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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1章 安阳山脉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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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41章安阳山脉激战

    安阳山脉尾端,

    初夏的风带着许些温暖,在旷野上,依旧是鬼哭狼嚎般的掠过大地,太平教二十余万大军,宛如一条黄色土龙,蜿蜒北上,黄色的旗帜,在狂风中猎猎作响,

    突然,

    行进的速度忽然暂缓下来,只听到有马蹄声从前军传来,

    “报,楚教主,前方十里开阔地,有朝廷大军阻拦,已经展开军阵,似乎是早就等在那。”

    几乎是瞬间,楚以岳立刻抬起头,向着北面望去,隐约之间,在官道上,折射出一丝黑线!

    心中一惊,自己的策略,难道是被察觉了,想想也不对,从带兵北上,到集结人马,用了不到两日时间,就是传说中的千里眼,顺风耳知道自己要北上,那也需要几日准备时间,更别说此地距离大梁城,不过一日的路程,看来,朝廷的援军先来了。

    “立刻停下,雁行阵整军。”

    “是,楚教主。”

    传令校尉立刻大声应道,打马便走,

    但身边的左锋眼神一凝,立刻警觉扫视四周,东边旷野一望无际,西边安阳山脉密林不丰,就算是有伏兵,也不会有春鸟在上面飞翔,那就是说,对面的密林中,并无伏兵,朝廷的兵马应是巧遇,亦或者是官兵斥候,先一步发现自己大军所至,

    “楚教主,朝廷的兵马来的迅速,是否早有埋伏,还是蹊跷遭遇,他们先一步整军,我等慢了一步,是打还是撤。”

    眼前至少还相距十里路程,就算是走也能拉开距离,就怕官兵摆开阵势,缓缓逼近,到最后,避无可避,

    毕竟,大梁城就在身后,自己可以一走了之,但是殿下交代的事,恐怕就难以完成,如果要打,如何打,对方何人领兵,又有多少人马,胜算几何,只能看看眼前的楚教主,是避其锋芒,还是争锋相对。

    “左统领,此战必打,如若后撤,朝廷官兵尾随,那大梁城还有林山郡城的战果就白费了,好在是咱们先发现,要是在晚一天,朝廷兵马到大梁城下,那十几万教中兄弟,怕是没了活路,”

    楚以岳在心中盘算几次,这才坚定回道,与其畏畏缩缩后撤,还不如借大胜的士气,与朝廷兵马较量一番,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就在此时,

    前面传令兵又来人禀告;

    “报,楚教主,前方斥候来报,朝廷南下大军约有二十余万,与我军人数相差不大,另外,左护法已经分辨出来援官兵,是安湖大营的京营士兵,另外,主帅的旗帜,写的晋王,左护法问,楚教主,打还是不打?”

    “哦,竟然是晋王周鼎,朝廷难道已经无人可用,派一个弱冠之龄的小儿统兵,定然有诈,还有什么情况?”

    楚以岳疑心大起,再怎么荒唐,京城那么多武勋,如何敢把大军交给一个黄口小儿,

    “楚教主,我等太平教顺应天命而起,岂会怕了区区朝廷大军,属下查明,朝廷军阵分正面和侧面两阵,西面密林里,约有万余伏兵,其余地方并无异样,属下愿意做先锋。”

    斥候校尉脸色涨红,气势斐然,楚以岳暗自点头,军心可用,

    “不急,不可贸然进攻,既有埋伏,那就不是晋王的手笔,你回去把贺护法,还有卫护法等人寻来商议,左统领,你如何看?”

    小河西侧的密林不丰,藏不了多少人,就算藏人,也躲不过斥候的鹰眼,无非是作为牵制之用,其主力,应该在东侧,所以,右侧大军必须要足,不知左统领会选哪个。

    “楚教主,对面朝廷兵马,不过是摆了迷魂阵,晋王不及弱冠,一直养在宫中,哪里会有带兵的经验,要本统领说,带兵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关外洛云侯,扯上晋王的虎皮罢了,

    要是洛云侯统兵,并且设下埋伏,此战务必小心,走了小半日,虽说不远,士卒有些疲惫,官兵以逸待劳,不可轻举妄动。”

    骗得过其他人,却骗不过他,太子的暗卫,遍布武勋世家,虽说不及风吹草动,但是紧要的消息,却不曾漏过,

    京城早有传闻,如若王子腾兵败,朝廷定会启用洛云侯领兵南下,是文臣武勋共识,晋王又是当今陛下嫡长子,深受皇上喜爱,如何敢让他一人领兵南下,无稽之谈。

    可洛云侯,人的影树的名,真要是洛云侯统兵,应该不会那么简单,不知洛云侯想怎么打。

    “呵呵,还是左统领看得明白,对面朝廷的主帅,布下了迷魂阵,或许晋王确实是在阵中,但又不会在阵中领兵,话说洛云侯竟然这么会藏着掖着,多此一举,

    朝廷兵马既然展开军阵,显然是精心布置,若是从中军强攻,定然会损失惨重,只能从右翼突破,左统领,既然要打,还请左统领尽心。”

    毕竟有十万新军乃是左锋部下,如若不齐心协力,此战必败,所以,楚教主还算是出言提醒一番,左锋一拉缰绳,哈哈一笑,

    “楚教主放心,说是十万新军,也是本统领一手带出来的老兵,有着林山郡的兵甲,比京营那些老爷兵要强,但是打不打,本统领心中还真的有些犹豫,洛云侯啊。”

    一声感慨,突然感觉自己年龄,都说一代人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自己竟然有些迟疑,端是好笑,可是,遇上成名主将,再小心也不为过。

    “楚教主,是不是小心一些,今日不打?”

    此话一出,

    身侧,从后军匆匆赶来的天平教后护法贺强,忍不住说道;

    “左统领,今日刚起兵,就要停下,难道在此地干看着,咱们二十多万兄弟们,还被一个黄口小儿吓住不成。”

    也不怨贺护法这样说,北上的目的他也知晓,身后大梁城还未拿下,如若他们裹足不前,而朝廷兵马往前推进,他们不得不打,不然,大梁城下面的人白死了,

    “当然不能坐以待毙,楚教主,要不然先扎营,稳住阵脚,再从长计议,”

    不同于贺护法急脾气,前护法卫思元一向稳重,刚刚来的时候,并未出声,但是贺强太急躁了,和洛云侯对阵,怎可如此莽撞,既然都发现对方,何不退一步,再等一日动手,

    几人一插言,战与不战,反而更加难以抉择!

    朝廷大军军阵之后,

    张瑾瑜站在马背上,向南眺望,原本烟尘滚滚,遮天蔽日,却在片刻后停了下来,看样子,贼军已经发现他们,

    等了好长一段时间,不见贼军有所动作,晋王周鼎忍耐不住,在车内焦急问道;

    “侯爷,都已经发现对方,为何贼军裹足不前,”

    呃,这话问的,张瑾瑜无奈摇摇头,太平教的人又不是傻子,敌军有埋伏,冒失冲过来才有问题,谨慎整军布阵,那才是准备打,如果仅仅是行军状态,随时可以跑路,

    “殿下勿要焦躁,太平教的人还在侦查试探,带兵打仗,就是要戒骄戒躁,切不可意气用事,他们的先锋军,已经结成圆阵,距离不到十里,但是中后军,却未摆阵,所以说,那个太平教主,并未想好。”

    其实也能了解那位楚教主心中所想,就算是自己猛然遇到此事,也会犹豫,

    “怎会这样,侯爷,要是贼军不来,又当如何?”

    晋王心忧大梁城,尤其是王子腾是死是活,还有大梁城节度使吕代元,如果真的城池被攻破,他们突围出城,要是被眼前的太平教贼子拦路,如何能逃。

    “殿下勿扰,如果贼军不动,那就反其道而行,咱们压上去,让他们不得不战,”

    张瑾瑜瞧了一眼车内,晋王的表现有些急躁,可不像是以往的样子,如此急迫,定然是宫里皇上有了交代,应该是想保下王子腾等人,大差不差,那眼下只能打了,

    “好。由侯爷做主。”

    晋王语气仿佛松了一口气,便没了声响,

    “宁边,吹号角,全军按阵型缓步向前推进,连同西面伏兵一起,既然要打,那就打出气势。”

    “是,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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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凄凉的号角声响起,各部将领猛然看向中军阵后,竖起一道红色旗帜,而后,各级校尉紧紧站在阵前指挥,整个大军大阵,竟然严丝合缝的缓缓推进,向南而去,

    张瑾瑜回头吩咐道;

    “季千户,尔等护着殿下车驾,回大营等候,”“是,侯爷。”

    季云辉脸色一凝,一挥手,整个队伍回转,撤回大营,没了身边的累赘,张瑾瑜嘴角一翘,望着前面的太平军,已经有了慌乱的情形,这一次,看看那位教主怎么选。

    南面官道上,

    太平教大军还未动身,前军斥候校尉匆匆来报,

    “报,楚教主,朝廷兵马全部结阵前来,西面的伏兵也摆开阵型南下,还请楚教主下令。”

    楚教主微微叹息一口气,看来那位洛云侯,不想放他走了,都说洛云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真假一说,尚未可知,

    “左统领,如此看来,这一仗不得不打了,本座决定,在此会一会那洛云侯,如何?”

    “啊哈哈,既然楚教主已经决定,本统领不陪着楚教主走上一遭,那不是太孤单了吗,请楚教主下令吧。”

    左锋脸色一正,知道退无可退了,就算想后撤,几十万大军短时间不好回转,这一来,自乱阵脚,还不如放手一战,

    见到左统领没有退缩和犹豫,楚以岳终于定下心思,吩咐道,

    “好,既如此,东面的侧翼兵马,就交给左统领缠斗,我会再派前护法卫思元率五万太平护军,包抄右翼,给左统领提供机会,本座负责盯着正面主阵,至于西侧埋伏的那些人,另派人牵制住。”

    说是提供机会,就是告诫左统领应该放手一搏,机会在东侧,而不在主阵,就看左统领接不接手了,毕竟战阵一道,还是官兵强一些。

    “哈哈,楚教主放心,本统领既然答应了,就不会不管,十万郡兵精通战阵,前面,我会直接压上大军,教主五万护军,绕道背后,一战破之,如何。”

    “好,既如此,来人啊,传令左护法,即可变阵攻打晋王主阵,让五行旗主崔际平,领一万护军过河,直奔西侧伏兵,命右护法领五万护军,配合左统领,包抄右翼,一战而定。”

    楚以岳眼神微眯,望向北面朝廷兵马,缓缓而来,立刻让军中号角和擂鼓声响起,

    也就是瞬间,太平军先锋左凌所部,即刻变换阵型,成鱼鳞阵,在最前方,后面的太平教大军,分出两部人马,成品字形列阵,左侧是太平教主力,右侧,则是左锋十万新军,身后,更是有着太平教精锐护军五万精锐待命,另有旗主带领一万护军,已经开始渡河列阵,

    等大军准备完毕之后,朝廷的兵马,已经走了一半路程,遥遥在望,张瑾瑜此刻也亲自到了阵前,仔细观察贼军阵势变化,

    “侯爷,太平教贼军竟然摆下了攻阵,难不成想以攻对攻,”

    宁边有些不可思议的望着前面,距离以近,相互间都能看到对方士兵的身影,连面目的表情,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这有什么,太平教经历连番大战,其势已成,锋芒毕露,想要他们守,不可能,久守必失,以攻代守方为上策,看来太平教楚教主,名不虚传啊。”

    难得侯爷夸赞一句,宁边单手提着长刀,紧紧跟在身后,

    “宁边,传令,弓弩手准备,进入射程,不必留手,”

    “是,侯爷。”

    好似是接到命令一般,太平教大军整好阵势之后,竟然也开始缓缓移动,宛如两条黑线,相互靠近,

    最前面的左护法左凌,神情凝重,看着官道上滚滚而来的官兵,明显铠甲式样不一样,厚重了许多,

    “所有人,举盾,竖矛,缓步前进。”

    瞬间,最前排的太平教众,突然变化阵型,举矛竖盾,而对面的禁军所部,亦是如此,

    双方靠近,

    和孝成看准时机,立刻喊道;

    “弓弩手准备,百五十步,攒射,放。”

    大阵中央升起一片阴云,遮天蔽日,箭矢转瞬即到,落在太平教军阵中,死伤一片,惨叫声不绝于耳,同时,太平教中军,五行旗主唐正,立刻大喊,

    “弓箭手准备,百三十步,放。”

    也是一阵嗡嗡声,箭矢升起,落入朝廷军阵中,可惜,朝廷大部分兵甲厚重,杀伤力不足,只有少数人中箭,倒地惨叫,

    左凌眼见着箭矢多是无用,遂拔出长刀,声若洪钟般喊道;

    “弟兄们,举盾前出,杀他个片甲不留,”

    “太平教天命所归,天下大吉,杀啊!”

    一阵洪亮的口号喊过之后,所有太平教护军军士,宛如疯了一般,手持长枪,紧密排列,枪尖闪着寒光,如一片钢铁密林,就冲了过来,

    张瑾瑜一见,脸色一变,立刻喊道,

    “列阵迎敌,放盾,弓弩手放箭。”

    朝廷大军行进的队伍,立刻停下,组成战阵,身后的弩兵则是继续攒射,虽有战果,可惜,太平教贼子,各个眼神狂热,士气高昂,悍不畏死冲了过来,

    随着两方主帅挥动旗帜,战鼓雷动,如雷鸣般响彻天际。

    太平教左凌先锋军,已经整齐向前推进,两军相遇,碰触一片片鲜血浪,前排甲士成片倒下,和孝成眼色血红,仅仅一照面的功夫,前排禁军弟兄们,竟然一个呼吸之间就全没了,那可是自己的老兄弟,

    “陈尚,让投枪兵近距离抛射,杀了他们,快!”

    “是,统领,”

    陈尚一脸涨红,恨不得提刀杀进去,见统领有交代,折返回中军,

    “投枪手准备,五十步前方,放,”

    一小片投枪升起,

    近距离抛射落在贼军军阵内,几乎是瞬间,就在人群当中清理出一片空隙,也给最前面禁军弟兄们,暂时多喘一口气,

    而西面,虽然人数不多,但两军交锋依然惨烈,太平教贼军根本没有摆开阵势,反而是依靠密林树木遮挡,躲开箭矢,拿着刀剑,如黄蜂般涌来,阵型看似松散,却暗藏杀机,以小股士卒,灵活穿插,

    宣威将军李宗保一见,果断让弩军调转目标,朝着河对岸抛射,

    “所有人听令,三轮抛射后,放弃臂弩,抽刀配合枪兵,围杀敌军。”

    几近三轮抛射,李宗保立刻带兵,竟然缓缓撤到河岸边列阵,此时太平教的贼军已然来到了阵前,阵中长枪兵手持长枪,狠狠刺出,前排太平教贼兵纷纷惨叫倒地,但后面的人毫无畏惧,继续冲过来,喊杀声,兵器撞击声,交织在一起,人数一多,阵型被冲散,只能奋力拼杀,

    尤其是最前排,不少太平教勇猛力士,利用手中长刀灵活性,砍断枪杆,栖身挥刀就杀,一时间,战场血肉横飞,鲜血流入溪流中,染红了河水,更多的是一片悲凉之意,

    “快,闯开官兵的阵型,绕后。”

    唐正冷着脸,指挥手下精锐人马,开始绕后包抄,官兵退无可退,宣威将军李宗保脸色发狠,抽出刀,

    “弟兄们,杀出去!”

    “杀啊!”

    (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