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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1
    何”

    风澈瞅了一眼那张清晰立体的图片,放大看了半天。

    面前的凶兽并非像他惯看的凶神恶煞奇形怪状,它四肢修长矫健,一身雪白蓬松的毛发,颈畔的鬃毛尤其纤长柔软。图片呈现的虽是静态的,但它昂首俾睨四方的雄姿更显潇洒俊逸,与风澈印象中后山的狼颇为相似。

    风澈“”

    诶我擦,莫名熟悉。

    小胖手下字迹歪歪扭扭,抖了半天写了一个“犬科,哺乳纲”就停住了。

    他觉得自己背几天了,这凶兽都认识他了,他却像个负心汉一样连人家名字都没记住。

    他一犹豫,手中的笔点在纸页上,在第八题的答案框里留下了一块黑漆漆的圆点。

    他可以想象这块黑点会给卫老头带来怎样的冲击。

    他现在被监控着还不能动用清洁阵图,挨骂一定跑不了了。

    他苦恼地挠了挠头,把头发差点没揪下来,憋了半天,颇不自信地写了个小白狼。

    被改名为小白狼的银月雪狼“”

    我谢谢你。

    一场考试下来还算顺利,风澈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觉得自己除了有三个名字不确定,剩下的都胜券在握。

    风澈检查着,改卷子时愈发找回了当年的状态,心想自己既然注定挨骂,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让卫老头一次气个爽。

    然后他就在自己不确定的地方填上了自己多年来一直想填的。

    填完之后他就爽了,一想到卫老头摧残他多年,逮住他的卷子就吹毛挑刺,这下可算被他通过卷子的方式报复回去了。

    他一时间豪情万丈,顾不得时间还剩三分之一,就直接自信地提交了卷子。

    四位先生在水幕前观察每个考场动向,见这么早就有孩子把卷子传上来惊讶了一下,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手狗爬的字。

    没办法,风澈恐怕先生们认识他的字体,拿左手写的卷子不说,还故意哆嗦了两下。

    赵承文强忍住撕卷子的冲动,一手按住气得狂跳的眼皮,才提笔判卷。

    他的表情越来越奇怪,从最开始的怒气冲冲逐渐变得不知所措,最后化作一声心满意足的长叹“好孩子啊,虽然字丑,但是我依稀可以辨认出他爱草药学的心。”

    楚凝好奇地接过卷子,开始批她负责的部分。

    顾及美人的面子,风澈特意减少了字迹挤在一团的次数。

    楚凝手中的笔不断判着对号,批到最后她也点点头“这孩子对四大家族史了解得很好,见解也深刻,看来下了不少苦功夫。”

    她笑意盈盈地把答题纸递到卫世安手里,朝他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

    卫世安皱皱眉,没有在意,拿起卷子,嘴里嘟囔一句“我就不信这么丑的字能写出多惊艳的答案,多半在哪儿瘸腿儿。”

    他目光甫一落在答案纸上,一团硕大的黑色墨团直接给他带来了视觉上的冲击。

    他突然明白楚凝为什么意味不明地看他一眼了。

    毕竟前面的两位老师对这卷子的主人赞不绝口,卫世安觉得在绝对的才华和实力面前,这都是可以忍受的,于是耐着性子看了下去。

    他批了一会儿,批到第八题,直接气乐了。

    “这什么”

    他指着风澈抖来抖去戳成一大坨黑色球后面的小白狼,冷笑“这和我卖萌呢”

    楚凝在一边捂嘴笑“我看蛮形象的啊,那银月雪狼怎么就不能叫小白狼了啊”

    卫世安忍了忍,掐住笔,大有想要掐碎它的意思,笔迹一路向下,批到第二十题时又打了个大叉。

    “什么叫,我建议命名为大花蛇”

    卫世安一张破嘴,斗嘴一套又一套,气别人一向擅长,上次见他这样气急败坏还是风澈那个混世魔王气出来的。

    楚凝和赵承文对视互相对视一眼,果断凑过去看热闹。

    那歪歪扭扭的字似乎答到最后愈发不耐烦起来,一通神龙摆尾,又装作认真老实的模样在后面规规矩矩地补了一句话“它的原名太复杂了,我建议凶兽书修改它的命名方式,起名大花蛇。”

    许一诺憋着笑,拍拍卫世安的背“别气,别气,这孩子有想法,改凶兽名这事儿不是一般孩子能想出来的,足以证明他天赋异禀。”

    卫世安咔嚓一声把手里的笔扣在桌上,冷笑“天赋异禀我看是不守规矩”

    他还没顾上多讽刺几句,重新拿起笔继续往下批,看见背面那张图后,彻底给他气坏了。

    那笔迹圆圆滚滚,画的东西也圆圆得可爱,笔触竟然比写的字要流畅许多,足以看出他画这画时是用了心的。

    卫世安看了半天,隐约觉得是个人形。

    末尾一行字不嫌事大,挤在一团,却可以分辨出写的是先生,给你画了画像,你别气出皱纹。

    经他这么一提醒,卫世安立刻看出这纸上画的小人是他了。

    图上的小人三头身比例,背着一把占了半个身子的唐刀,胖脸虽然圆圆滚滚,脸上的表情却冷冷淡淡,斜过来的眼神似乎在指责。

    若是平日里看见,任谁都得夸一句这孩子画得颇有灵气独具神韵,但被画的当事人就在给他批卷子,看到这画直接气到七窍生烟。

    卫世安哐当一声把卷子拍在桌上,气得发抖“这小子,叫姜澈”

    他扔下笔,迈着大步,上前拉开水幕,直接划拉到风澈那篇。

    身后的三人鬼鬼祟祟地欣赏了一会儿画像,纷纷竖起大拇指表示肯定,然后又跟过去凑热闹了。

    水幕里,风澈撅着嘴,嘴上还挂着刚刚答题用完的笔,他左手拿笔并不熟练,这根笔饱受摧残,笔尖的毛刷卷曲分叉,干巴巴的看上去十分可怜。

    他四处瞅瞅,左蹦蹦又碰碰,把整个屋能够到的都摸了个遍,然后百无聊赖地把笔放在胖乎乎的手指上,开始转笔。

    可惜他姿势标准,指头却太短,过长的笔卡住他胡萝卜似的手指,他翘了一下食指,死活没碰到笔杆。

    他气急败坏,一巴掌把笔拍在桌案上,还踹了桌案一脚。

    然后开始拿一旁稍细的笔戳墨水玩。

    戳了一会儿墨水,他身边没有纸,就蘸着墨水在桌案上画来画去,鬼画符一般,也不知道画的是什么。

    画了一半,他像是没了灵感,果断停下,把笔一扔,伸出小胖手在四周炫彩如艺术品的墙上摸来摸去,糊了一墙黑爪印。

    这一堆爪印,就像凤凰身上的杂毛,宝石表面的瑕疵,简直让人看了抓狂。

    好在他摸了一会儿,就停下发呆了。

    在外人眼里风澈好像是在胡闹,但其实他是在复刻风行舟的阵图。

    风澈推演风行舟的阵图推到一半,笔尖一凝,思路就这么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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