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他死了。”
作者有话说
好好好,我为什么要在情人节写这种东西给大家看
第167章 红装赴冰河
“不可能活了几千年的妖怎可能死你骗我你怕我回头是不是,怕我悔婚对不对,收起那无用的怜悯,我要亲自去找他,我”
“冯汉广,他真的死了”
都仲愤恨疾呼,从怀中狠抽出一把小剑丢在地上
冯汉广目光随之落下,借弱光看清的一瞬
瞳孔猛地缩小,全成惊悚
原为镀金镶彩宝的刀鞘如今成了一片焦黑,甚是被大火融化层金,徒留几颗发乌的宝石嵌在其间,依稀辩出曾经华贵模样。
是他曾赠与姚十三的护心小剑。
脑子“嗡”地一声炸开,耳边人声模糊,站立不住蹒跚跌撞几步靠树滑下,听都仲狠心念道。
“起先是我实在放心不下姚先生的对策,你肯让他带五百俘兵堵上益州全城百姓性命我不信打一开始就派了探子跟着,几日后行军冰原交界,两军交锋,果不其然我方纷纷倒戈。谁知”
“谁知”
“谁知姚先生竟在战场间引妖风唤妖火,将天地都烧了个干净。水都灭不掉的业火烧了整整七天七夜,直至树木成灰,直到延伸冰原之上才得熄灭”
“且不说是个生灵涂炭,连他自己都没能走得出来。”
“不不可能”
“您大可去问吧,那些被你威胁要命的探子其实无一不知实情,只是无法向您开口罢了。”
他
难道说他。
一开始为自己设的就是场死局
那些说会回来的话,那些重新开始的承诺。
都是用来骗我的,谎话。
你怎么狠心。
周烈文抻着脑袋看了许久,摇摇晃晃瞧着人,立马扯嗓子喊:
“大哥,去哪儿了啊,找你半天。酒都还没喝完”
“不过去了趟茅厕,急个什么。”
冯汉广接过周烈文递来的酒,一饮而尽后责备道“别劝了,再喝待会儿该醉进不去门。”
齐铭听了眼尖跑过来高声喊道
“新郎官要入洞房啦”
“齐铭”
“哇”
“洞房洞房洞房洞房”
屋内少女不知自己已经在这陌生榻上坐了多久,眼前盖头遮得是一片红,只闻得红烛蜡滴噼啪作响,遥远处宾客欢呼声此起彼伏。
更是僵了身子。
她听得门开,听得沉重脚步声渐响,嗅得酒气靠来。
男人的气息近了,低头时从缝隙中看得到红靴在下,似乎是在看自己,却又久久未曾动作。
也没挑开盖头。
她紧张得捏紧衣摆,不敢动弹,彷徨间听男人叹息后沉声道
“若是一直遮着不舒服,可以掀开。”
高棠棠一愣,未解其意,却是慌忙道
“您应由您来才是”
又是沉默几许,她见一细垂金穗的挑杆伸来,将盖头向上掀起。
烛火摇曳这才入眼,一时间又有些过于明媚,不由觑眼仰头,看冯汉广靠过高大身躯替自己遮住亮光。
女孩有些害怕地小心唤了声,相公。
面前人是如此伟岸俊朗,眉目刀刻不动声色,半臂甲挂身,多了份威严。
虽是唤了声相公,却深觉眼前人不应为她所属,就像神庙中的石像,高大到不可触碰。
便再是唤不出口。
冯汉广看女孩目光怯怯,默然一笑后退坐到榻对面的圆凳上。
“睡吧。待你随我入京,一切安稳之后,便许你与我和离,再送你去你那道长哥哥那里,过应属于你的日子。”
高棠棠闻之一惊,惊恐道
“您不要我”
“不要跟着我。我一生注定南征北战,生死一线,你嫁于我便是日日难安,要吃苦的。”
“我不怕的将军”
“你还有私许终生的心上人,不能因我毁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必要待之。也是没有办法”女孩急言。
“对不起。”冯汉广忽然起身靠近,半跪女孩面前,柔声道。
“将军”高棠棠惊愕出声,瞪一双水汪汪的圆眼不知所措。
“我有一个心上人,他是个疯子。他为了我就快死了,可我还毫不知情,一心以为是他弃我而去。我在这儿普天同庆地洞房花烛,他却只能孤独死在旷野冰原。如此行事,我做不到的,棠棠。”
他看女孩愈发震惊难言,继而悲笑道
“你我都是身不由己,无可奈何。人生只有一次,不如为自己而活。我要走了,来不及了。”
冯汉广起身转去,迈出一步便觉被人抓住衣袖。
“将军,至少我们做了,才好不叫您落成人话柄”
冯汉广挑眉一笑,忽地回头与她笑道“你觉得我会在乎这些”
将军府一场浩大的盛事持续过夜半,继而散尽了人后只剩红灯笼于红绫在雪夜飘摇,红烛已熄,盛势总是落幕得快。
小将军携长刀从侧窗跳出去时,连红装都没换。
罗娘梦中被木门开启的咯吱声惊醒,惊恐搂住孩子,借月色看男人提刀立在门外,脑后俐落马尾在寒风中吹得萧瑟。
“将将军”
罗娘甚至以为是恍然梦回,毕竟这把孩子看得无上重视片刻舍不得离的将军,
却自打此次时隔盈月的归府后,乃至是突然说要办什么婚事,都未曾来看过他一眼。
而这新婚之夜,连婚服都来不及脱,提着刀是为做何
她看男人抬手示意抱孩子过来。
罗娘满心只有恐惧,向后缩着不肯放手。
男人无奈跨步向前从罗娘手中捞出孩子,罗娘吓得要惊呼,被一根手指示架在唇边意莫要声张。
罗娘瑟瑟发抖着不敢动作,看将军把孩子安置在臂弯,小心翼翼掀开层层襁褓,露出张安然熟睡的小肥脸。
目光下移,孩子脖子上带着个精致的镂空小银笼,笼里装着颗青绿的珠子。
先前他觉得姚十三赠的那珠子珍贵,直接打上孔串了可惜,临行前命人找工匠框的笼子。如今看来,确实精致。
“思安。”他念着这名字。
“思安呐。”
孩子睡的稳实。
“你可知我为何带你回来。”
耳边唯有婴儿沉呼,全都是他在自言自语。
罗娘退在角落里,看这一向所向披靡,明光大振的将军,怎在这寒夜中,忽然涂了一层灰。
听他无助哀叹。
“我只想要个家啊。”
他轻拍着婴儿后背,哄着孩子,又像在哄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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