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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欢的,她戳戳碟子,示意玉照不要停继续剥瓜子。

    姬赤华看的好笑,净手帮着一起剥。她心知小妹向姬宴平学的无事不登三宝殿,于是还是那句话“那阿四现在不在吏部继续盯着,是遇见什么难题了”

    阿四愤愤“我之前托谢大学士举荐的学子是女子榜状元,而男子榜状元是赵尚书妹妹的孙男,我可看不得这个”她又发出疑问“每年就两个状元,从前还只有一个,要是阿姊们也有吩咐,吏部又要怎么安排”

    姬赤华摇摇头,嘴角不住往上扬“长姊是太子就先不说了,就是我瞧中哪个人,何必硬要去挤每年一次的科举,或是找个空缺安置了或是直接向圣上举荐,不知多少法子。”

    阿四再次想起自己正处于万恶的封建顶端,考虑到不能把自己骂进去,阿四先缓一口气,然后问起吏部尚书的事“吏部尚书听着像是个正经人,风评很好,竟也干这样的事我没有当场在那儿发火,就是想来先问一问阿姊,这事到底是不是他做的。”

    姬赤华费了点劲儿才从记忆里面翻出吏部赵尚书的妹妹家,点头道“崔家嘛,还是比较会读书的,文采应当是不错的,赵尚书想叫他做状元也不算太出格。”

    阿四大概这辈子都不能理解这种轻描淡写,面上肉眼可见地愤怒起来“好呀,果然赵老头也不是个好东西,我就该当场去找那老头子给他一脚。”

    玉照笑道“这是很正常的事呀,博陵崔家的孩子又有赵尚书的关系在内,他出色的话,旁的人怎么争得过向来都是如此的。”

    可向来如此,那也是大错特错啊。

    阿四为阿姊们不理解而茫然一瞬,下一刻又坚持自己的看法“不管从前如何,这事我一定要管到底。”

    好好的自家小孩,为这事脸都气红了。姬赤华轻抚阿四背后顺气,另一只手拉过瓜子仁给阿四吃用,纵容附和道“这事很该管一管了,都是赵家老翁的错,令我们阿四这样生气。好阿四吃些零嘴,这事就交给阿姊来,保管帮你办的妥妥帖帖的好不好”

    阿四把瓜子仁吃了,依旧闷闷不乐“这到底是为什么呢明明有些人也是寒门出身,最后却不能坚持科举的公平。”

    “人性如此啊。”玉照说。

    阿四突然想起一事“这个暂定的状元姓崔,说起来玉照阿姊那个男兄现在也姓崔吧他是不是也要科考”

    本来那人是弘文馆的学生,入仕是极为简单的事,但他被除族之后,也被弘文馆拒之门外,想要入仕就要如常人一般科举。

    玉照对于被自己抛弃的人事都异常冷淡,并不因血缘而多么关切“以他的能耐大概率是考不上的,已经在圣上面前挂了号的人,吏部也不会允许通过的。他连科考的资格都没有。”

    阿四说“忘了什么时候,似乎在从谁那里听说他要成婚了,似乎是要外嫁到谁家里去。”

    玉照手指轻点桌面,笑道“崔家和赵家关系向来不错,大概是崔家主支的哪个娘子吧。要是我没猜错,这个人你也认识,正在吏部当值呢。”

    “谁”

    “考功员外吧,今年的主考官就是她,算算年纪也三十了,正是风华正茂啊。”玉照眯着眼感叹。

    阿四回想自己这两天对主考官呼来喝去,嘟囔“世界真小,一转眼都是熟人。倒是她成婚这样晚么我记得世家里头的人婚姻都定的早。”

    “定的早是从男方考虑,那是崔家难得出的一个好苗子,又受圣上器重,崔家哪里舍得让男人和孩子分了她的心力,自然是晚一些好。”玉照叹气,生育所需的精力太厚重,饶是她也遭不住,“也就是家里老头子催着,宗正寺的太主也总问,不然我也拖几年再说。”

    姬赤华笑她“我们这几年最清闲,上头还有长辈顶着,不然长寿整日混在你手边,你就受得了了”

    听阿姊提到孩子,阿四左右张望“长寿和长庚去哪儿了”

    “最近宗室里颇为关心东宫子嗣,今儿一早东宫就来人把长寿和长庚一并抱去撑场子了。”姬赤华也不得不承认,孩子在某些时候还是有点用处的,至少能给外人一些“大周后继有人”的感觉,有助于国朝的稳固。

    只要有人能帮着看孩子,玉照是不管的,她懒洋洋地一摊手“太子殿下近来忙义仓的事,还得抽出空应付宗亲慰问,真是辛苦啊。”

    第118章

    太子理所当然地是忙碌的, 阿四习惯了日碰不见太子一面,但玉照这样说起,阿四还是努力回想了一下, 最近确实有十来天没见到太子了。

    “大概是在忙北边赈灾的事吧。”阿四记得上回在甘露殿听众官员商量赈灾的对策, 皇帝将其中义仓一项交给了太子去处理,似乎不是什么大事。阿四估摸往日太子出门的时间, 总不出一个月的, 她推测“应该也快回来了吧”

    玉照不置可否“或许吧。这次义仓的事不小, 去回鹘的使节也在回来的路上了, 再过些时候就能见分晓了。”

    见分晓的是义仓,还是和亲公子的死讯

    阿四没有问出口, 这种事都要问的话, 不就显得她太傻了么。

    姬若木作为国朝的太子, 按理说是不必亲自去北边的州府视察义仓的,但她还是一个阿姊。双生胎和旁的小孩还是有一点不同的,她和同胞的弟弟之间总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牵挂, 直到某一日的夜半更深,姬若木从梦中惊醒。

    在宫人担忧关切下,姬若水接过水杯湿润干涩的喉咙, 不必等候消息,她已经接收到远方的死讯。

    漫长又干燥的遥远道路上, 姬若木梦到一轮明月,她的同胞弟弟最后注视的正是这轮亘古不变的月。

    人总是会死的,他只是比一般人早一些。

    姬若木噙着笑令宫人退下,独自坐在床上安静地想曾经。她生来就是皇帝的长孙, 亲王的长子,她有世上最伟大的大母和姑母, 有这样的长辈在,作为晚辈是受不到委屈的。

    即使越王更爱她的同胞弟弟,也绝不会轻忽她。

    真正受到父亲的冷落是什么时候呢

    应该是在那个道士的胡言乱语之后吧,姬若木生来一副最硬的命,注定是不能有至亲的。如今回过头来看,不安好心的道士,说出的话倒句句箴言,她生而丧母、九岁丧父、今年二十七岁,同胞弟弟也辞世了。

    有时候姬若木也会想,当初是不是应该向圣上求情留下他,但她没有。后悔也是无用的,所以她不后悔。只是有一点遗憾,或许她应该亲自往北境去一趟,还能和临死的弟弟说两句话,最好能让他在下黄泉后替她向早逝的阿娘托一句话。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