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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59
    诉各位,将军包了南市的瓜摊,都摆在前厅了。这炎天暑月,辛苦诸位。”

    姚十三安闲自得摇着扇看那几个兵连滚带爬从视线里消失,才像六月天似的瞬息变了脸色。

    那春水脸上哪还有半分闲逸全都成了焦灼暴躁,连摇扇的手都急了起来。

    站了片刻,脸色发青地大步冲进中堂里去。

    齐铭这会儿正跪在桌案前替冯汉广研着墨,难得放松的冯汉广闲来无事想着抄些书静心消暑。

    早前从地牢里回来冲了凉,现在正值身子清爽,手中狼毫才落笔下没两个字,就听门外一阵骚乱,把守兵士还来不及传话,木阑的门便被姚十三“啪”一声大咧咧地推开。

    冯汉广慢吞吞抬起头,就看他平日里一向温文儒雅、谦和有礼的宝贝儿此刻难掩戾气地站在门口死瞪起自己。

    冯汉广搁了笔,展开手臂笑道“什么事儿,是想你将军想到片刻难忍了”

    姚十三恶狠狠咬牙道“齐铭,出去。”

    用不着他开口,打姚十三才推开门,齐铭已经开始忙手忙脚收拾起东西,就等姚十三一声令下,立马囫囵的一裹低头哈腰逃了出去。

    冯汉广伸头目光绕过遮了他视线的姚十三,看齐铭严严实实关了门,收回视线抱臂靠在椅上,稍稍斜了脸,有高人一等的架势发问,

    “我的十三这是有不满了。”

    姚十三不甘示弱,挺身问道“将军,益州上下无人不知您以民为本拥护百姓,捡婴童抚育这种得不偿失事,不做也罢吧”

    “得不偿失”冯汉广听闻面露不悦,显然被触了霉头“一来救了个无辜生命,二来也能为我冯家继承香火,你来说说,怎么个得不偿失了还是说”

    冯汉广拖了音,再与姚十三对视时眼中已生了恹。

    “还是说,你不屑于我成个家了。”

    姚十三身上一抖倒退半步,才刚积的不满只被冯汉广一个眼神便生压了回去。怯然忘了措辞,只捏了拳,话音比刚刚明显弱了不少。

    “没十三没那个意思只是”

    “只是什么”冯汉广俯了身子,十指交叉撑在桌上,目不转睛盯着他看“说来听听。”

    “只是不喜欢小孩子。”

    “哦”冯汉广盛气凌人地刻薄反问“现在忽然和我说你不喜欢孩子,那你以前跟我要走那么多俘虏奴婢的娃娃都带去哪儿了。”

    姚十三低头咬住唇,没应出声。

    “十三,你过来。”

    面对实力过于悬殊的对手,身体总是比头脑先动作。

    姚十三甚至连犹豫都不敢就已经迈出步子,老实跪在桌边,感受到冯汉广手掌宽大轻柔扶上自己头顶,目光闪躲间落在桌上浸满墨汁的狼毫上,下意识打了哆嗦。

    他可怕死这支笔了。

    情事暴虐的小将军每每急于进入却又无法满足时,总会随手从桌案上取个什么东西强行扩入。

    其中十有八九,都是抓的这支笔。

    姚十三勉强打起精神,扯出淡笑。

    “是您叫我有心事别藏着,想要什么就说,怎么十三才提一嘴,将军便生了气。与其关心那些娃娃归处,不如关心关心您眼前佳人。”

    姚十三语气中带着诱,像那十里春风轻挠着眼前人心草的种子。似乎身体越是怕,神经中就越有撩拨的劲儿。

    “嗜血的狼,还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

    冯汉广能一掌包住姚十三圆润规整的后脑,他顺着这微微颤抖中依旧挺得笔直好看的脖颈,一路向下,

    指缝中滑落青黑发丝,触上指尖的每一根都带着欲拒还迎的滋味。

    小将军阴鸷一笑,才像抚摸着什么金丝玉缕的手猛然攥死,狠狠向后一扯

    在姚十三低呼声中狠狠将他拖拽至脚下

    被狼叼住长耳的兔子毫无挣扎能力,只双眼泛泪无助杯水车薪的拉扯发根,眼看自己被轻易拉开衣袍。

    先前受了鞭刑的伤痕在这不过半月有余,已然消散得难以分辨只剩淡痕。

    冯汉广手下麻利将外袍一卷,便被死死裹缠住双手锁在背后,没给他回神的功夫,便再被翻过身来,狠狠扼住喉咙

    窒息感排山倒海而来,血液拥堵颅内,整个头像要炸开来似的发胀发麻,意识扩散泪水朦胧间看冯汉广虎目灼灼,听他讥诮道

    “十三啊,你还真是骨骼惊奇,伤愈得这么快,甚还不留疤痕”

    姚十三苦惨一笑,自缺氧的呜咽中挤出声音“啊,大抵是特意为您生的,承蒙喜爱。”

    “为谁”冯汉广松开手,明知故问。

    “咳咳咳为,为您咳咳,咳,为冯汉广,汉广”

    姚十三漆黑的眸子里闪出破碎的光,他央得可怜,那声音听进耳朵,却又含了几分勾人。

    冯汉广咬牙切齿道“姚十三,你到底有多少我不知道的事”

    “十三全身心都是您的了,哪还有、瞒着您的事呢”

    冯汉广掐住他的下巴,逼他用一双含泪杏眼盯紧自己。

    “那你告诉我,蛮族首领那对儿幼子,到底是怎么被生扒皮肉,惨死于中原刺客之手谁没事会去招惹他们,又怎会如此巧合的在你劝说我主动攻打蛮族不成之后,出了这等事”

    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是他连审十几战俘,从他们口中撬得出唯一的话。

    蛮族都是跑马啖肉铁骨铮铮的汉子,生得训不服的野性,至死不屈。

    直到那日姚十三摇扇带笑走进地牢,搬了椅子在身后看着自己在那战俘身上无用功白白作力了半晌,才挥手叫下属抱了个饿得嘬手指的孩子进来。

    被缚重枷的男人像头失了控的野兽疯狂大吼,身上铁索刷啦作响

    强悍恶狼般的汉子绝望又无助,用猩红血目杀了姚十三一遍又一遍,再看他依旧完好如初,甚至怡然自得缓步走到男人面前蹲下身,再用象牙扇骨挑起那被马鞭甩绽,血淋淋的下巴,笑眯眯道

    “令郎似乎饿得不轻。现下我这儿有一杯糖水,与一杯鸩酒,还望您这个当父亲的,替他选择一个。”

    冯汉广太懂姚十三的笑里藏刀,知道他比谁都清楚人心最好攻破的弱点即为血亲。

    再粗的鞭,再厉的刀都撬不开的蚌壳,就这样轻而易举吮得其间嫩肉,才是真的不择手段。

    若问他孩子是什么

    累赘罢了。

    从他口中说出“不喜欢”的话并不为奇。

    但想这次蛮族突然起兵屠城的缘由,竟是有人趁夜潜入首领大帐,惨害其一对儿年仅六岁的双生幼子,是剥皮剔骨,被人发现时只剩两张惨不忍睹的人皮。

    和一纸书信嘲讽上书“人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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