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是坐不住了,硬是要自个儿来大堂看看,一路是快步走着,就差跑起来了。
姑娘几个也跟着,就跟在老夫人后头,六姑娘与七姑娘是先跑前了去。
老夫人热泪盈眶,原来她还有一个孙儿流落在外,这么多年,如今找上门来,定是家中发了什么变故。
“也不知是受了多少苦。”老夫人着急的很,拉扯着卫妈妈走得更快了些。
老夫人赶到大厅,见着君母怀里的孩提愣了愣,又瞧了里头,才见钟知祈。
“我的好孙儿啊”老夫人一见钟知祈便落了泪,伸在半空的双手抖了抖。
老夫人唤了两声好孙儿后,正要上前去抱住他,却忘了脚底下的门槛,一时便摔了下去。
所有人皆惊吓得大喊,纷纷围了上来;可好在钟知祈反应迅速,一把拉住了老夫人,自己是垫在老夫人身下,老夫人并无磕碰到。
老夫人坐地上,一把拉住钟知祈看着,也不想起来了“像,像极了”
“锦儿,来”老夫人喊道。
话落,大姑娘便从众人身后往前来,蹲在老夫人身旁“祖母。”
“这是你同胞妹妹,唤云锦。”老夫人全程看着钟知祈,一时心疼不已。可见他长得白嫩,身材高大,倒不像是受了多少苦的,便也没那么难受了。
“哥哥”
“妹妹”
钟知祈与大姑娘相看许久,最终两人一时相拥而泣。见此,在场的其他人也纷纷落了泪。
老夫人头靠在他们兄妹身上闷声落泪,又听见那孩提哭声,这才抬起头来看着。
“这莫不是,我的曾孙”老夫人被妈妈们搀扶起来,指着那孩提问君母。
只见君母点了点头,将孩提递到老夫人面前“这孩子,叫承博,是母亲的曾孙子母亲可要抱抱”
话落,老夫人一时惊一时喜,挣脱开妈妈们的搀扶,上手便将承博抱了过来。老夫人一脸喜极而泣,落泪道“回家了,回家了”
姑娘们纷纷抹了眼泪围了过来,看着如此可爱的孩提,一时也没有难过。
“这娃娃可比小八可爱多了。”六姑娘抓着那小手揉了揉。
“孩子的母亲呢我孙媳妇怎不见她来”老夫人拉着钟知祈问,却见他低下了头,没有说话。
君母也别过头去;老夫人愈想愈心酸,可她还是想听听缘由,最后钟知祈才开了口。
老夫人听后心口一怔,直愣愣的看着那孩提,半响才问“因何而去的”
“因病去的”钟知祈说。
“无请郎中先生”老夫人问。
“药材昂贵,家中能当的都当了,可还是凑不齐买药的银两”钟知祈闭目落泪,嘴角抽搐。他此生最对不住的便是自己的娘子,都怪他无用无用
姑娘几个听着纷纷哭了出来,老夫人更是心疼,一时便对后旁的主君又打又骂,指责他的粗心大意害了两个孩子。
温衡坐在椅上扶额痛哭,任由老夫人的捶打。君母看着心疼,连连上前好声劝导老夫人,可老夫人却没有打算停手。后头若不是钟知祈求情,老夫人就怕要打死主君。
姑娘们抱在一起哭,女使妈妈们抹着泪安慰着姑娘们。
夜里,老夫人将钟知祈留到深夜才放他回去歇息,老夫人将她院里剩下的一间最好房屋整理了出来,让给钟知祈。
当天,老夫人还命卫妈妈亲自去给承博请奶妈子,是花了重金请的京城最好的奶妈子。
四更天了,整个温府仍旧烛光耀眼,这一日发生的事可叫他们难以入眠。钟知祈更是睡不下,这偌大的伯爵府,竟让他想了彻夜。
原来这里就是他的家,原来他还有祖母,有父亲,还有那么多个弟弟妹妹
这里金碧辉煌,衣食无忧,女使小厮众多,与他之前过的生活的确是天壤之别
一时,钟知祈的脑海里又再次出现了黄凌姚,他的娘子“若是早点来此,娘子是否就不用受这病痛之苦了”
呜哇
承博的哭声从隔壁传来,钟知祈也立即清醒过来,速速下床穿鞋跑去。才进门,便见来了两个妹妹,一个是云锦,一个他不知其名。
双方互相作了揖礼。奶妈子将承博抱走,大姑娘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说道“哥哥我见承博还未睡下,便想抱抱他,未曾想他却哭了,扰了哥哥。”
钟知祈嘴角一笑“妹妹莫自责,我也还未睡下。承博一直都是我哄着睡的,想是不见我,这才哭了。”
大姑娘欲言又止,三姑娘这时开了口“哥哥与大姐姐既是同胞,那便是我们的大哥哥了,承博是大哥哥的孩子,那我不就是承博的姑母啦”
大姑娘与知祈笑了笑,大姑娘挽过三姑娘的手道“都是姑母了,三妹妹可要保护好小侄子。”
“那自然是要的,我倒瞧瞧六妹妹七妹妹还有八弟弟谁敢欺负小侄子,我第一个跟他们急”三姑娘说道。
大姑娘点了点头,嗯的一声“是有姑母的样子。”
三姑娘看了看,又道“大哥哥大姐姐多年不见,定有好些话要说,那三妹妹便去陪陪承博了。”话落,三姑娘便去了。
大姑娘与钟知祈相望一眼,两人一同落坐。半响,大姑娘先是开了口,询问钟知祈一路是如何来的,在钟家可有受到欺负,钟家人如何。
钟知祈也未隐瞒,一一说了出来。又问大姑娘同等问题,才知大姑娘先是过继给叔父,后回京城便记回大房君母名下
大姑娘还说,如今自个儿已婚许沈家长子,不久便要出阁。虽她心中有憾,可能在出阁前见着自家亲哥哥,她是感激上天对她的恩德的;说到这,大姑娘忍不住又是落了泪
来前,钟知祈便有听闻官府宅乱一说,且这府中弟弟妹妹众多,相争陷计的戏码定会不少。可见今日堂上那君母倒是慈善,弟弟妹妹几个也是和蔼,这倒是让他一时不知外头所言是真是假。
大姑娘抹了抹泪水“哥哥既然回来了,便留下了。承博尚小,哥哥可不比当母亲的,又怎懂承博。”
听此,钟知祈犹豫了一番,点了点头,也无说话;大姑娘明白钟知祈的忧虑,只是想着钟知祈遭遇了这么多,不舍他再受苦罢。再者,承博也能得到更好的照应。
可见钟知祈犹豫,想是还未下定心,大姑娘也不忍逼迫,也知晓说服不了什么,故而不再说留不留下的话“哥哥若有所愿,可尽管去做。你我兄妹同心,妹妹定是首赞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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