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8章火种
“哈哈哈……，你可以……试试看……”博士在最初的惊诧过后，竟然就这样讥讽了起来。
“是吗？”散兵的脸色一沉，随后从裂纹出涌现出现的漆黑更多了。
起初它们只是像攀附在散兵手臂上的裂纹，可现在它们笼罩了他的整个手臂。
“嗤——”
若隐若现的侵蚀声从散兵手臂上传来，而随着漆黑的向上蠕动，博士额头上罕见渗出了细汗。
这种剂量的禁忌知识，他可从来没有接触过。在寥寥几次有关深渊的实验里，他无不是做足了万全的准备。
如今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接触这么浓烈的深渊之力，搞不好禁忌知识还真会传染至所有切片。
就在博士思量要不要弄出什么大动静来时，却见散兵的掐住的手掌突然松开了。
漆黑褪去，伴随着脸上的，他刚才被深渊覆盖的手臂已经被侵蚀得不成样子了。
“世界树，带我去。”散兵的声音极为沙哑，两只瞳孔震颤着，像是行走在理智丧失的边缘。
“咳……咳咳！”博士捂着自己的脖颈，他一边咳嗽，一边饶有兴趣地看向了散兵。
“你……你这个样子，应该是往自己引擎里添加了深渊力量当做燃料吧？”
“坎瑞亚的技术还真是深不可测，哪怕不是遗迹守卫的引擎，深渊力量也没有经过稳定，竟然还能提取其中的力量。”
“现在还有救，要不要再合作一次？”
博士对散兵再次发出了合作邀请。拆解这种状态下的散兵，无疑可以让他更深刻理解坎瑞亚是如何使用深渊作为能源动力的。
对于博士的邀请，散兵只有一个回应。
“砰！”
一脚将博士给踢飞出去，他冷淡回应道：“不要挑战我的耐心，同一件事，不要让我说三遍。”
“呼……，你的……力量……提升了至少一倍啊……”
博士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没有丝毫恼怒。相反，他眼神中的好奇更加明显了。
感受到散兵身上再度危险起来的气息，他便明白现在的散兵已经不是个可以正常讨论的对象，于是他转过身，对着散兵说道：
“跟我来吧，世界树的位置在这里。”
说着，他便消失在了净善宫的深处。而散兵见状，没有丝毫犹豫就跟了上去。
只要让他进入世界树之内，博士的一切算计，都将只是风暴中的窗纸，轻轻一戳，便会烂掉。
……
从漆黑中睁开双眼，环顾四周，散兵便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一片宛如梦境的场景。
粉白色的大树占据了视野的大部分空间，大树之下，是一片朦胧。
云雾滚动，散兵看上一眼便觉得脑海中的痛苦更加剧烈。这云雾的性质竟然深渊有那么一丝相像——它们中都蕴含着无数的信息。
而他和博士所在的位置，就在粉白大树的升起的一支微不足道的根须上。
“这里就是……世界树？”
“宛如梦境一样的场景，不过也是它，让一切的结果都变得有些不可信。”
博士和散兵一样感慨，他也是第一次来到世界树。若非需要神之心，他可不想犯草神的忌讳。
在世界树内，草神可以轻易动用无数信息将他的脑袋塞爆。
“要做什么准备就快点儿，不然等草神发现，可就走不了了。”
惊叹一番后，博士便沿着根须来到了世界树主干的位置。
他伸出自己的手掌贴在世界树粉白的表面上，脑海中刚刚升起一抹侵入的念头，就被一股极强的反斥力给推开了。
“果然不会这么简单就让未知者侵入吗？”博士摩挲了一下手指，看起来对于世界树的反应没有任何意外。
“那这样呢？”
说着，他手掌便出现了一捆蓝白色的枝条，上面依稀可抽出的新芽。
地脉的枝条在博士手中消融，随即他的手臂便开始泛白、生叶、直至木化……
这只仿佛成为地脉一部分的手臂没有丝毫阻塞便与世界树的主干融为了一体。
沿着自己木化的手臂，博士的意识来到了一处弥漫着无数极光的空旷之地。
不过还没等他欣赏世界树之内的光景，强烈的晕眩感便随之袭来。
“嗡呜——”
“嘶……”
本能般地，博士立马将自己放出的意识收敛回来。鼻息中带上了腥气，他用自己还完好的另一只手臂摸了摸人中，只见汩汩鲜血顺着指尖流下。
“刚刚……应该是误入信息库了……，再找找，世界树内肯定会有可供通行的通道。”
博士在喃喃自语着什么，可他身后的散兵见他狼狈的模样，却是嗤笑一声。
“省点力气吧，与其想着如何入侵世界树，不如好好看看眼前的风景……”
“不入侵世界树，拿什么来换取神之心？”
博士只是冷哼一声，如今雷神之心被安弗塔斯开走，而草神之心则在纳西妲的手中。
前者还好说，毕竟正机之神是他的造物，他知道关于它的一切弱点，但是草神之心可就麻烦了。
同时面对大慈树王和纳西妲，硬抢是肯定行不通的，他唯一能想到的，便是在趁着两人远离须弥之际在世界树内做些手脚，然后以此为要挟换取神之心罢了。
“所以这就是你将雷神之心给其他人的理由？”
“他比你更适合正机之神的躯体，我需要关于实验成功与否的数据，你很明显办不到这一点。”
“不过，既然成功了一次，那就有第二次。我们或许还可以合作。”
博士对着散兵侃侃而谈，面对自己违背承诺的事实，他没有丝毫羞愧。
“哈哈哈……，合作？正好，神之心我这里不是还有一個吗？”
散兵抬起了自己手掌，手中是余烬的假冒神之心。
“这个？不知道什么东西捏出来的冒牌货而已。”博士冷眼看了看散兵，只觉得他的脑子已经被侵蚀出问题了。
“给我说说，这着世界树下方的白雾问道。
“地脉的源头，提瓦特一切信息的汇总之处。”博士缓缓说道，随后便有些疑惑：
“你问这个干什么？那里面的信息没有实体，只能通过世界树干扰。”
世界树之下的白雾是不断扩展的“过去”，它们是已经发生的既定事实，没有任何实体，只不过因为世界树这个数据库在这里，它们才得以为人所知罢了。
“干什么……”
散兵走到了世界树延伸根须的边缘，他抬起头，既像是自嘲，又像是不屑地笑道：
“幕府、愚人众、女皇……”
散兵说着，胸口便散发出一阵阵混沌与疯狂，随即他的全身开始不断渗出蠕动的星空。
意识不断模糊，他回过头，视野中出同样模糊的博士身影。散兵快要迷失的意识瞬间清醒了半刻。
“还有伱！全部都给我死！！！”
“砰！”
将自己握着冒牌神之心的手掌深深刺入胸口，散兵再也没有了任何气息。
他像是真正的木偶一般僵硬地带着身上流动的星空倒下，跌落进了世界树之下的白雾。
信息的洋流不断翻涌，吞噬木偶之后，白色中便出现了一抹火红。
“呼……”
火光从无底的下方升腾而起，映照在了博士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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