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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力不足,连仅有的弟子都带不好。

    可是如今风瑾几乎被架空,风澜何至于再来找他这个记名弟子,让风瑾在明日比试中颜面尽失。

    虽说风瑾身份存疑,他不清楚风澜是否察觉到分毫,但至少现在,关乎风瑾本人的尊严。

    风澈深吸一口气,抬手抹了一把玉佩。

    玉佩颤动了一下,风澜低哑的声音从中响起。

    “迟师侄。”

    风澈莫名觉得他的声音带着些许疲惫。

    他微微皱眉,将心头的不适压下,语气波澜不惊“首席。”

    风澜顿了顿,似乎在犹豫措辞。

    风澈心想,风澜这些年真的变了,往昔直来直去、从不屑斟酌出言是否不妥的风澜,现在也开始踌躇不决了。

    他等了会儿,终于听见风澜长长的叹息“明日,你该输。”

    风澈垂下眸子,攥紧手心里的玉佩,轻轻答“好。”

    玉佩光芒闪烁了一会儿,归为死寂。

    天色不知何时暗了下来,洞府阴冷潮湿,空气中水汽在壁上凝成水滴,吧嗒一声落在风澈手心。

    冰凉的触感让指尖轻轻抖了抖。

    他宁愿自己猜错了。

    他在对方沉默的时间里,不止一次想要开口问风澜,你到底为什么要对风瑾赶尽杀绝。

    可他都没有说出口。

    异眼的预言里,他不知那日风澜亲手掐死风瑾,铲除异己,看着昔日的故友亲族死状凄惨,对方面无表情的皮下,能藏着什么苦衷。

    他想不到,也看不懂。

    他宁愿自己看错了。

    迟斯年的身份为风瑾记名弟子,自然需要在各家大比之时跟随在风瑾身边。

    风澈大清早便去家主殿请风瑾到看台。

    家主殿殿门禁闭,一大群弟子在门口傻站着,见风澈过来了,赶紧围了上来。

    “迟师兄”

    风澈在心里默默骂了句又是迟斯年惯出来的,有事没事喊师兄。

    他一脸淡定地走过去,目不斜视“什么事。”

    那群弟子想往前凑凑,被他的气场震慑,只能站在原地巴巴地看着他“师兄,家主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会儿还不出来。”

    风澈点点头,转身拿着玉佩进了家主殿结界。

    他站在门口想了想,还是决定先传音。

    依照风瑾之前的脾气,做事之前不通传不会挨骂,顶多叮嘱几句,但如今的风瑾

    他回忆起那双阴冷中透着凶厉的眼,对方阴晴不定,还是谨小慎微些为好。

    他还没抹亮玉佩,风瑾的身影便在回廊中出现了。

    风澈盯着他的动作出神。

    那日他情绪混乱,不曾关心细节,然而此时细细看来,对方落脚的方式,抬眸的神情,甚至提起衣摆的姿态,都与风瑾本尊一模一样,寻不出分毫错处。

    若不是那天失态,就连他这个和风瑾同父同母的亲弟,都认不出风瑾如今的变化。

    风瑾见他站着不动,轻轻咳了一声,才缓缓走过来“今日周天运转不适,耽搁了些,”他的眼神瞟到风澈手里尚未抹亮的玉佩,笑了声“不是说不必通传,怎么回来一趟倒是忘了。”

    风澈低着头“那日惹恼了师傅,唯恐不守规矩再让师傅不适”

    风瑾摆摆手“无妨,昔日守城时,我虽为将领,与守城修士平起平坐,从不拘此礼,在风家自然也是如此。”

    风澈袖间的指头掐紧,应了一声。

    风瑾在前面慢悠悠地走着,以不慌不忙的姿态一步一步地踱。

    风澈在身后死死盯住对方动作。

    面前的风瑾实在过于完美,然而风澈脑海中还在不断回放着风瑾那日的不同,却始终未能察觉到对方的纰漏。

    若只是风瑾这些年病弱心境改变,那孩子不是实体,只是神魂分裂的产物,气息倒也可能相同

    他如此这般想着,有些说服自己了,心里稍稍安定下来,面前的风瑾骤然停下,他跟着收敛住目光,发觉竟已经随风瑾走了一路,到了校场外围。

    风家校场聚集者众,台下弟子乱哄哄地交友攀谈,台上除了作为东家的风家家主未至,各家家主已经领着亲传站着等候了。

    风瑾刚刚出现,全场的乱作一团的氛围一静,齐齐看了过来。

    风瑾在各种怀着恶意的、好奇的、不屑的目光中微微颔首,斯斯文文地一笑,还朝着看台上面色阴沉的风澜挥了挥手。

    风澜别过脸,像是想到什么,又回头朝着风瑾挑眉笑了笑。

    站在风瑾身后把这一笑正好看得一清二楚的风澈“”

    倒也不必学得这么丑。

    这一笑仿了当年的风澈近三成,只不过像是小孩蹒跚学步,纵然有型也难免看上去滑稽。

    风瑾没理会风澜那一笑,往旁边撤了一步,将风澈的身形显露出来,才缓缓开口“咳咳,今日身体不适,来得晚了些,还请各位家主、道友不要怪罪,”他扭头看向风澈“加之徒弟让我多多走动,一路上没用风盘,也没用缩地成寸,偶尔走走倒是颇有趣味。”

    他戏谑地朝风澈一笑,熟络得仿佛他们真的是一对毫无嫌隙的师徒“如此你可以放过我了吧,为师一路甚是劳苦,不如带我上去”

    风澈应了一声好,忽然想起迟斯年和他说过,风瑾如今身体经脉不通,不会轻易出手。因此在大型场合更不会动用灵力,通常会找人代劳。

    可是连最基础的风盘也不能施展么倘若当真身体不适,为何还要靠步行过来

    他暗自揪紧了袖口。

    风瑾今日的刻意迟缓,倒像是为了等待迟斯年进家主殿。故意让他发现自己身体不适,经过迟斯年的问询之后,再借迟斯年的风盘直接到内场。

    然而今日来的不是迟斯年,偏偏是换了芯子的风澈,因此他没有如风瑾所愿,不经通传入殿,更没有像迟斯年一贯问询师傅身体状况,风瑾计划难以实施,暗示也未果,只能当众用话术逼风澈出手带他上去,以此避免当众施展法阵。

    风瑾顾及家族荣辱胜过自身,只能步步筹谋,强撑着避免在各家面前露怯

    这样的心思细密,倒和当年风瑾还是边城守城将领时一般无二。

    风澈皱了皱眉,心想自己真是疯了,竟然还在怀疑风瑾的身份。

    兄长纵然为人温和,在触及忌讳之时多少也会有脾气,那日或许只是他犯了忌讳,兄长忍无可忍的爆发罢了。何况屠门之后的事情他一无所知,或许那孩子是兄长断尾求生,分裂出受损的神魂,以此作为让自身修为复原的代价

    只是,到底是哪里不对,让他这般心神不宁地猜疑呢

    心头的疑云莫名地笼罩,风澈心乱如麻,只能把纷纷扰扰的心思赶出去。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