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枫咬紧牙,黄金瞳眯起,他的脚爪猛踏在青铜闸门上,靠着龙类那特有的关节力量直接冲进了肉山之中。
他有了一个计划。
他要去找一把剑,一把能帮他逆转当前局面的剑。
那是曾经诛杀了龙王诺顿和康斯坦丁的剑,它不知道什么原因回到了这座青铜城,但它现在就在这里。那些血管在困住他的第一瞬间就把剑从他身上卷走了,康斯坦丁没有完全恢复意识,但祂也不想让林枫拿起那把剑。
“给我,滚开”利爪与肉芽血管相撞,林枫身上的龙鳞和血管上的鳞片也撞在一起,他如同一只只知向前奔跑的猎豹一般,不断用利爪割开阻挡在身前的肉山。他一路势不可挡地前冲,直到重重撞在一道布满坚硬的白色鳞片的肋膜上,而在肋膜后,他听到了剑鸣。
“过来”
被更多肉质组织冲上来困住的林枫努力地用指爪在那片肋膜上抠出了一个不大的口子,这道肋膜看起来不厚,但只是抠出这道口子都已经折断了他的指骨,他手腕发力,把自己的手从口子里挤了进去。
“我要你过来,你不是听得懂我的话吗,过来”
林枫又重复了一次,那层肋膜上开始生长出毛细血管,它们撬开林枫手上的鳞片缝隙,从那些缝隙中插了进去。
剑鸣的声音更大了,林枫努力伸直的爪尖似乎都已经能感受到那把剑震动时带起的风。
林枫猛地把自己的上身往前一探,不顾被那些肉质组织从鳞片间隙伸进自己身体中的尖刺,手向前够,一個东西清鸣一声后飞到了他的手中,那是剑的剑柄。
剑柄上的鳞片炸开,它开始再次吸取林枫的血,但林枫稳稳地握住它,随后拧动手腕横向一挥,红蓝剑光闪过,剑光所到,那些肉质组织瞬间被切为两半,一半的切口上焦黑一片,而另一半则变得像冻硬的猪肉一样带着冰霜。
林枫把手腕从肋膜口子里抽了出来,快速斩出数剑,狂暴的剑风将这些肉球全部斩裂,冰冻与灼烧的剑风在肉质组织上留下了难以快速愈合的裂口。确定肉质组织无法在短时间内恢复后,林枫快速退回青铜门边。
他对准闸门,将剑插入门上,斜向下一切。对着闸门他不敢太随意地挥剑,他怕万一挥过头了把在外面的路明非给斩伤。
当然不可能把路明非斩杀,想什么呢,人家吃昆古尼尔正面一枪都没死,能被这把不知道什么东西的剑斩了
不知是不是听到了林枫心中的吐槽,剑在帮林枫割开青铜门后,不甘示弱地发出一道有些刺眼的红蓝亮光,这道亮光将门外抱着暴怒斩马刀怔愣地坐在地上的路明非照亮了。
透过贯穿了青铜门的裂口,林枫看到了门后的路明非。
路明非也看到了他,他双眼一亮,“林枫师兄,你没事”
林枫呼出一口气,他从门的缝隙里看到了门后通道的裂痕和水迹,问“我倒是还好。青铜城是不是已经开始自毁了”
“离这座青铜城彻底毁掉还有二十分钟时间”路明非跑到门边,看着门里几乎不再是人形的林枫,“师兄,该说不说,你这样还挺帅的。”
“你这关注的点是不是哪里不对,我怕哪天地球爆炸,你都会说好似开香槟喽。躲远点,二十分钟是吧,够用了。”
路明非把地上散落的几把七宗罪刀剑塞进刀匣里,拿上手电筒,拖着刀匣跑到了通道尽头,打着光照过来。
林枫回过身,看着那些似乎已经从斩击中缓过来,开始重新蔓延的肉质组织。他的手抹过剑身,锋利的丛刃割伤了他的手,更多的血流到了这把剑上。剑愉悦地亮起剑光,如日光下的海水那样的蓝色流淌在剑身之上。
林枫深呼吸,拖着剑,剑尖垂在地面上,随着他的前行,剑尖在金属地面上拉出一道长长的痕迹和一阵火星,他从慢走转向小跑,随后是急奔,他再次冲入也向他咆哮而来的肉山之中。
整个地下空间的气息在这一刻凝固,只剩下剑锋破空的声音在来回回荡。剑的每一次斩击都能在肉山上造成巨大的裂口,那些血管上坚硬的鳞片在这样的剑刃面前也如豆腐般易碎,剑风暴戾地席卷过这座肉山,将上面所有的突起全都削平。
肉山显然不愿意接受成为纯粹的沙包,它全力张开,前端长着半米长骨刺的血管从地下,后脑,后腰等林枫不容易防御的部位袭来,仿佛一条条张开巨口露出毒牙的巨蛇,上百根的骨刺和血管要将被包围了的林枫扎成刺猬。
在挥剑中,有一个学问,叫做手腕控制,通过转动手腕,执剑者们可以让剑尖在挥剑过程中更加灵活,增加攻击角度和方向的多样性,有许多人认为灵活的手腕控制能够提高剑术水平。
手腕控制能不能提升人的剑术水平,林枫不知道,因为此时执剑的他是一只龙,他的手腕骨骼与人类不同。人类中哪怕是剑侠也无法实现的攻击范围在他手腕违背常理的转动中平淡无奇地实现了,那些从死角中攻来的骨刺被他用剑悉数斩碎。
噼里啪啦的骨片和血管组织掉了一地,腥臭的液体流淌在地面上,被灼热剑风烧糊的蛋白质焦味在空间里弥漫。
林枫在被他斩断切割的肉山核心找到了那个黄铜罐,黄铜罐里传来微弱的心跳声,康斯坦丁还在里面,祂并没有完全孵化。
刚才那些攻击林枫的肉质组织并不代表着祂的苏醒,那只是不正常的发育模式。
就如同原著中三人组在下潜时看到的被禁锢在高天原的龙茧几乎把沉船同化为一座肉山那样,此时这个地下空间里的肉质组织是康斯坦丁的茧在觉得危险的情况下,为了保护最核心的内部,将茧内所储存的营养物质异化激活而生成的。它们是茧暴走模式的象征。
现在这些肉质组织已经不再疯长,黄铜罐也安静下来。这不是因为判定林枫不再危险,而是已经知道这是最危险的情况,与其继续浪费营养物质,不如全力供给核心,帮助龙王快速苏醒。
但我不会给康斯坦丁这个机会了,林枫硬下心,他举起剑,从黄铜罐顶端那个孵化诺顿时产生的裂隙中插了进去。
就在他的剑刺破黄铜罐内腔那薄薄的一层腔膜一层时,他耳边听到了一声呼唤。
“哥哥。”
那是一个孩子的声音。
“这里没有你哥,我和你插上一插已经把我折腾得够呛了,还要让我和你哥插上一插有病吧”林枫提着剑,握紧了剑柄,剑在嗡鸣,它从康斯坦丁的卵中获得了力量,被林枫用血抹上剑身时产生的银蓝色重新被火红侵染。
“哥哥。”
孩子的声音又叫了一次。
林枫用力握住了剑柄,没有让这把剑如它自己的意更深入,但也没有拔出来,在剑吸取着龙茧中的力量时,他对着黄铜罐说“谁是你哥,按出生顺序来算你才是哥哥吧。”
“哥哥。”
那个孩子的语气委屈巴巴的。
“我受不了了,怎么搞得我像欺负小孩子的坏人一样,明明是你这个熊孩子先动手的。”林枫忍无可忍,他踩着黄铜罐,用力把剑尖往下一划,他斩开了这个黄铜罐。
在黄铜罐里露出了一双金黄色的瞳孔,那片金黄色慢慢暗了下去,变成了纯黑。
林枫的剑尖直指孩子的脖颈。他看着那双黑色的眼睛的主人,然后那个孩子突然不顾颈边的剑朝他扑了过来。
在闸门外等了半天的路明非正在无聊地数天花板上的裂缝,在路鸣泽把自毁程序暂停后,这个通道真的没有再继续崩裂了,那些溢出的水珠也只是把墙面沁得湿漉漉的,像南方回南天的窗户。
他在望眼欲穿中等到了林枫,那道青铜闸门被利剑切成了数块坠落在地上,那剑光几乎隔着那么远都让他感觉感觉到了锐意。
路明非一愣,这把剑好像比之前,更强了他有点模模糊糊的感觉,但从门后走出的人让他来不及思考这个问题了。
因为门后走出了两个人,都穿着一身白袍,脚踏木屐。
林枫看着身后扯着自己袍子袍角,缩在他身后打量路明非的男孩,再看了看对面眼睛都瞪出来的路明非,把手在额头上一拍。
“好吧,路师弟,介绍一下,这是康斯坦丁。康斯坦丁,这是我师弟路明非。”
路明非的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那个和龙王康斯坦丁重名的,眉目清秀,眼珠很黑,脖子上裹着厚厚的白色布条,大约只有十岁的男孩把自己的身子全部挡在林枫身后,他探出头看了路明非一眼,用和外貌一样柔软的语调唤他“明非哥哥好。”
路明非的下巴由于张开过大脱臼了。
让康斯坦丁站在原地,林枫把路明非拖到了通道拐角,他手一挥用风元素布置了静音的结界。
然后先帮路明非接上了他脱臼的下巴。
“我去,林枫师兄你不声不响拐了个孩子出来,你这是犯罪懂吗,人贩子”路明非拖着自己的下巴,压低了声音。
林枫也压低了声音,他狡辩道“别乱讲,他又不是人,我这只能算龙贩子,你们不能因为我拐了只龙就把我抓进牢子里去”
“拐卖珍惜野生动物幼崽,罪也不轻师兄,我以后会记得逢年过节到牢里看你的”
“你这种时候就不要贫了”林枫拍了一下路明非的后脑勺,“他是自己缠上来的,我有什么办法。我剑都要捅下去了,他宁愿受伤都要扑过来,然后还一边哭一边叫哥哥。我难道把他推开然后继续捅下去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吗”
“可你不是人啊”路明非眨了眨眼。
“对哦,呸,对个屁啊我怀疑可能是这把剑在茧中吸取龙血的时候把他给吸太过了。他现在这个样子比以前的常态康斯坦丁还弱得多,一下子从茧孵化时该有的亚成体直接退回了黑王创造之初的幼生期,记忆也没有了。我的剑把他脖子划伤之后他现在都没好,这不是正常的龙类该有的愈合力。”
林枫用剑在自己手臂上划了一道口子给路明非演示了一下,虽然造成了灼烧和冰冻的伤口,但数息后伤口还是愈合了。
路明非想起来那个男孩脖子上包裹着的厚厚的布条下似乎沁出了红色的血迹。
“卧槽,捡把剑还包送一个失忆弟弟,林枫师兄你这波真是血赚。这把剑不比七宗罪牛逼多了七宗罪连那个门都砍不开。”路明非心想难怪路鸣泽看这把剑的时候也眼神火热,“那你这身打扮又是怎么回事”
林枫身上此时正穿着一身奇怪的汉制白袍,看起来,有点眼熟。
“衣服鞋子都是用剑把天花板切了之后从上面卧室顺来的,伤口也是从柜子里掏了闲置的衣服撕出布条后给康斯坦丁裹上的。总不能果奔吧,这怎么过审”林枫竖起手指指了指上方。
“师兄啊,你看你来一趟青铜城,炼金道具带走、剑拿走、七宗罪拿走、弟弟带走,连衣服鞋子都要带走。你来这一趟,诺顿的羊毛都给你薅秃了啊你们两真的以前没什么深仇大恨”路明非问道。
“这等等,七宗罪不是你拿走的吗,不要算在我头上”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