奄奄一息的陈舞阳,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挣扎着站起来,一把就将尹辉扑翻了。
差役也是和尹辉较劲,假装锁上了门。
但绝不敢真让尹辉吃亏,赶紧开门。
陈舞阳却咬住尹辉的耳朵“谁敢过来,老子就把他耳朵咬下去”
他稍微用力,鲜血溢出嘴角。
尹辉嘴里发出凄厉的惨叫声“都滚出去,滚”
他后悔了。
为什么头脑一热进来呢
“把门锁上,麻溜儿的”陈舞阳怪笑,说真的,还得感谢这个差役呢。
“锁上,快锁上,听我叔的”
尹辉也有当汉尖的天赋,他转过头哀求道“叔,咱能好好谈谈吗”
“不将你叔我碎尸万段了”
“不将你叔我胳膊剁了”
“想谈谈了”
陈舞阳坏笑。
嘴里还咬着耳朵,偶尔用一下力。
尹辉就发出惨叫声。
陈舞阳笑得更欢“那咱们可有很多账得算算,你家派了多少人进来整老子伱不会说不知道吧”
尹辉真的刚要说不知道,却戛然而止。
“他们是怎么折磨老子的”
“你该一清二楚吧”
陈舞阳笑眯眯道“用不用老子再说一遍,让你乐呵乐呵”
“侄儿知错了”
尹辉嚎啕大哭。
确实,听说霍霍陈舞阳的时候,他很爽的,也想亲眼看一看,但听说陈舞阳凶悍,杀了好几个祸害他的人。
所以今天想亲自来看看,结果被陈舞阳抓住了。
“知错了”陈舞阳笑眯眯问。
尹辉使劲点头。
他手被压在身下了,很痛。
问题是这个姿势很诡异。
他往牢门方向跑,被陈舞阳扑倒,他是胸口朝下,而陈舞阳骑在他身上。
这姿势又怪异又熟悉。
好似哪个魂牵梦萦的午夜,他和二叔也是这样的。
陈舞阳不好这口,不然也可以试试。
“真知错了还是假知错了”陈舞阳松开耳朵,坐直身体,薅着尹辉的头发。
梳好的发髻,被陈舞阳薅散,然后向外使劲拉扯。
尹辉剧痛“真的知错了叔啊,放过侄儿吧,痛啊”
陈舞阳不是轻薅。
使劲往后薅。
尹辉的头被迫后仰,眼睛刚好看着长随和差役。
长随、差役站着,尹辉趴着。
长随吓得跪在地上磕头。
他是家生子,生来就是做奴婢的,甚至他以能做大公子的长随为荣,自然不敢产生任何反抗的心思。
但差役就不一样了。
在应天府当差役的,都是有点关系的,这种人最是反动。
他还故意站在尹辉眼前。
比儿子拜见老子,还低一等。
尹辉顾不得了。
他现在头皮剧痛,仿佛头发要被揭开了一般“求叔叔怜悯,不要薅了,疼啊”
“大侄子,你这毛多,不怕薅”
“哎呀呀,你这头发太不牢固了,轻轻以拽,就这么多。”
“大侄子,你肾不行呀,得补肾啊”
陈舞阳薅下来一绺一绺的头发,然后嫌弃地丢在地上。
尹辉一个年轻人,满头黑发,被他快薅秃了。
那是肾不好吗
肾再强,也顶不住硬薅啊
“侄儿肾不好,求求你住手吧”
叔,您说的都对,快停手吧。
“哈哈哈”
陈舞阳大笑“叔在都知监里当差,里面就有一道刑罚,就是薅头发,那头发薅完,头皮上血糊糊一片呀”
“大侄子,你派进来的人,水平就不行了。”
“只会来硬的,就是打。”
“看看叔这肋骨,都打断了,除了疼就是疼。”
“但技术含量太低了。”
“换做你叔我,折磨一个人,那办法有几万种,比如就是弹指神通”
一提这茬。
尹辉眼珠子瞪起来,眼泪就流了出来。
“叔在里面也被弹过,没多疼。”陈舞阳真的什么罪都受过了。
今天,也让尹辉再尝尝。
陈舞阳跟薅羊毛似的,使劲拽头发。
问题这是头发,薅了几次,头皮就血淋淋的,头发根带血,陈舞阳还嫌弃。
外面的人都感觉到疼。
转眼之间,尹辉满头秀发,被薅秃了。
头皮血淋淋一片,模样惨烈。
陈舞阳想找个抓手都找不到,顿时气急败坏地狠拍他的脑瓜瓢“你他娘的头发咋这么少呢”
太不扛薅了,老子还没爽呢
就没了
什么玩意儿
尹辉歪过头,傻傻地看着陈舞阳“头发再多,能扛住你薅啊”
啪
陈舞阳使劲一拍他脑袋“对你叔一点都不恭敬呢”
“侄儿知错了别拍了,太疼了”
尹辉头皮上还有头发,零零散散的,长的都没了,但上面全是血,痛得要命。
问题是,被薅没这么疼。
用巴掌拍伤口,才是真的疼。
啪啪啪
陈舞阳使劲拍了三次,恶狠狠问“这就是你跟叔叔说话的态度你跟你爹也这么说话吗”
你还有脸提我爹
我爹是被谁搞傻了的
他傻了的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我二叔是怎么废的,全都拜你陈舞阳所赐
你陈舞阳是不是和我尹家前世有仇,这辈子你转世投生报仇来了
咋就针对我尹家呢
为什么啊
“叔,您从侄儿身上起来,侄儿给你磕三个头。”尹辉哭着说。
啪
陈舞阳一巴掌抽他脑袋上“还敢骗你叔你叔起来了,你还会老老实实在里面吗”
不会了,我会让人进去,把你凌迟。
啪
陈舞阳又一巴掌“这点小伎俩,能瞒住你叔叔我”
尹辉想伸手去捂着脑袋,但陈舞阳却抓住他的小手指头“再不听话,叔叔就把你手指头掰断”
“他娘的,在这里老子吃得都不如狗。”
“让去南京城最好的饭馆,给老子点一桌好菜送过来”
“再去请最好的大夫,给老子治伤”
陈舞阳忽然趴在尹辉的耳边“这他娘的都拜你尹家所赐,你说老子会如何稀罕稀罕大侄子你呀”
你给我留条命就行。
尹辉泪如雨下“叔啊,那都是我二叔干的,跟我无关呀”
“上次你也把你二叔卖的干净。”
“叔就喜欢和你这样的聪明人打交道。”
陈舞阳坏笑“再出卖一次,把他弄来,叔好好奖励你。”
“保证不祸害你了,叔保证”
尹辉吓了一跳,陈舞阳不会还有那种药吧
见尹辉犹豫,陈舞阳抓着他脑瓜瓢,使劲往地下一磕,嘭的一声,尹辉脑袋着地。
鼻梁子也碰到地上,尹辉脑瓜子嗡嗡的。
痛到极致,连叫都叫不出来了。
“去办”
尹辉哭着,死道友不死贫道,那就送二叔一程吧。
他让长随回家去请。
务必把二叔弄来。
现在,就算让他把亲娘送来,他都同意。
只要别折磨他尹辉就行了。
“叔啊,侄儿都照你说的办了,能不能别、别摸了”
让尹辉最痛苦的,是陈舞阳在摸他的伤口,来回划拉玩,使劲蹭,使劲搓。
本就头皮受伤了,被他这么搓蹭,鲜血暴流,估计头发也再也长不出来了。
堂堂尹家嫡孙,竟然是个秃子,他的完美形象啊
关键,现在是真疼啊。
“大侄子,你这就不懂了吧”
陈舞阳坏笑“叔叔这是帮你,缓解疼痛,放心吧,快好了”
更疼了
陈舞阳嫌脏手,在墙上抠出块砖来,用砖头子蹭
“啊啊啊”
尹辉凄厉惨叫。
用砖头蹭头皮,粗糙面蹭着柔软的头皮,鲜血哗哗流,脑瓜骨都快露出来了。
“不蹭了不蹭了。”
陈舞阳见尹辉实在不行了,叫声太惨了。
当叔的也会心疼侄子的。
陈舞阳掂量着砖“不蹭又太浪费了,叔叔看你皮肤有些黑,用这个帮帮你变白,怎么样”
尹辉都懵了,我黑吗
我很白的好不好
关键陈舞阳把他衣服扯开,在他后背上使劲蹭
“啊啊啊”尹辉凄厉惨叫。
转眼之间,后背血肉模糊。
洗不干净,用砖头子蹭。
陈舞阳发扬讲究卫生的好习惯,帮助尹辉美白。
但尹辉却惨叫个不停。
好在,酒菜送来了。
“牢门不用打开,老子就在这里吃”
陈舞阳让人把好菜一个碗一个碗的送进来,他就骑着尹辉吃,大快朵颐。
尹辉却哭了,你吃就吃呗,为啥嘴巴跟漏了似的,什么东西都往我身上漏
哪有吃饭还放屁的
陈舞阳一边吃一边放
他不会吃完还要拉屎吧
会不会拉我身上呢
尹辉就想回家,再也不出家门了,外面世界阴暗了。
吧嗒
陈舞阳把一根鸡骨头丢在地上“吃了。”
你当我是狗啊
尹辉顶着个鲜血淋漓的头皮,令人作呕,转过头来“叔啊,侄儿没长狗的牙齿呀,怎么吃呀”
“骨头嫌硬,屎软乎,你想吃吗”陈舞阳问。
我他娘的还是吃骨头吧
关键这根骨头脏啊。
被陈舞阳嘴里滚过一圈,上面还有残存的肉丝、饭粒,最恶心的是还有一团簧潢的东西。
像是痰,反正看着恶心。
但和吃屎比起来,还是这玩意香
他闭着眼睛,将这跟骨头放进嘴里。
他不是狗,狗不嫌弃人的口水。
他尹家大少爷嫌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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