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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38
    竭力压制的手拿起来。

    罗简安眼睁睁看着她灌下那几杯纯的烈酒。

    林加栗酒量很差,酒像是克星,她断片的毛病从来没好过。所以她永远很在意酒的度。

    这么多的量,足够她断片到第二天天明。

    “你为什么非要选择现在”

    话刚出口,罗简安就被她冷淡的眼神逼回去了,话不得已咽回嗓子里。

    而且,今晚的事非要追究到最根源,也有罗简安自己的一份。

    如果林加栗疯狂灌酒让自己断片的目的是把今晚全忘了,记不得纵火的事情,也不记得之前收留她的那个人那么,对罗简安来说,只要有利的地方,没有任何坏处。

    想到这里,罗简安沉默了下去。

    她默不作声地看着林加栗喝完了她倒的所有的酒,少女头疼一般往车窗上靠。

    况且这么多年了。罗简安知道林加栗的性子。

    看上去好脾气的人,笑眯眯的人,其实跟谁距离都远。

    林加栗做的决定,也只有她自己能改变。

    “不去医院。”

    正沉浸在思绪里,罗简安忽然听到人冷不丁地开口。

    她下意识问

    “那,不去医院去哪”

    “你知道那个教堂附近,最近的汽车旅馆在哪吗”

    “”罗简安愣住,她有几分不可置信地转向林加栗。

    教堂的地方荒凉,附近的汽车旅馆也出了名的不安全和条件极差。

    “林加栗,你要做什么”

    “我要几样东西。”

    在酒劲完全上来之前,林加栗脸色醉红地靠在那儿,语调跟她的黑眸一般,极其冷静。

    “我需要一袋血浆,不用多,100毫升就可以,剪开备用。”

    “一把剪刀。”

    “我的随身的包也在旁边,帮我带进去。”

    “哦对了,还有件事。”

    罗简安震惊地看着将她受伤的手伸到她面前。

    不知道什么时候,少女手心玻璃割伤的伤口都已经重新出血,将绷带都整片染红。

    林加栗淡声说“我要你帮我把包扎的,全部拆了。”

    夏日里,黎明与清晨的交织。

    几十刀一晚的汽车旅馆。

    还算整洁,但老旧的地毯,不隔音的木板,锈迹斑斑的金属柜和锁,让一切充斥着令人难以忍受的腐朽气息。仿佛透过皮肤的毛孔,人都可以被这里的潮气侵蚀。

    这里在荒凉地。入住的人不多不少,还能听到隔壁的撞击声。

    一声一声,无休无止,男人女人的叫声,或许还有别的人加入离开,但林加栗不太关心。

    她倒在沙发上,感觉身体向下沉。

    向下沉,一直往下沉,好像要直接沉到地底,然后呼吸被土壤埋住,然后一切都会停止。

    停止也不错。

    但她不会停止。

    她闭上眼。

    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

    似乎是已经过了很久、很久,因为林加栗是被开门声吵醒的。

    汽车旅馆虽然并不安全,但旅馆并不会让人随意进房间,尤其是用钥匙

    咔嚓。钥匙在锁孔里转动。

    根据脚步和交谈声判断,有不少人跟着,但最后,只有一个人的脚步迈了进来。

    剩下的人都极守规矩地等在了外面。

    门开启,昏黄黯淡的光洒入进来。

    沙发正对房门,光芒透过眼皮渲染在视网膜上。

    花了几秒,依然躺在那儿的林加栗才恍然意识到,已经是第二天的黄昏了。

    甚至,就连黄昏都快过去,黑夜在吞噬一切,暖色都在消失。

    黄昏第二天

    就在反应过来的那一刻,林加栗微微紧绷的身体松懈下来。对待房间内的骚动不再警惕。

    因为隐约中,她记得自己要干什么。是为了什么要这么做。

    过了十二个小时。

    飞程正好。

    等到来人的脚步停在面前,暖色从视线消失。

    阴影覆下。

    林加栗才慢慢掀起眼皮。

    面前的人身影高大,在她面前,几乎挡住了所有的阳光。

    苟延残喘的黄昏像是在廉价地板上蹭出的劣质颜料,颜色薄又沉重,蔓延到沙发脚边,她的手边。

    而她的身影,完全被笼罩在他的阴影里。

    昏暗,冰冷,带着风雨欲来的压迫。

    逆着光,男人漆黑的眸垂下来,毫无波动,居高临下地俯视她。

    情绪都看不清。

    而衣裙破碎,满身是血,伤痕累累的黑发少女,是受伤脆弱的猎物,蜷缩着瘫倒在腐坏的烂泥里,希望得到人的救赎。

    乖乖地束手就擒。

    “哥。”

    她慢慢地喊了一声,仰起脸,沾满血痕的纤细的手,向他伸去。

    眼睫抬起,苍白的精致的脸,可怜又凄惨。

    手仍然没有力气,颤抖地悬在空中,宛如很快就要坠落的雀。

    但在她要失力的一瞬间,一只手伸过来,用力抓住了她的手腕。

    宋时渊垂眸看着她。

    他的一手避开伤口握着她的手腕,并不放松。

    另一只大手,修长而骨节分明,伸到她面前。

    漆黑的戒指在黄昏的最后一丝光亮里,晕出一道暗色。

    然后夜幕忽地临下。

    只剩下黑暗。

    房间里冷如结冰。

    淡漠的嗓音出口,不近人情,

    “护照。”

    人真是容易打瞌睡。

    从那个商业论坛的会场出来,我就莫名地犯困,打了高尔夫,折腾了一出,又听了许多有的没的的演讲。

    于是可能是春困秋乏冬眠之中的其中一种,让我挨到暖和的地方,就想要睡觉。

    车上也很舒服,温度和暖,无声无息,我哥和小红毛居然都没吵我,最合适不过。

    而在某一刻。

    我感觉自己惊醒了。

    脑袋并不清醒,但是身边的动静在一瞬间先一步涌入了我的脑海。

    人的说话声,嘈杂声,冬日寒冷的风声,几乎令人耳鸣的远处的尖锐的呼啸声。

    这所有的声响,在一刹那钻进了耳膜,让人一时无法处理这些所有的信息。

    “醒了”

    淡淡的声音响起,在着嘈杂中格外近。

    然后我才发现我几乎是身体悬空着,或者说就是悬空着我被我哥抱在怀里。他的大衣为我挡着深冬的寒风。

    而他在上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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