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要了三回水,主儿估计是累着了。
抱月面含担忧,“可是这么久了,会不会出什么事啊”
话音刚落,就听见里面传来宁锦婳沙哑的声音,“来人,水。”
两人心神一震,忙掀开帘子前后脚进去。
春衫单薄,不如冬衣繁重复杂,两人手脚麻利,很快就把宁锦婳收拾利落。
“抱琴,给我按按肩。”
她慵懒地斜靠在贵妃榻上,发髻还没梳,乌黑浓密的长发随意披在身后,一根手指都懒得抬。面色白里透红,如桃花映面,眼角眉梢尽是勾人的媚意。
“主儿,您身子可还好要不要叫琴瑶姑娘来看看”
抱琴小心翼翼地问,她余光扫向宁锦婳的小腹,心中暗含担忧。
“不用。”
宁锦婳含糊道,那男人虽然混蛋但也知轻重,昨晚荒唐一夜,终究没做到最后。不过即使如此,陆寒霄正值壮年,又不知哪儿学来那么多花样儿,折腾得她够呛。
两人眉眼来往打机锋,看得抱月不明所以。
“主儿,抱琴姐姐,你们在说什么啊”
宁锦婳对再次有孕之事讳莫如深,陆寒霄也不提,像抱琴这种“聪明人”即使猜到了也不敢拿到明面上说,粗心的抱月至今还蒙在鼓里,一头雾水。
“没什么。”
宁锦婳随口敷衍,她低头咬了一口酥心春饼,忽然道“抱琴,你去看看燕窝好了么”
她每日起来要用一盅燕窝,今天起的晚,后厨房便一直小火愠着,随时能端上来。宁锦婳这么说,只是想支开抱琴罢了。
抱琴一怔,马上想通了其中关窍。她面色微沉,不明白自己何处惹怒了宁锦婳。
明明她比抱月更细心谨慎,主儿为什么宁愿交给抱月也不交给她主儿难道不信任她了么
抱琴怀着重重心思,福身退下。
抱月还在为方才两人的打哑谜闷闷不乐,却听宁锦婳道“你去给梵统领传个话,我要见他。”
“就今天。”
“啊”抱月一脸惊惶“主儿,这这不合适吧”
之前梵琅递了几次话想见面,宁锦婳都没应他,她还以为主儿迷途知返了,怎么如今还跟那梵统领纠缠不清
“你去不去”
“好叭。”
宁锦婳用抱月而不用抱琴,因为抱月心思简单,她说什么就是什么,抱琴面上闷声不响,实则主意大得很,她跟梵琅的事就此结束,不想再节外生枝。
既已知晓他的身世,宁锦婳没办法自欺欺人他是陆寒霄的血脉相承的兄弟,就是她的小叔子或许这段关系永远不会大白于天下,但她过不了心里那关。
她是他的嫂子啊这太荒谬了。
今天就今天,让所有的错误终止于今天,兄长那边她再想办法。今日过后,她做她的王妃娘娘,他做他的统领大人,不要扯上任何关系。
得益于掌家的缘故,如今宁锦婳更自由,出个门不用一堆丫鬟侍卫跟着。恰好今天陆寒霄不在,她自己拿着令牌从后门溜出去,无人知晓。
两人约定的地方是一处茶馆,怕让人认出来,宁锦婳蒙着面纱,穿了一身素白色衣裙,头发随意用根木簪绾起来,十分低调。
可装扮易换,即使她把一身华贵的行头褪去,连个手镯都没留下。但不可避免露出的纤长脖颈,雪白的肌肤,以及举手投足间的气度,依然让旁人为之侧目。
茶馆的掌柜年过半百,阅人无数,眼前的女子虽看不清面容,但他知道,面纱下一定是个倾城佳人。
“天字一号房,两位。”
白衣女子行色匆匆,很快消失在视线里,掌柜遗憾地收回目光,手中算盘珠子拨个不停,嘴里慢悠悠哼起不成调的小曲。
宁锦婳到的时候,梵琅已经等了很久。
“你来了”
看见来人,窗边的男人“腾”地一下站起来,他午时接到消息,饭都来不及吃便马不停蹄赶来,等了足足两个时辰。
日头一点一点落下,他的心却越发雀跃,直勾勾望着房门,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郎,等着心爱的姑娘。
“你你渴不渴啊。”
在等待的时候,梵琅心里设想过一会儿见面要说什么。比如说那副画画得真好,他很喜欢;再比如问她为什么迟迟不肯相见,他每天都在等。
可真见到她的时候,他反而什么都说不出来了,说话磕磕绊绊,“我、我都准备好了你放心,我一定为你找到长兄”
“梵统领。”
宁锦婳打断他,淡淡道“你不必去青州了。”
“什么意思”
梵琅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出了什么事,你莫急,慢慢说。”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他没受过礼仪教化,对这些条条框框嗤之以鼻,可他不愿在她跟前失信。
殊不知他空有一腔热血,甘心情愿地为人卖命,却不知人家领不领情。
宁锦婳默默低下眼眸,盯着自己的脚尖。
“没有出事。”
之前不知道也就罢了,如今知晓真相,她越看梵琅的脸越别扭,期期艾艾道“不是你是我,对不住。”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迎着男人灼热的目光,宁锦婳咬牙道,“梵统领,你当从来没见过我,那晚的事算了吧。”
“你到底怎么了”
那股不安感愈发强烈,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心底仍旧不愿意相信,强笑道“你就在我眼前,我怎能当没见过你明明明明都说好了,又怎能算了”
“地图、文牒我都准备好了,只要你一句话,我愿意为你”
“梵统领,慎言”宁锦婳急声喝斥住他,她平复口气,绕过男人,关上房里唯一的一扇小窗。
“其实当初那般叫你来,本就不合规矩。”
宁锦婳声音徐徐,又异常冰冷,“如今细细想来,实在荒唐可笑。我为镇南王妃,你为我夫君的左膀右臂,虽然你我并未有越轨之举,难免有瓜田李下之嫌。”
年轻的将军做着最后的挣扎,“你担心这个我可以不让任何人知道,绝对不会损害你的清誉。”
宁锦婳摇摇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梵统领,此事是我考虑不周,约定就此作废。你我日后桥归桥路归路不要见了罢。”
一阵冗长的沉默。
茶室本就不大,房内寂静地落针可闻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