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跑了”
其实用跑这个字不太合适,毕竟人家宗忻没犯什么事儿,但不知道为什么,黄子扬听到宗忻走了他们谢队竟然不知道,脑子里莫名其妙就自动给宗忻贴脸落跑新娘。
“这小子”
挂断电话,黄子扬骂骂咧咧去了图侦。
图侦,天网区。
图侦支队支队长高庆峰哼着不着调的曲子从茶水室走出来,看到黄子扬风风火火冲进办公区,提着嗓子喊了一声“大黄”
“你叫谁大黄黄子扬”
高庆峰“合着整个市局只有你们谢副支队能叫你大黄,搞区别对待呢”
“不跟你废话,赶紧调一下东风中路煦阳医院路口监控。”黄子扬扯过椅子坐下,把高庆峰拉过去,“我要查个人。”
高庆峰吃惊地坐下,“谢副支队家门口啊”
四五个人盯着监控分时段查看,效率很高,没二十分钟就从来往的路人里面发现了宗忻的身影。
就算是在监控画面里,宗忻都是那种气质拔尖的,跟周边普通路人完全不是一种画风。
高庆峰说,“这个人长得还挺好看,就是有点柔弱,长得也不太像犯罪分子啊”
黄子扬没搭理他,把进度条往前拉了一小节。
宗忻走出医院,直接上了一辆出租车,黄子扬双击屏幕把画面放大,“车牌号ja6547,查这辆车同时段行程记录。”
高庆峰“没问题。”
谢遇知下了立交桥刚把车在路边的临时停车位停下,黄子扬电话就拨了回来。
“谢队,查到了。”
“还满意吗”江雯大大方方带宗忻看了一遍宿舍,走到窗边拉开窗帘,“这边靠文亭湖,夏天绿柳成荫,冬天湖面飘雪,风景超赞。”
“有个住的地方就行。”宗忻不挑,特别随遇而安。
他不和谢遇知站一起的时候,身高优势就展现出来,肩背挺直削薄,窄腰鞭子似的劲瘦利落,身上总透着不争不抢岁月静好的感觉,只站在那里,就是让人无法忽略的风景。
江雯微微心动“我以后怎么喊你啊”
“宗忻。”
“那宗、宗哥,你先休息。”
江雯脸红心跳从房间退出来,贴墙站着直拍胸口,低呼“这世上怎么有男人长得这么好看啊”她像追到爱豆的狂热粉,踩着高跟鞋兴奋的下了楼。
暂时算是凭借美貌,有了个落脚点。
宗忻摸摸脸,疲惫的撑个懒腰,随手把身上裹得谢遇知那件名牌羽绒服脱下扔进沙发,径直走进卧室。
发烧非常消耗体力,尤其是他这败絮一般的身体,更经不起生病折腾,再不补觉随时要挂。
输液的时候淌了一身汗,贴身的白色衬衣已经湿透又冷又粘,宗忻扯了下领口单手去解扣子,精悍的肌肉一点一点裸露出来,人鱼线逐渐掩盖在笔挺西裤的腰带下,他直接趴在床上,将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
脱了一半的白衬衫凌乱挂在肩膀,露出他白皙的后颈,颈间相接微微靠上的位置,能看到一块很明显的疤痕,那是重度烧伤的皮肉,植皮手术已经无法进行完全修复。
那块丑陋的疤痕,对他来说,是荣誉的勋章。
火光冲天,剧烈的爆炸声、杂乱的哭喊声、痛呼救命像海水把他淹没,周围是滚滚浓烟,几个同事从一个火团滚进另一个火团,全都消失在火海中,活生生的,被烧死、呛死,火舌嘭地爆开,焦烟夺走他肺部最后的氧气
身上好疼,他大概是要死了吧。
一双手缓缓抚上他的脸,又大又有力,就像小时候,从地震废墟里把他高高举起的时候一样。
“是你来接我了吗”
“我真的好想你。”
他缓缓睁开眼,炽白的光线让他短暂失去视觉,只能看到白光中模糊的灰色影子。
“醒了”
眼睛慢慢适应光线后,宗忻才看清光影里的人是谁。
谢遇知好整以暇坐在床前,冲他抬抬下巴,“醒了就跟我走吧。”
宗忻
这人多少有点阴魂不散的意思。
“我”
他刚想坐起来,忽然发现自己双手无法动弹,垂目一看,竟然被谢遇知送了一副银手镯。
宗忻蹙眉,“谢副支队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第5章
“你涉嫌一起有预谋的凶杀案,现在跟我回局里接受调查。”谢遇知起身,提步就往外走。
宗忻在床上挣扎两下坐起来,舔舔因为高烧干裂的下唇,情绪稳定平和“喂。”
谢遇知回头“”
宗忻垂目示意“我就这样跟着你走吗”
谢遇知视线在宗忻半敞的白衬衫上停驻两秒。
宗忻白皙的脸庞棱角分明,脖颈修长锁骨清晰,就连胸腹肌线条都匀称的恰到好处,肤色却完全不像是一个二十多岁正常成年男性的肤色,透着淡淡的粉,更像新生的皮肉。
“我这样走出去,可能有伤风化,影响市容。”宗忻说。
谢遇知提步走回来,抬手给他扣衬衫扣子,衣料摩挲间,手指触碰到宗忻薄衬衫下若隐若现的腹肌。
谢副支队喉结微不可见地动了动。
“我和赵乐国见面,是因为之前在风投公司上班,手里拿着赵乐国提交的融资申请,在走审批流程公司破产清算了。我只能和赵老板说清楚,才约了昨晚在豪庭夜总会见面。”
宗忻实话实说,主打的就是一个完全坦白。
“谢副支队长,豪庭夜总会现场有实时监控,我当时还见义勇为受了伤,不信你们可以调豪庭夜总会监控,赵乐国的死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凶手你们不是都抓捕归案了么”
“我说你和赵乐国的案子有牵扯了”
谢遇知扫扫他的白衬衫领子,“红山化工厂爆炸案,所有涉案人员都在彻查,包括红山化工第二大股东赵乐国,他虽不涉及公司经营,但根据警方这两个月对他的清查以及证据补充,已经准备对他实施抓捕,这个档口上,他却死了”
宗忻知道,谢遇知是想说赵乐国的死,看似合理的表象下面,其实很蹊跷。
身为刑警,在没有证据确实充分,定性准确的情况下,是不能给怀疑对象直接扣上犯罪帽子的。
谢遇知口述方式非常官方。
“我觉得死者闫玉珧,”宗忻微微避开谢遇知自上而下落在自己颈间的目光,分析道,“就是闫怀生的儿子,他在爆炸发生前,应该和赵乐国发生过不愉快。”
“怎么讲”
谢遇知感觉到宗忻有意的避让,主动和他拉开些距离。
宗忻双手握拳,往他面前一撑,“这个东西还是给我打开吧我保证不跑。再说,我最多算被害人死前接触者,你拿手铐铐我违反规定,被领导知道会受处分。”
“你对警务人员执法规定还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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