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舛的墙,花酌枝笑笑,用苗疆话回道“没关系,墙倒了可以再扶起来。”
三人正是由南疆而来的侍卫,一刻不停日夜不休,终于在今夜赶到。
“你们怎么来了可是他们要我回去”花酌枝猜测,脸色渐渐黯淡。
三人连连摆手,为首那人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上,道“是沈大人要我们来送信,我们仨跑的快,后头还有不少人呢”
“出什么事了么”花酌枝敏锐地察觉到不对,他将信拆了,借着月光读完,脸色蓦地沉下去。
原来昨夜出现在山崖前那人并不是巧合,那些个武林正道正满天下找他呢,甚至发了通缉令,一旦发现,立时绞杀。
待杀了他之后,他们还要屠了南疆,杀上达弥山,闯入神殿,将天神灯全都砸碎。
花酌枝又将信读了几遍,嘴角稍稍抿起。
他跟萧见琛才到这个村子,东西已经置办齐全,婚房也已布置好,明日就要成亲了,是万万不能这个时候就走的。
就算他们真的找到这里来,也要等他跟萧见琛成完亲后再说。
花酌枝脸色不好,为首那人怕被赶走,小心翼翼道“大人,沈大人吩咐过,要我们在暗中保护,没有大人命令,我们是不会出来的。”
“对对对”另一人附和“大人什么时候找我们,我们再出来,绝不会打扰大人”
这样也好,花酌枝低头想了想,就算有天大的事,也要过了明日再说。
“好,那就照你们说的来。”
“是”
三人应下,可花酌枝迟迟不叫他们走,为首那人又道“大人,还有什么事吗”
花酌枝看着他们,眼中露出不易察觉的雀跃和期盼,“我明日就成亲了。”
“”
见他们没有反应,花酌枝又说了一遍“我明日成亲,你们有什么想说的吗”
三人面面相觑,摸不透花酌枝意思,这时其中一人福至心灵,惊疑不定道“那祝大人和夫人,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花酌枝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
猜对了。
三人各自松了口气,祝福的话一个接一个往外蹦,说到花酌枝满意才被放走。
花酌枝睡不着,他从倒下的南墙迈出去,绕着屋子转了一圈,又从倒下的南墙回来,他看了眼散落一地的泥巴,想起萧见琛笨手笨脚砌墙的样子,无声笑开。
“琛哥哥,琛哥哥”
一片白光闪过,萧见琛看去,花酌枝正躺在溪边的石头上,声声唤着他的名字。
萧见琛连忙跑过去,“枝枝”
在看清花酌枝模样时,他愣在原地。
只见花酌枝脸色潮红,大敞着衣襟,看过来的眸子中盛满春意。
“枝、枝枝”萧见琛结结巴巴道“你、你这是,怎么了”
花酌枝喘息着爬起来,紧紧握住他的手,“琛哥哥,他们给我下了蛊,是春情蛊。”
萧见琛傻乎乎问了一句“那怎么办”
“琛哥哥”花酌枝嘤咛一声,一头栽进萧见琛怀里,拉着萧见琛的手往自己身上放。
“可、可我们还未成亲,我这样做,岂不是毁你清白”
“琛哥哥,你忘了吗,我们今日成亲了。”
今日成亲了
萧见琛后知后觉想起是有这么一回事。
“对,我们成亲了,哈哈,我们成亲了”他着急忙慌掀起袍子,刚将腰封拆去,甫一抬头,便见怀中的花酌枝渐渐褪去红润容颜,脸上浮现一条条纵横交错的皱纹,皱纹越来越深,到最后竟换了个模样。
大祭司
那大祭司睁着浑浊的眸子向他看去,皲裂苍白的嘴唇一张一合,吐出嘶哑的声音“琛哥哥。”
“”
萧见琛慌慌张张向后退去,而后脑袋一轻,再爬起来时正坐在地上。
“琛哥哥”
身后传来花酌枝的声音,萧见琛浑身僵住,回头看去。
花酌枝坐在床上,一脸担心地望着他,“琛哥哥,你怎么了”
萧见琛环顾四周,摸了摸摔疼的后脑勺。
“琛哥哥,可是发梦魇了”
梦魇萧见琛长呼一口气。
那简直比梦魇还可怕,他居然梦见自己的枝枝变成了那个苍老丑陋的大祭司。
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梦见那老头子难不成是他那还未完全泯灭的人伦道德所致
“琛哥哥,你摔到哪里了”
“没事,就是吓了一跳而已。”萧见琛爬起来,打了打身上的土,朝窗外看去,“什么时辰了”
外头天都亮了。
花酌枝挪到床边坐下,两条小腿露在外头晃啊晃的,萧见琛看过去,眼前洁白一片,就像两节刚洗干净的白莲藕。
“琛哥哥。”花酌枝看向挂在床头的两件大红喜服,“该洗漱了,莫要误了时辰。”
“哎”萧见琛一骨碌爬起来,打算去打点水来给花酌枝洗脸,他闷头冲进柴房,又带着满心诧异一步步退回院子,直勾勾盯着墙上的豁口。
怎么又倒了
他茫然地在原地转了两下。
也没刮风啊
“琛哥哥”花酌枝在屋里催促,“快些。”
萧见琛来不及多想,又冲进柴房中。
彩凤比翼飞,鸳鸯渡红水,村东头简陋的屋子里张灯结彩,有好事者挤在倒了一半的南墙外头,踮脚往屋里看去,更有甚者直接爬上南墙,挤挤攘攘也不怕摔下来。
“哎,这是谁家办喜事”
“说是花大姐自家妹子昨天我远远瞧了一眼,长得真俊”
“那新郎官呢新郎官咱村儿的”
“不是,你方才没瞧见啊那新郎官长得跟块白玉似的,咱村能养出这么好看的人”
“咱村咋来这神仙似的人了”
几人聚在一头窃窃私语,等着待会儿礼成好讨些喜饼酥糖来吃。
“一拜天地”
屋内传来唱和,众人停下议论,齐齐抬头看去。
简单布置的案头前站了两个大红人影,一高一矮,身形颀长,单看背影,也知一对新人该是何等的郎才女貌气质出尘。
“二拜高堂”
两人高堂俱不在,于是便随意一拜。
“夫妻对拜”
花酌枝慢吞吞转向萧见琛那头,弯腰下去那一瞬间,突然想起他们头一次成亲时的场景。
那时他尚未恢复,萧见琛瞧见他的模样,觉得委屈掉了两滴泪,他还以为萧见琛是饿哭的,便差沈碎溪去问了问。
萧见琛避他如蛇蝎,就连他们的婚书都没仔细瞧过。
而如今,他同萧见琛总算是有个好的开头了。
“礼成”
花酌枝还未从回忆中拔身,便被簇拥着坐在床上,隔着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