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分卷阅读183
    霄宗附议”

    “太一宫仙门附议。”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们”

    “杀”

    讨伐声此起彼伏,一句一字将无辜之人,或是被逼无奈的妖,染成了天地难容的罪人。

    艾叶回头看了瘫坐在地的顾望舒,看他以往那般坚毅薄情的一双妃瞳空洞失神,满是绝望的望向自己,即便是在这般讨伐声中,逼命令下。

    他只是静静看着自己。

    这眼神是什么意思

    头脑简单的妖辨不明了。是有恨吗,责备不甘还是

    毕竟这一切都与我割不开关系,毕竟好像真的在他遇见我以后。

    经历的都是些生离死别,全无益事。

    艾叶捂住还是如火燎般生疼的胸口,咬紧牙关挪了几步,挡在他面前。

    用着只能他们两人听得到的声音柔声道

    “我答应过你的,就算是万劫不复,我也陪你。”

    顾望舒凄惨咯咯笑了两声,又被胸口尚未来得及拔出的匕首扯得颤巍不止。

    艾叶替他遮着妖气散去后掀开云雾的光,顾望舒呆然伸手去够他逆光下发暗的衣角,却在只有毫厘之差时,

    软落了下去。

    艾叶明显听到身后窸窣微弱声响,也同时嗅得出濒死之人散发出的可怕味道

    心头霍地大颤。

    这妖在四周人讨命般严厉目光中,悄悄退了半步。再捏死掌心,沉下口气。

    借天地之名,御雪之使。

    没有多少余力了。

    “雪起”

    顿时头顶未散妖云滚滚,不全是妖力,只是闻了召唤般,狂风大作,在这八月天,暴雪骤起

    以他当下的法力无法再号令大雪为武,却是可以暂时施以为障,暴雪迷人眼,在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大雪迷慌了神,连咫尺距离都看不清时

    艾叶立即转身将顾望舒抱起,趁乱飞逃出去

    怀中人已是气若游丝,嘴角还在溢的血已没有最开始那般触目惊心。

    不知道他是因反噬未尽,或是胸口匕首造成的内伤,再或是真的快流干了。

    顾望舒那么精健俊拔的一个人啊,此刻全成绵绵一滩软在他怀里,轻飘飘的似是一丝力气都存不住,只用手指勉强绕了他前襟,却连捏攥在手中的力气都没有。

    太累了。

    眼皮沉得似有千斤担子,压得顾望舒喘不过气。

    身上的痛渐渐麻木,头脑内也愈发嗡鸣失色。

    太累了,太困了。

    他用尽气力眯开眼皮,自下而上看着艾叶努力疾行的下颚,被雷雳鞭炽伤的脖颈上横贯了一大道淤着血翻出红肉的伤痕,

    有水珠从脸颊滴落,分不清汗水或是泪水,只啪嗒一声落在脸上,再滑进因力竭缺氧而微张的口中。

    好咸。

    艾叶慌张低头看去,撞见的却是顾望舒累极闭眼的瞬间。

    “望舒顾望舒你别睡”艾叶急忙摇着他大喊

    “你别睡,你看看我我知道哪里能救你我能救只要你现在撑住,你别死啊,只要有一口气在,我定能救你”

    他再晃了晃人,急急道“求你了,就当是在可怜我,嗯别睡、别睡啊”

    顾望舒眼皮轻抖似有回应,却未作声,只窝在他被自己蹭脏的袍子里,一身血腥遮了身上原本荡着桂香的味。

    这场闹剧般的雪并未持续太久,艾叶妖力耗尽,几乎是前脚离了后脚便停。

    待这些本是瓮中捉鳖的正道人士回过神来看眼前空无一人的,哪肯就此善罢甘休胡甫一首当其冲,当机立断放出话来

    “这两一个被我耗尽妖力一个受了重伤,绝对跑不远苏宗主可否与我们三大法门一起,大家分四路去追,定要将这扰乱人间安宁的妖物和妖人诛杀此地”

    一场狂风骤雪,初秋夏未尽,不合时宜地皆化作水雾漫去,终是一场寂寥一场空。

    作者有话说

    明晚更一篇师哥番外

    不感兴趣的话可以跳过

    第123章 番外 长卿

    吾时思,若无家弟,人生许有大不同。

    若其不曾降于人世,那日阿爹阿娘便不会死。

    我们本还一同从那火光冲天的炼狱中逃出生天的。

    阿爹仍会带我于冰河上凿洞捕鱼,羊皮做的大袄将我裹在怀里,放羊,训犬,跑马,在雪地中生火取暖,烤新鲜的鱼,爬山头望满目星辰,星霜屡移。

    桌上总有阿娘热乎乎的饭菜,她怪我跑的急裂了脸,抱起我亲吻在伤口处时,会留下好闻的味道。

    那时候阿娘的肚子大起来了。

    再后来大到阿娘已经抱不起我,她便让我贴在肚子上听,听里面传来微弱的跳跃声。

    她与我说从今往后,你以后就是哥哥了。

    无论弟弟还是妹妹,你要像你发誓要像个无谓严寒酷冬的契骨汉子一般守护我一样。

    保护好他。

    我说好。

    那日夜里暴雪肆虐,压垮了几户羊圈,吹灭家家门前照明的火把,那夜,格外的黑,格外的冷。

    直到一声婴儿的啼哭,我冲进去想看,却被阿爹拦在门外,接生阿婆摇着头嘴里不停念叨,满手是血地走了。

    我从未从他脸上见过那么严肃得神色。

    万幸阿娘无恙,她唤我进去时,寒风中阿爹的手在抖。

    于是白驹过隙斗转星移,血腥味淡在回忆,唯有那日刺骨风寒的气味仍是清晰。

    阿娘红着眼问我是否记得那个约定,无论他是什么样子,他都是我的弟弟,你发过誓。

    要护他一辈子。

    那日,我第一次见到这般浑身雪白,毫无生气色彩的娃娃。

    阿爹说,弟弟是月人。

    在我们一族的传说中,月人是带着诅咒出生的妖人,是灾祸的象征,生下来就要被丢进雪地喂狼,否则会为村子引来灾难。

    于是当天夜里,我们一家人顾不上风雪严寒,阿娘拖着那样的身子带着刚出生的阿弟一起逃出了村子,逃离了那片看星河的山,凿冰的水,那些魂牵梦绕的曾经。

    那日一直裹着我的羊皮大袄里,裹着的是阿弟。

    不记得我们漂泊多久,遭遇了多少冷目才算找到另一个勉强容得下我们的部落定下脚。

    阿娘落下了严重的病根,她再也没办法轻松的举我起来,亲吻我的脸颊,但她仍旧清香,是阿娘才有的味道。

    本以为日子会好下去,我们还会找到新的山头,新的冰川,养新的羊群,长大后要做个铁骨铮铮的契骨汉子,去驯最野的马,熬最凶的鹰,

    我要带阿弟在冰原雪川上驰骋,给阿娘做最暖的垫子,像个所向披靡的将军。

    所以他什么时候长大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