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暹罗王,跪下臣拉梅萱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陛下,不好了明军向王宫杀来了”
拉梅萱惊慌地站起来“大明要干什么要灭了我大成王朝吗”
“陛下,快调兵镇压呀”有大臣提议。
“绝不能调兵”
有理智的大臣急声道“大明天兵,不可力敌,绝对不能再激怒天兵了”
然后,跪在地上“陛下,请派出使臣,去和大明天兵说和,和平解决问题”
“诺拉弟,你就是个懦弱小人”
有一个将领跪在地上“陛下,微臣愿意亲自领兵,消灭明军”
嘭
他话没说完,一个大臣一脚把他踹翻“你还嫌事情不够大是不是大明已经吞了安南北部,距离暹罗有多近,你知道吗”
“伱这么能打,怎么不去打安南呢”
“本官问你,你打得过安南吗”
“大明平定安南,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可见天兵之强。你还在这魅惑君上,你意欲何为”
那大臣跪在地上“陛下,诺拉弟所言甚是,必须和平解决此事绝不能起战事,必须要和平”
拉梅萱也醒悟过来了。
不是大明打崩了鞑靼,让暹罗恐惧,而是大明距离暹罗距离近呀,骑马快行,三天就能到暹罗边境。
他拿什么抵挡天兵
靠一万人被三百人打崩了的城防军吗
“诺拉弟、瓦栖拉兀,你们两个亲自出宫,和明军和谈,绝不能起武力争端,切勿要和谈,一定要和谈”
“暹罗是大明的属国,彼此关系一衣带水,一定要和谈,和平解决争端。”
“只有和平,才符合明暹共同利益。”
拉梅萱反复强调和谈。
要是能打过大明,谁愿意低三下四和谈啊。
“老臣等宁死也不辱圣命”
两个大臣磕头,风萧萧易水寒般出宫。
天公作美,天快亮时,大雨已经停了。
王都道路是青石板铺就的,但不像北京,有完善的下水系统,暹罗王都处处是积水,并不好走。
高宗本举着倭刀,率领三百铁军,气势汹汹往王宫而来。
王都城防军,在两侧协防,显然不敢和这支铁军硬钢,因为,高宗本手里提着一颗脑袋。
正是暹罗王都城防军首领蓝雅的头
他气势汹汹往王宫而来。
诺拉弟和瓦栖拉兀看到这一幕,差点气死过去,暹罗军队像护军一样,拥簇着明军,根本就不敢和明军交战。
再看明军,一个个趾高气扬,气势如虹。
高下立判。
“如此强军,大明有二百万天下哪国能敌啊”诺拉弟叹息。
瓦栖拉兀苦笑“天朝本就不可力敌,从我朝有历史开始,便向天朝纳贡称臣,已经一千五百年的历史了,属国挑战宗主国权威,这是要命的事情啊。”
“是啊,绝不能激怒大明,切勿维护和平。”诺拉弟坚定和平心愿。
“请高大使止步,听在下一言”诺拉弟挡在明军前十丈的位置,高声呼喊。
他也怕死,谁知道高宗本是不是疯子,直接扑杀他可怎么办所以站得很远。
殊不知,高宗本才松了一口气。
他凭三百人,攻打驻扎十几万强兵的暹罗王都用膝盖都不敢这么想。
他在给边永和逯杲拖延时间。
同时,他要占据一个理字
这三百哀兵,不是打仗来了,而是讨个理来了
“前方可是政事院诺拉弟大人”高宗本眼睛尖,从官袍上认出此人身份。
双方语言不通,需要火者翻译。
诺拉弟也松了口气,明使没疯,还有的谈。
他和瓦栖拉兀快步向前,走到高宗本面前,在皑皑白刃之下,行礼道“在下正是诺拉弟,此人是上官瓦栖拉兀,吾王派吾等和大使商谈罢兵之事。”
他先把姿态放低。
明知道会被明军勒索,但暹罗宁愿吃亏,也不想被大明拿住把柄,绝不能让大明发兵向南。
信不信,大明若统兵南下,如安南、占城、老挝、柬埔寨等国一定不会放过扩张的机会。
到时候暹罗一地鸡毛,大明屁事没有,换个傀儡继续当上国。
暹罗输不起啊。
诺拉弟决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宁愿被大明勒索,也不能丢掉领土。
高宗本盯着他不说话,心里盘算开了。
“高大使,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吾王正在宫中等待着您,您有任何不满意的地方。”
“请直面吾王,吾王必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
言下之意,是把三百人给解散了。
动乱之初,暹罗就派人监视大明商贾,担心大明商贾也跟着作乱。
幸好,这些商贾是热爱和平的。
不然几万人在王都作乱,王都立刻崩塌,暹罗就成大笑话了。
高宗本则盯着他“谈我二百余兄弟埋骨他乡,如何谈才能换来我二百兄弟的命来”
此话掷地有声,身后的兵卒挥舞着兵器,嘶声怒吼。
“高大使,此事是误会呀”
“什么误会”
高宗本厉声质问“若是误会,本使手中的脑袋是怎么回事”
他将蓝雅的头,置于诺拉弟的眼前,把诺拉弟吓了一跳,原来人死后脑袋割下来是这样的。
“大使息怒,大使息怒。”诺拉弟竟说好听的。
高宗本也是顺杆往上爬,暹罗先把姿态放低,所以他才装成怒冲云霄,非得讨要一个说法。
“高大使,请问今晚必须要玉石俱焚吗”瓦栖拉兀冷声质问。
这俩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高宗本了然,冷哼一声“本使代表着天朝,代表着大皇帝陛下,率兵出使暹罗。”
“是为了恩赐暹罗王,让暹罗王沐浴在圣上的恩泽之中”
“本使出京前,陛下百般叮咛,带出来多少人,全须全尾的带回去”
“如今二百人不明不白殒命,我高宗本必要讨个说法”
这话一听。
诺拉弟两个人都松了口气,原来是讨说法来了,不是打仗啊。
“大使息怒呀,此事真的是误会。”
高宗本先软后硬,厉喝道“今日,吾高宗本,必要为二百冤魂,讨一个说法”
“否则,大皇帝必派百万雄师,荡平暹罗,为吾等报仇”
诺拉弟和瓦栖拉兀了然,这是壮声势的废话。
“大使,吾王正在殿内等您,必给您一个满意的说法,请您虽吾等入宫。”诺拉弟道。
“罢了,本使就亲自问一问暹罗王,这是什么意思”高宗本举了举蓝雅的头。
他转过身来,对自己的兵卒道“汝等候在这里,无本官之命,不许乱动,本官这就入宫,为殉难者讨个说法”
“喏”明军齐声应诺。
高宗本随诺拉弟等人入宫,他手里还提着一颗脑袋,诺拉弟想让他放下,可高宗本瞪了他一眼“想销毁证据”
“不敢不敢。”
一场兵祸,消匿于无形。
暹罗朝堂上下松了口气。
进入宫中时,天色已蒙蒙发亮。
高宗本手持蓝雅的头颅,慷慨走进大殿内。
拉梅萱已经收到信息,心里盘算开了,大明应该没有攻打暹罗的意思,只要安抚明使的情绪,此事就过去了。
他决定了,把所有西夷商人驱赶出国,让大明商贾抓紧离开暹罗。
然后,整顿军备,奋发向上。
高宗本跨入大殿,并不行礼,高高举起蓝雅的头颅,高声质问“外臣敢问暹罗王,此人派兵杀害明军,是何道理”
“高大使,如此咆哮圣殿,可将吾王放在眼里”一个暹罗文臣质疑高宗本。
高宗本转过头看向他“那你暹罗,是要承担大明的怒火喽”
“这”
“不敢承担就闭嘴”
高宗本高举着人头,面色凶厉“吾出京之时,陛下口谕,叫吾将明军全须全尾地带回去。”
“如今二百人被你暹罗屠杀,这是在激怒天朝吗”
那人瑟瑟发抖,不敢出声。
诺拉弟则出来和稀泥“高大使切莫伤心。”
“您的心情我们都能理解,此事却是蓝雅将军的错。”
“他不听王命,擅自做主,攻伐明军。”
“才引发了这等误会。”
“还请大使恕罪,此事吾王并不知晓。”
“拿个死人顶罪吗”高宗本不吃这套。
“大使息怒,不是顶罪。”
“而是整治城内治安,是城防军的职责。”
“明军在王都内擅杀无辜平民,所以城防军才出动维持治安而已。”
诺拉弟绕来绕去,将罪责归咎到明军头上。
“无辜平民,这个词用得好。”
高宗本抬起头来,直视暹罗王“暹罗王,外臣请问,在陛下面前,您是臣,还是君”
“这”
拉梅萱面红耳赤,暹罗虽纳入大明朝贡体系,但和大明并不接壤,彼此关系虽好,但并不是和朝鲜、安南一样,是没皮没脸的小弟。
若把属国分成几等,安南、朝鲜、占城、琉球是最忠心的一等属国。
老挝、柬埔寨、渤泥等国算二等属国。
倭国、吕宋等算三等属国。
而暹罗,是介于二三之间的25等属国,算是若即若离,但又在体系之内,享受体系内的好处,却不承担责任的这种。
“请王上回答外臣的话”高宗本十分放肆,但大殿内却没人喝止他。
拉梅萱缓缓开口“天无二日,在大皇帝面前,孤自然是该称臣的。”
“好”
高宗本又问“既然您亲口承认,您是大皇帝的臣子,那么君辱臣死,有些人侮辱陛下,您该如何做”
他阴恻恻地加了一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若有人辱及陛下,吾身为臣子,会与其拼命,来维护陛下天威”
拉梅萱整张脸涨成紫红色
一股浓浓的屈辱感,油然而生。
甚至,他坐的龙椅,都如坐针毡,十分难受
他是臣他是奴
在天朝皇帝眼里,他拉梅萱,暹罗王和高宗本是一样的臣子和外面那些臭泥腿子兵都是一样的臣
这天下的君,只有一个,就是朱祁钰
“君辱臣死,臣不敢反驳”拉梅萱声音颤抖,眼角呛出眼泪。
屈辱的滋味,激发他强国之心。
咚
高宗本将蓝雅的头丢在地上。
从怀里拿出一封密旨,高高举起“下来”
拉梅萱脑子都要炸开了
天朝大皇帝为何如此咄咄逼人
我是暹罗王,不是你的奴隶
但是
明军用现实告诉他们,明军三百人就能打崩一万人,若大皇帝震怒之下,挥师百万南下,暹罗是什么下场
暹罗不敢赌也赌不起
他慢慢站起来。
慢慢走下丹墀,泪水打湿了胡须,这种极致的羞辱,让他心中崩溃。
然而,高宗本却走上了丹墀
一个外臣,竟走上了暹罗王都的丹墀,整个暹罗朝堂内,均目眦尽裂。
高宗本将密旨放在案几之上,然后快速下来,跪在地上。
“跪下”
高宗本厉喝
拉梅萱袖子里的手在颤抖,他和高宗本平齐,他可以扑过去,掐住高宗本的脖子,也可下令,诛尽明人
他有这个能力
但是,他是暹罗王,必须考虑这件事的后果
大皇帝天威,不容触犯。
他慢慢垂下高贵的头颅,慢慢屈膝,对着空无一人的案几,跪下
“陛下”有朝臣惊呼。
圣天子传旨而来的时候,明谕可躬身听旨,允他不跪。
这是优容。
恰恰也说出大明皇帝的无奈,大明距离暹罗太远了,大明颇为有心无力。
但是
高宗本,区区明国一个使臣,竟逼得暹罗王对着圣旨跪下
他能做到的原因,是强兵
拉梅萱挥手打断所有人的声音“跪下”
暹罗朝臣悲哭,慢慢跪在地上。
都感到了屈辱。
“陛下密旨,诏令高宗本,不管付出何等代价,都需将明军带回来,万勿埋骨他乡”高宗本掷地有声。
信不信,打开密旨,会发现里面空无一字。
可谁敢打开
高宗本兵凶人恶,一副擅开国战之意,把暹罗朝堂都唬住了。
“臣等遵旨”
高宗本行大礼。
拉梅萱跪下之后,心态反而放松了,反正都跪了,还差行大礼了
对拉梅萱而言,这是一个强兵的借口,朝臣肯定无人再反对暹罗强军之策了。
他只能这样安慰自己,谁让大明强大呢
就如当年的大元,让暹罗臣服,暹罗敢说个不字吗
“然而”
行礼之后,高宗本凌厉道“你们口中的无辜良民,竟三番五次回拒陛下善意,帮着西夷商贾哄抬物价,致使西夷撕毁签订好的合约并反复勒索大明,视陛下龙威于无物”
“那大食商贾,心里可知忠君之道心中可有天朝皇帝陛下”
“暹罗王,外臣问您,君辱臣死,您该如何做”
拉梅萱低眉顺首“当杀之。”
“没错,该杀”
高宗本厉声喝道“所以本使,星夜杀之,可还有错”
“无错”拉梅萱还跪着呢
对着那一张空无一字的密旨跪着,让他清晰明白,这天下的主人,永远姓朱
只有中原皇帝,才是这天下的主人
他暹罗,不过坐井观天罢了。
“外臣再问您”
“西夷商贾,唯利是图,签订好的合约,数次加码,甚至不惜数次胁迫天朝。”
高宗本又问“而此次合作,陛下不远万里,派外臣等浩荡的商队,带着诚意而来,甚至此次交易之物,乃是献给陛下的万寿节之圣物。”
“暹罗王,您说,该当如何”
拉梅萱咬着牙道“该杀”
“好”
高宗本满意点头“既然您已经说了该杀,那么请您下令,在暹罗境内,所以大食、波斯、西夷等商人,全部抓捕,待本使查证之后,有罪者杀无罪者驱逐,可否”
这可太越权了吧
你们大明闭关锁国,也逼着我们暹罗也闭关锁国是不是
“暹罗王,外臣问您呢”高宗本又问。
您是外臣啊,还是我爹呀
怎么感觉你骑我脖子上拉屎呢
拉梅萱目光凶厉,真想直接掐死这个明使。
“当着密旨的面,说实话欺君之罪,该杀”高宗本仿佛代表着天威。
在暹罗的王宫里,竟然对着暹罗王口诛笔伐的,动不动就该杀。
问题是,在高宗本的逻辑里,你暹罗王是陛下的臣,我高宗本也是臣,而且我还是汉人呢,我的地位自然比你高。
这逻辑貌似没毛病啊,暹罗朝臣似乎也觉得没毛病。
“回答”高宗本逼迫。
拉梅萱吐出一口浊气“当着大皇帝的面,臣不敢说谎,西夷商贾诓骗大皇帝,臣愿将其击杀,为大皇帝出口恶气。”
“但是,下国地疲人穷,尚需和西夷贸易,方能富国强民,所以想请大皇帝息怒,允准下国仍与西夷贸易。”
高宗本嘴角翘起,只要你接受了这个逻辑,那就是没问题了。
至于交不交易,我们也管不着。
“此事外臣会事无巨细记录下来,报与陛下,届时陛下再行降旨,令你暹罗行事。”
高宗本牢牢占据上国的道德制高点。
“谢大皇帝陛下恩宥”拉梅萱对着密旨磕头。
“好,既然暹罗王有心,就下令将所有商贾抓起来,待吾等分辨。”
高宗本道“这些交易之器物皆是献给陛下万寿节之贺礼,若需暹罗襄助,暹罗王可要在陛下面前卖力表现呀。”
拉梅萱觉得大脖筋疼。
他对着密旨磕几次头了还得卖力表现
“届时,陛下自然赐恩于暹罗,陛下之宽阔胸怀,您是很清楚的。”
高宗本需要暹罗海军,帮忙把种子运送回大明。
可他却说,让暹罗王主动表现,不是求他,而是让你求着朱祁钰。
这个逻辑更没毛病了。
“臣愿倾注一切,为大皇帝陛下尽孝心”拉梅萱愤怒了一个晚上,就高宗本最后一句话,让他满意。
大明的朝贡体系,是宗主国不会让藩国吃亏的。
只要拉梅萱表现的好,皇帝肯定赏赐的多,让拉梅萱满意到开心的叫爸爸。
至于跪下之辱,只能说,爸爸,我还想再跪一次。
高宗本也松了口气,却又道“还有几句忠言,劝告暹罗王。”
“贵使请说。”拉梅萱还跪着呢。
“其一,汝暹罗乃大明属国,岂能不会汉话反而净说鬼语暹罗王及满堂文武,当学会汉话,以经义治国,方是长治久安之道。”
我说的是鬼语
拉梅萱差点晕厥过去,我们暹罗有自己的文化呀我们也该文化自信啊
可是,有些朝臣竟觉得,还是雅言好听。
他们说的确实像鬼语。
说实话,暹罗不是没想过请求汉化,问题是大明爸爸高傲啊,不允许他们汉化,嫌弃他们是化外之民,不予汉化。
“尔等当学会雅言,改用汉姓,起汉名,不要叫一些鬼名,有辱风化,传出去有辱大明属国风范。”
高宗本极尽奚落,但竟有暹罗朝臣觉得是天恩浩荡。
“其二,我大明走出一条商道来,两国当合力修筑一条驰道来。”
“打通商路,彼此互通有无。”
“让天朝文化,传入暹罗,让暹罗从野人进化成人,才是长治久安之道。”
我们是野人
暹罗朝臣觉得脑瓜子嗡嗡的。
你们心里歧视我们就歧视,不能说出来呀
可是,修通驰道,怕是方便你明军兵临城下吧
“贵使,天朝和我暹罗并不接壤,如何能打通商道呀”拉梅萱找借口。
“无妨,陛下会从安南借城,自然就接壤了。”高宗本也不装了,直接摊牌了,我们就要吞并了安南。
一听这话,暹罗朝臣面色恐惧。
三百天兵就这么厉害,要是来一百万呢
不,十万天兵,就能让暹罗灭国
“贵使,我暹罗人穷地疲,没有钱财修缮道路呀。”拉梅萱又找借口。
“无妨,你暹罗出人,我大明出钱便是。”
“你暹罗是小国,些许钱财对你们来说是大事。”
“但对大明来说,不过一根汗毛罢了。”高宗本洋洋得意。
还别说,人家有狂的资本。
起码在中南这地方,汉人的一支残军,都是爸爸,不管任何时代。
诺拉弟给暹罗王使眼色,先答应下来,咱们慢慢修,修他个一百年,大明还能怎么的
“臣遵旨”拉梅萱对着密旨磕头。
高宗本满意点头,又道“第三件事,汝暹罗当派人去大明学习天文,学会后,废除暹罗文字,全面启用汉字。”
“并且,从即日起,撤销你国年号,统一使用大皇帝景泰年号,并用汉法纪年,不许再用本国纪年法”
拉梅萱倍感屈辱,他的年号都被剥夺了凭什么啊
“臣遵旨”拉梅萱磕头。
“向陛下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高宗本对这次政治交易十分满意。
他对密旨进行三拜九叩大礼。
然后施施然离开了王宫。
而拉梅萱,却站不起来了,跪了这么多次,磕了这么多个头,双腿乳酸堆积,酸疼麻木,被臣子馋了起来。
“何其丢脸呀”
拉梅萱泪涕俱下“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帝,我才知道,我也是别人的臣子啊”
“大明欺人太甚,吾暹罗誓与其为敌”一个官员捧臭脚。
拉梅萱慢慢转过头,疯了似的冲过去,对他拳打脚踢“高宗本在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呢朕受委屈的时候你怎么不为朕发声呢现在说有个屁用啊”
没人拦着拉梅萱,直到拉梅萱打累了,才坐在大殿上,哭泣道“暹罗要变强,要变强”
却没人理他。
朝臣都在思考一个问题,暹罗很弱,大明都想染指暹罗呢倘若暹罗变强,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这不逼着大明南下嘛
还是继续摆烂,只要咱们烂,大明就看不上咱们,这才是长治久安之道。
拉梅萱闹了一通,朝臣当做没看见。
退朝的时候,有官员看了眼地上滚着的脑袋,问暹罗王“蓝雅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埋了”
拉梅萱大发雷霆。
受了这般窝囊气,暹罗朝臣竟还不支持他操练强兵,他何时才能报仇啊
另一边。
边永和逯杲,正在屠杀呢,被城防军给拉开。
忽然间,暹罗城防军帮助明军,抓捕西夷商人,边永和逯杲都懵了,听说还是王命。
这就奇怪了,暹罗王对大明与西夷贸易,颇有微词,怎么忽然转性了
回到驿馆才知道高宗本的事。
边永急匆匆找到高宗本“你疯了,你这是在拿自己的命在赌”
高宗本刚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身清爽的衣服,喝着热茶,祛除淋雨的寒气“边大使,不赌,哪来的大获全胜”
“可、可你想过没有后果”
边永问他“一旦你赌输了,咱们白杀了那么多西夷商贾,恐怕一粒种子都得不到。”
高宗本抬起头,看着边永“边大使。”
“若没有暹罗协助,就算咱们杀光了西夷商贾,就一定能拿到种子吗”
“你忘了,咱们没有海军啊”
边永难以置信地看着高宗本。
从一开始,高宗本就打算让暹罗出力的,都是按照计划执行的。
“边大使,咱们没办法的。”
高宗本无奈道“想把种子运回国,必须得用雷霆之法,成与不成,听天由命而已。”
边永看着执拗的高宗本,莫名叹了口气“可你在拿命赌,拿你的仕途在赌啊。”
“仕途”
高宗本微微错愕,想到了出京之前,皇帝诏见他的一幕。
养心殿内,皇帝脑袋埋在堆积的奏章里,看见他来才站起来,坐到软塌上“高宗本,暹罗是龙潭虎穴之地,路上的危险是小事,最大的危险在暹罗。”
“大明兵势太强,属国恐惧,必会和大明作对。”
“你去了暹罗,大可在王都闹一闹,让暹罗王见识到大明的强大。”
“强大不是说出来的,而是打出来的。”
“别怕闹大,朕给你托底。”
“朕深知,远在暹罗,难以事事等圣旨,是以朕给你全权,随你心意行事。”
高宗本跪在地上,说些表忠心的话。
又密谈半个时辰,告退之时。
皇帝忽然叫住他“高宗本,朕希望你活着回来。”
“把你带去的明军,全须全尾的带回来。”
“朕在紫禁城,为你摆下庆功宴,等着给你庆功。”
“在异国碰到难处,要学会忍耐,不能事事像家里这般顺遂。等回来的时候,告诉朕,朕给你报仇。”
那一瞬间,高宗本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皇帝没只想着自己的功业,也惦记着他的安危。
的确,暹罗和大明不接壤,但大明有能力南下,他没骗那些兵卒,他们死在这里,皇帝一定会屠了此城,为他们报仇
这就是大明皇帝
一个让他甘愿效死忠的皇帝
“为国建功立业,不计个人荣辱。”高宗本认真回答。
边永看了他半晌,恭恭敬敬行了一礼“边仕远,不如你高茂卿多矣”
高宗本回礼“边大使,此事才刚刚开始,务必把种子运送回国。”
“你已经打开如此局面,若还无法将种子运回国,就是我边永的罪责了。”
边永很清楚,种子要比和暹罗的关系更重要。
两拨使团,就是为了种子回国。
接下来。
逯杲开始对所有西夷商贾严加审讯。
至于大食等中亚地区的商贾,统统杀掉,其钱财,按照在王宫里说好的,全部给遇难的明军,充作抚恤。
当然了,暹罗朝臣皆认为高宗本会贪墨掉。
这在大明绝不可能的事情。
这钱一定会送到每一个战殁者的家里,一定。
西夷在暹罗的商贾,有些浮财,但并不多,大明分文不取,全都归暹罗王室。
他们的大部分财富,都在船上呢。
但这些财货,还是让拉梅萱十分满意,锅大明背,好处他分大半,这桩买卖,值当。
预计此次被杀的商贾,竟有三千多人,暹罗地方的商贾,还在抓捕中,暹罗王可发了笔大财。
果然,刑讯后得知,他们的船支,就停在吕宋。
高宗本入王宫,请求暹罗海军,协助明军,将东西运送回大明。
拉梅萱目光闪烁,大明宁愿大肆屠杀,也要得到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不瞒王上,是一些种子。”
高宗本很清楚,瞒不住的,就算现在暹罗王不知道,暹罗海军出航,就一定会知道的。
在船上的明军,可就没这般战斗力了。
所以,高宗本和边永等人商讨之后,决定和暹罗王做一桩交易。
“什么种子”暹罗王来了兴趣。
“陛下赐名为玉米,此物能在寒冷的漠北种植,我大明控制了漠北万里疆土,需要种植玉米,养本地百姓。”
一听是种子,农业的事啊,暹罗王顿时没了兴趣“我国有高产稻,取自占城,若陛下喜欢,臣愿进献给陛下。”
“高产稻,何为高产”高宗本竟有种骑驴找驴的感觉。
宋朝时候,中原就引进过占城稻。
如今南方皆种占城稻。
可这些年过去,大明并未再引入占城稻。
皇帝没想过这件事,朝臣也没想过呀。
满朝上下都以为占城稻,和大明的稻子是一样的呢,不存在区别呀。
可是,占城稻的品种有很多。
拉梅萱一副很平常的样子“每亩6石”
“多少”
高宗本惊得站起来。
而殿外的侍卫以为明使又搞事情了,急匆匆进来,发现高宗本目瞪口呆地站着“王、王上,您说多少”
“6石呀,很多吗”拉梅萱问了一句气死人不偿命的话
大明一等田地,亩产4石1石130市斤,520市斤。
一等田太少了,基本在2石在3石之间。
“暹罗的上等田能达到亩产10石,我们嫌弃米太多了,一年只种一茬。”
高宗本傻傻地看着拉梅萱,他娘的,你们这是老天爷追着喂饭吃啊还他娘的不珍惜
我们大明,多少人饿肚子呀
要是有这些粮食,满朝也不会愁白头发了呀
“那,若是种两次,能得20石”高宗本小心翼翼问,觉得20石已经很多了。
拉梅萱看他像看土老帽似的“我们是一年三熟,能得30石。”
咚
高宗本跌坐在地上,两眼冒光,天选之地这就是天选之地啊此地必须纳入大明的统治,必须
拉梅萱意识到问题了,天朝上国怎么会缺粮呢
在彼此遣使交流这些年,以及史料上记载,暹罗压根就不知道大明缺粮,认为天下都跟暹罗一样,亩产6石很正常啊。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会有人饿肚子
天朝上国玩笑呢吧
可是,高宗本的反应太可怕了。
好像大明真的吃不饱,怎么可能呢这是天朝上国啊,他们的丝绸、瓷器那么美观,还有如此可怕的强兵,怎么会吃不饱肚子呢
坏了,大明不会因此而攻伐暹罗吧
“暹罗良田很少的,基本都是亩产6石的土地。”拉梅萱可劲找补。
都是亩产6石的地方
暹罗多大来着比几个安南都大都是亩产6石的地方,还有亩产30石的地方。
一个暹罗,能养一整个大明
这还嫌少啊
“是一年三熟的亩产6石吗”高宗本声音都在颤抖。
拉梅萱点了点头。
轰
高宗本脑袋直接炸开了
亩产18石卧槽
高宗本眼珠子发蓝,喘着粗气道“大明愿花钱购买暹罗粮食,暹罗可否愿卖”
“大明缺粮”拉梅萱像是发现了了不得的秘密。
难怪明使不惜在暹罗王都大闹,也要得到所谓的玉米种子,因为大明在饿肚子呀
高宗本无奈苦笑“天下承平时,天朝确实不怎么缺粮。”
“但近来天灾不断,四处缺粮。”
“所以陛下派吾等来暹罗,和西夷购买玉米种子,就是想在贫瘠的土地上,种出粮食来。”
他没敢说,因为征战,导致粮食不够吃。
担心暹罗不卖粮食。
但拉梅萱何其聪明,自然想到了大明的连年战争。
如此可怕的大明,知道暹罗是巨大的产粮地,会不会发动粮食战争,灭亡暹罗
该不该把高宗本立刻杀死在这
拉梅萱恐惧了,一个常年饿得发昏的国家,又有二百万强兵,吞掉暹罗,难吗
太容易了
“王上,不怕和您露底。”
“大明几个省都在闹饥荒,国内已现乱象。”
“所以陛下着急,派遣吾等南下寻找种子。”
高宗本胡说八道“若能吃饱饭,谁愿意打仗啊”
“如今国内并不安稳呀,各地都在打仗,陛下真的心焦,天朝上国的门面多少有些维持不下去的意思了。”
“王上,大明愿意花钱购买暹罗的粮食,暹罗有多少粮食,大明就买多少粮食”
说着,高宗本跪伏在地“请王上,救救大明”
画风不对呀
前几天,你高宗本还强令拉梅萱对着密旨跪下呢,处处彰显大明国威。
现在大明国内又乱了乱了好啊,打没了才好呢
跟我玩这套
拉梅萱心中冷笑,高宗本这点小心思,就是想将暹罗产粮的消息传回去,所以才伏低做小。
“贵使,孤可派使臣去大明,若没乱”拉梅萱威风起来了。
高宗本磕头道“确实乱了,全国各地都在打仗,您可以派使臣去看看。”
真的在打仗啊,不过不是造反,而是皇帝在肃清。
拉梅萱更加震惊了,天朝乱了
这是机会啊
他心里开始权衡,高宗本若死了,大明皇帝必不会善罢甘休,这样一个能臣,在大明一定是非常重要的吧
暹罗盛产粮食的消息,恐怕是瞒不住的,别忘了现在暹罗遍地是明商,这些人早晚会发现的。
不如趁机赚钱,发展军备。
否则,发疯的大明,一定会南下攻打暹罗的,到时候暹罗更加难以阻挡天兵。
“贵使请起。”
拉梅萱道“交易粮食倒是可以,只是孤想用粮食换军械,你们明军装备的火器就很好,我们想买。”
高宗本脸色急变
若把军械卖给暹罗,暹罗岂不做大届时如何剿灭暹罗
暹罗必须占据
在高宗本心里,暹罗已经是大明的盘中餐了。
“此事太大,外臣无法做主,还需禀报中枢,求陛下降旨。”
高宗本不敢答应,但本能的心里是不答应,直接派兵来抢便是。
可是。
拉梅萱也是聪明人,他盘算着,大明想和暹罗接壤,就需要几年时间,再攻伐暹罗,起码要五年之后了。
等五年后,他发展一百万大军,全部装备火器。
你大明不卖给我们,我们就跟西夷买。
当务之急,是稳住乱了的大明,千万别让大明南下,攻打暹罗。
高宗本也想到了西夷,立刻道“外臣认为,陛下会答应的,暹罗和大明,一衣带水,乃是同胞,陛下必会赐福给暹罗。”
拉梅萱忍不住狂喜。
大明强大又如何,大明缺粮,国内又叛乱不断,说明天朝上国已经摇摇欲坠了。
只要给暹罗时间发展,暹罗装备一百万火器兵,说不定能兵进大明,去做那中原皇帝呢
到时候,我拉梅萱也做皇帝不做王了
让天下都学暹罗话
让中原人不许说他们的汉语,让他们说暹罗话气死你们
“王上,那种子之事”高宗本小心翼翼问。
拉梅萱大手一挥“孤派遣水师,襄助大明,将商船运入大明,算作下臣对大皇帝陛下的见面礼。”
“谢王上襄助之恩”
高宗本收敛狂傲,变得小心翼翼。
这态度让拉梅萱十分满意,还问他“可否愿意留在暹罗,辅佐孤”
高宗本郑重行礼“国难当头,外臣不忍抛弃圣上,不忍离开故国,还请王上见谅。”
“忠臣啊,何时我身边才有这样的忠臣良佐呢”拉梅萱唏嘘。
出宫的路上,高宗本一颗心吊着。
回到驿馆,才彻底松了口气,大口大口的喝水,平复紧张的心情。
“发生了何事”边永正在驿馆里办公。
高宗本打了个激灵,抬头看见边永,才莫名松了口气“仕远兄,逯指挥使在哪呢”
“他在处置西夷商贾的事呀,发生什么是了”边永皱眉。
“仕远兄,随我来密谈。”
高宗本鬼鬼祟祟的,紧闭房门,令卫士守卫,不许任何人偷听,把拉梅萱说的话复述一遍。
“吹牛吧”
边永一百个不信“大明才是上国,我们的土地才是天下最好的,哪来的亩产18石之沃土啊”
“吹牛,一定是吹牛”
“要说是亩产4石,我也就信了。”
高宗本却道“仕远兄,你见暹罗人,面上可有饥色”
“这”
边永皱眉,好像真没有。
“仕远兄,可记得安南,给咱们两万船的粮食”
高宗本道“在下怀疑,这粮食,就出自暹罗。”
安南不是产粮大国,大明知道。
产粮地是占城国。
边永难以置信“怎么可能呢我天朝才是上国啊,暹罗怎么会如此盛产稻米呢”
“如果暹罗人人能吃饱肚子,为什么这么弱呢”
“他们怎么没去中原,当中原的皇帝呢”
高宗本也纳闷啊。
在士大夫眼里,有粮食那肯定有强兵啊,有粮有兵,怎么能蜗居暹罗一隅,当个土皇帝呢
其实,暹罗一点都不弱。
就是怕比。
和大明比,比大明强的有几个
有时候,粮食来得太容易,没尝过饥饿滋味的人,永远没有向上的精神。
中南这块地方,就是老天爷追着喂饭,所以没有强国。
中原那块地方,属于老百姓小心翼翼端着饭碗,结果老天爷生气就砸饭碗,两百年砸一次,所以总会诞生军政强人,诞生一个个强盛至极的政权。
“不管如何,先让逯杲去查”边永做事妥当。
但高宗本却道“不,直接报上去,让中枢先知道”
“对,必须把情报先传出去。”
边永道“再请中枢多多派人来暹罗,翻译他们的书籍,看看这个地方有没有大饥荒。”
“再让皇城司的人去乡间打探,能产多少粮食。”
高宗本打断他“当务之急,派人回去,传递情报,而去接收西夷种子的事,交给我来办。”
“茂卿,此事危险”边永想去。
高宗本却道“暹罗需要你,我在暹罗名声臭了,呆在这里,暹罗满朝文武都会和大明闹别扭。”
“以前闹就闹,咱们也不在乎。”
“现在,需要买他们的粮食,需要你来稳住暹罗朝堂,我呆在这里就不合适了。”
边永对高宗本行礼“茂卿一心为国,乃真丈夫也”
高宗本还礼“暹罗事,就交给仕远兄了,咱们对暹罗了解的太少了,必须加快了解速度,学习他们的文字,深入的了解暹罗。”
“而且,在下以为,可促使暹罗从上到下的汉化。”
边永眼睛一亮“此计可行。”
正说着呢,逯杲回来了。
又将逯杲请进来,三人密谈。
逯杲却并不吃惊“陛下早就说了,暹罗盛产稻米,此地粮食多得吃不完,但朝堂不信呀。”
“陛下有先见之明啊”边永和高宗本叹息。
“在下这就将信息传回去。”
这边议定。
高宗本随暹罗水师,去拿西夷的种子,运送回国。
西夷商贾并未完全杀光,首脑还活着,他们作为俘虏,要求种子运入大明。
当然了,不是白抢。
而是按照谈好的价格,到了广州就付钱。
大明也够奇葩的。
在贵州。
虫虾乞降,陶成招降了虫虾。
陶成一手炸弹,一手银子,威逼利诱,让邛水司愿意汉化,邛水县正式建成。
中枢派来官员,建立新县治。
并招用了当地一些土人,进入明朝官制。
陶成在邛水司整军,同时在观望,该向北,还是往西呢
这个时候,收到了湖南情报,天柱和汶溪,土司被拔除,建立两个县,并停止向北征伐,掉头向南。
陶成决定,兵势向西。
沿途所有寨子、山洞,都被强势拔除。
然后,进入镇远卫。
陶成看到镇远卫官军一个个面黄肌瘦,到了时辰也不操练,微微皱眉“可是遭到了盘剥”
他是皇帝钦封的伯爵,并不在乎区区一个卫司指挥使的想法。
他向西拔除土司,镇远卫就是他的后路。
后路必不能断。
而且,军中粮食告罄,项文曜亲笔信,令大军在镇远卫补充粮食。
“回大人,指挥使大人并未盘剥小人。”一个小卒回答。
陶成是郁林州人,能稍微听得懂点贵州话,但还是需要人翻译。
“那怎么面黄肌瘦的吃不饱饭吗”陶成皱眉。
如今实行新政,军田纳粮的比例下调,保障军中粮食供应。
那小卒跪在地上“陛下新政,军中是能吃饱饭的,可是小的家人没有生计,就吃不饱饭,小人不敢吃饱,得给家人匀点。”
陶成把指挥使招来。
指挥使程飞跪在地上,难以自表。
“陛下严旨,军中每月皆给补米粟三斗,你们卫没补吗”陶成问。
程飞磕个头“请大人容禀。”
“陛下确实下旨了,但贵州没有这么多粮食啊,各家只能补一斗,中枢也批复了,您可以看看。”
他让人去值房里面取。
“贵州本就地少人多,补一斗米怎么够吃呢”
陶成不信“项督抚给本将的指令里,要从镇远卫补充军粮,你仓储里可有存粮”
“不敢欺瞒大人,真的没存粮了。”程飞苦笑。
陶成却不好糊弄“项督抚既然指派你镇远卫,就说明你镇远卫里有存粮,怎么能没有呢”
“程飞,别以为你是指挥使,本将就拿你没办法”
“本将在打仗”
“你该知道,影响战争是什么后果”
程飞眼泪都快出来了“大人,镇远卫真的没粮食啊,不信您可以去粮仓去看呀。”
“看个屁,老子就问你,粮食去哪了”陶成喝问。
“没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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