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成果,连金乌吃下都连连鸣啼,直至醉倒过去。
“碎溪,就那颗吧。”花酌枝踮起脚尖,手指指向最高处那根枝条,上头坠着一颗又大又红的果子。
沈碎溪认命,一跃而起,将花酌枝指的那颗果子精准摘下。
花酌枝把果子塞进小挎包里,又指向另外一颗,“那颗也要。”
沈碎溪“不若你让他来同你一起摘,他比我高一些,不必跳起就能摘下。”
“这样不好吧。”花酌枝十分诚恳回道“摘果子实在是太累了。”
沈碎溪“”
他又跳起来,直接将那根枝条压到花酌枝跟前。
花酌枝眼睛笑成月牙,一边说着谢谢,一边将这条枝上的几颗果子尽数摘去。
“可以了,就这些吧,吃多了要醉的。”他拍拍小挎包,心满意足,准备回去。
与此同时,萧见琛刚刚睡醒,正准备吃早饭。
看着一桌子奇奇怪怪的吃食,他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指着其中一盘询问,“这枯草上一滩绿油油的是什么”
王文才尽职尽责解释道“此乃棉菜粑。”
萧见琛和陆繁异口同声问道“什么把”
“棉菜粑,外皮由糯米攒制而成,其中馅料为腌棉菜,吃起来软糯清香,回味无穷。”
“那这个呢”萧见琛又指了指像是点心的东西。
“此乃花饼,是”
“知道了知道了,花做的饼子。”萧见琛打断王文才,然后撇了撇嘴,“怎么都这么素,谁要吃菜啊,本殿下要吃肉。”
“肉”王文才想了想,将最中央那个小瓦罐推至萧见琛跟前,“此乃苗疆宴请宾客的主菜。”
一听是这么隆重的菜,萧见琛跟陆繁都好奇地伸过脑袋去。
“瞧”王文才缓缓掀开瓦罐的盖子,里头是一罐乳白的汤,汤面之上,露着几只蝎尾和不知什么东西的爪子。
萧见琛头皮一阵发麻,身子僵住,再看陆繁,如避大难般连连倒退几步,险些绊倒在地。
“这、这是”
王文才洋洋得意,摇头晃脑地,“此乃五毒汤,由全蝎,蟾酥,守宫,百足虫,五步蛇熬制而成,有祛风退湿,活络化瘀之效”
他越说声音越大,语句逐渐高亢,“喝起来更是甘旨肥浓令人食指大动,欲罢不”
“呕”
只听见两声,萧见琛同陆繁一同冲出去,趴在吊脚小楼的栏杆处干呕了半天,直到闻见似有若无的酒香才缓过来。
“夫人,夫人”王文才端着瓦罐追上来,“这可是好东西啊夫人要趁热喝”
“拿远些”萧见琛大声吼道,后背紧紧贴在栏杆上,半个身子几乎掉出去。
“好,好。”王文才脸色愈发难看,捧着瓦罐一步步后退。
等人跟五毒汤都走出几米远,萧见琛才慢慢放松下来。
“咕噜”
他不好意思地看了陆繁一眼,陆繁十分识趣“殿下,是我的肚子在叫,我饿了。”
萧见琛摸了摸腹部,小声道“我也饿了。”
陆繁转头,朝王文才狠狠控诉“你们南疆果真野蛮居然以虫做汤,简直荒唐那汤喝下去岂不是要去半条命”
王文才有苦说不出,只能不断强调,“这是好东西,这是好东西啊”
萧见琛自然是不信的,他瞪了王文才一眼,“你们是不是故意给本殿下吃虫子,若真是好东西,你先喝一口给本殿下看看”
王文才二话不说,捧起瓦罐,“咕咚咕咚”,半罐汤直接下了肚。
萧见琛,陆繁“”
王文才“嗝”
“滚滚滚呕”萧见琛胳膊不断挥舞着,将王文才赶走后,同陆繁趴在一处干呕。
呕着呕着,陆繁眼泪汪汪劝道“殿下,我肚中空空,吐都吐不出,那粑粑跟饼子看上去能吃,不如我们吃点,先果腹也好。”
谁知萧见琛情绪十分激动,他高高抬起胳膊,在空中指指点点,“我萧见琛就是饿死,死外面,从这跳下去,也绝不会吃他们一点东西”
说罢一低头,同楼下摘果子回来的花酌枝对视在一起。
“扑通”
萧见琛愣了半晌,他缓缓收回胳膊,手指死死按在胸前,那里像是装了什么奇巧机关,自见了下头的人,就跳的一发不可收拾。
花酌枝已经在这儿听了许久,可当萧见琛真的朝他看来时,他又慌慌张张躲闪开目光。
这时沈碎溪也从树林中钻出,他弯腰擦去鞋尖的脏泥,直起身时也发现站在二楼的主仆二人。
他笑笑,走到花酌枝身边,抬头同萧见琛打招呼,“夫人好雅致,可是在看风景”
没有王文才译说,萧见琛压根听不懂苗疆话,他干咳一声,鸡同鸭讲道“你们吃了没”
说完,那眼神直勾勾盯在花酌枝身上,喉咙里像是搁了个火炉,烫得他嗓子眼又紧又干。
花酌枝则一言不发,手指头不自在地搅弄着挎包的带子,耳垂泛着粉色,几乎同他的耳饰融为一体。
而陆繁的眼睛也时不时往沈碎溪脸上瞄,瞄一眼便控制着自己挪开,挪开后又不争气地再瞄一眼。
对于两个人这样的眼神,沈碎溪十分熟悉,他了然笑笑,同花酌枝道“看他这样子,还是钟情你的。”
花酌枝不敢抬头看,用苗疆话问道“不是请了汉人的厨子么怎么不做他爱吃的菜色”
“那厨子昨夜里着了凉,今日下不来床。”
花酌枝埋怨“那也不能做五毒汤,又把他吓到了。”
两个人在下头叽里呱啦半天,萧见琛一句都听不懂,看了半天,他突然朝陆繁问道“陆繁,右边那个是谁来着”
陆繁壮实的身子扭扭捏捏地,像个大姑娘,“据说是大祭司的右护法。”
萧见琛重新看向花酌枝,几乎是肯定,“那左边那个就是左护法了。”
下头唯一能听懂汉话的花酌枝一愣。
萧见琛这话什么意思竟不识得他么
想起昨晚种种,他才渐渐明白,萧见琛似乎是真的不记得他了,要不然也不会问出“今年贵庚”这种话。
想到这里,花酌枝大着胆子朝上看去,他聪明得很,他能从萧见琛的眼睛中看出不一样的东西,那是跟昨晚截然不同的态度。
萧见琛喜欢现在的他。
沈碎溪也听不懂汉话,他凑近了问,“他们两个说的什么”
花酌枝心情瞬间明朗起来,他转头冲沈碎溪狡黠一笑,用苗疆话回道“他以为我是大祭司的左护法。”
沈碎溪“”
再转过身时,花酌枝自信不少,他向前一步,朝萧见琛招招手,示意他下来。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