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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敢多看,垂眸细语,“奴婢先去净手。”

    抱琴向来稳重,可今日不知怎么了,等了许久还没来。宁锦婳被熏得昏昏欲睡,恍惚间,耳边传来“吱呀”开门的声音。

    她含糊不清地催促“快点呀。”

    声音轻轻的,像在撒娇,又像羽毛划过心头,让人心里发痒。

    过了许久,脚步声缓缓靠近,有人拿着水瓢一勺一勺浇在她的后颈和肩膀,水流温热,舒服极了。蓦然后肩被大力禁锢住,夹杂着刺痛的触感那布满刀茧的掌心,显然不是抱琴。

    宁锦婳心头一跳,瞬时睁开眼睛。

    第3章 争执

    “是你。”

    宁锦婳心情复杂,她紧紧扒住浴桶边缘,涩然道“出去”

    身后人没有回应,只是那双大掌依然固执地按在她的后肩上,力道大得发疼。

    宁锦婳深呼一口气,她想维持冷静与体面,可开口却是习惯性地尖酸刻薄,“我倒是不知,堂堂镇南王何时有了偷窥女人洗澡的癖好说出去简直贻笑大方。”

    “为何要说出去。”

    许久,男人淡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看自己的女人,天经地义。”

    宁锦婳一窒,恍惚以为自己耳背听错了。陆寒霄,人如其名。生情冷清,淡漠寡言,从他嘴里吐出一个字比金子都矜贵。这一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他怎变得如此孟浪。

    她还没反应过来,粗粝的大掌缓缓在身后游移。陆寒霄在滇南这一年腥风血雨,睡前都要在枕边放一把长刀,掌心刀茧粗厚。

    他下手又没轻没重,京中娇养的雪白皮肉哪儿经得起他这样糟蹋,不过三两下,原本白皙的后背已经红了一大片。

    “嘶,你要弄死我就直说”

    宁锦婳忍不住痛呼出声,她泄愤般的砸向水面,浴桶里的水哗哗作响。

    陆寒霄方知自己弄疼了她。

    当然,想从他嘴里听到一句“对不住”是不可能的,他采取一贯的对策沉默。

    夫妻多年,宁锦婳了解他了解得透透的,她冷哼一声,自己拿起水瓢往身上浇水。两人谁也没说话。

    一室寂静。

    大约一炷香后,桶里的水慢慢变得温凉,宁锦婳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知道自己大约是等不到抱琴来添热水了,正犹疑着要不要起身出来。

    房里的水雾几乎散尽了,她一转身就能见到那个男人的脸,那人衣冠楚楚人模狗样的,她却是一丝不挂赤身裸体,两相对比,实在是羞煞人。

    可她又不愿在他面前露怯,她已经为他孕育过孩儿,这副身子早不知被看了多少遍,如此扭扭捏捏,反倒显得矫情。

    宁锦婳这厢天人交战,陆寒霄先看出端倪,他俊眉微挑,伸手把她的里衣搭在浴桶边缘。

    宁锦婳咬了咬牙,“你你出去。”

    “”

    暖黄的烛火下,女人玲珑有致的身子在屏风上映出剪影,她似乎慌乱,纤细的指尖翻飞,在鼓囊囊的胸口一下下地系扣子。

    屏风后的男人目光沉沉,忽觉口中有些干。

    似乎比之前丰盈不少。

    不过也就那里鼓,腰身却是极细的,他一只手就握的过来,思及此,他眉心微蹙。

    他才一年不归,这帮奴才就敢如此怠慢主子,当罚。

    宁锦婳收拾妥当出来,正好对上陆寒霄的沉沉的目光。他常年身居高位,沉着脸不苟言笑的样子,让人无端胆寒。

    她忍了忍,还是沉不住气,“既然如此不喜,何必深夜来我这里。”

    为何不回永济巷的世子府,非要来京郊她这一方小院落。既然来了她这里,又为何摆出一副不愉的样子,给她难堪。

    两人刚见面,她不想和他吵。索性别过脸,“我这座小庙,容不下您这尊大佛。请回罢,王爷。”

    陆寒霄沉声道“别叫我王爷。”

    他不喜欢。

    她对他有很多称呼,最早是“世子”,后来是“三哥”,再后来他们成婚了,她唤他“夫君”,甚至直接叫“陆寒霄”三个大字,他都不会皱下眉头,但这声“王爷”却让他心头发堵。

    他不由想起上一年,他们的最后一次见面。

    也是在一个雪夜,他回滇南前特地过来一趟,向她辞行。她当时已经搬离世子府一段时日,听到后怔了怔,说,“你别回去。”

    她说钰儿还小,等再过两年,至少等他能自立,他爱去哪儿去哪儿,是生是死,与她再无瓜葛。

    他们都知道此路的艰险。

    那时,老王爷缠绵病榻许久。在此之前,滇南已经发生了好几次内乱,均被陆寒霄的兄弟们镇压下去,其中他的大哥最勇猛强悍,赢得一众老臣的拥护。

    滇南民风剽悍,京城嫡庶那一套在那里不顶用,王位有能者居之。况且随着这两年不打仗,养得兵肥马壮,已有隐隐不服皇权之势,陆寒霄这个京城长大的世子空有一个名头,一没人二没权,简直是去送死。

    没人知道他为什么在那个时候回去,宁锦婳更不能知道,他从不对她说朝堂之事,而且他们夫妻相见向来剑拔弩张,从来不会好好说话。

    不出意外,两人又一次不欢而散。宁锦婳冷笑道,“京城离滇南千里之远,你我再见不知何日何月。夫妻一场,我在此先恭祝王爷,得偿所愿。”

    “滚罢。”

    谁也没想到,陆寒霄仅仅用了一年,就坐稳了镇南王的位置。

    整整一年,两人没有通过一封信,他知道她气极了。滇南的夜空很沉,在无数个深夜里,他看着遥远的天幕,心想这样也好,万一他死在滇南,她倒不会太过伤心。

    如今他好好站在这里,刀光血影里滚过一遭才有了现在的“镇南王”,可从她嘴里说出来却异常刺耳。他总会想那天她的模样她神色很冷,看向他的时候,眼底似无半点留恋。

    陆寒霄压下心头的不适,薄唇微抿,“不要叫我王爷。”

    他不善言辞,他没说过,他心底爱煞了她唤的“三哥”,软软的,甜甜的,带着少女特有的娇美。

    她很久没叫过他“三哥”了。

    宁锦婳不知他发哪儿门子疯,不过正合她意。刚这么一打岔让她冷静些许。她踢开绣凳,拢了拢一侧湿润的长发,用牛角梳梳理。

    “宁府的事,你都知道了。”

    是肯定的语气。

    “嗯。”

    陆寒霄颔首,“我归京,正是为了此事。”

    不等她接话,他随即道,“我已派心腹赶往遂州,一路照料岳父和长兄,你且宽心。”

    多年夫妻,他最知她心中所忧。她自幼丧母,宁国公悼念亡妻,没有再续弦,父亲和长兄是她唯一的亲人。他马不停蹄,硬生生把一月路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