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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澈的鼻梁上猛然顿住,刀锋下的杀意已然卸去大半。

    风澈闭上了眼。

    卫世安这一下收住之后,气急败坏地下压刀柄,抖了半天都没能落下,终于无力地收刀归鞘。

    被自己昔日的学生看透了心思,他却没有半分的欣喜。

    他像是对站在他面前避也不避胆大包天的风澈生气,又像是和自己窝囊又愚蠢的行为置气。

    “风澈为何不避为人师长是不可杀学生,但你忘了,我一把唐刀杀了不忠不义之徒者众,你休想拿道德束缚住我我必然杀了你”

    风澈捂着伤口,血水顺着他的指缝流出,苍白的唇一开一合,平静中又带着些许脆弱。

    卫世安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

    意气风发肆意桀骜的风澈,何时露出过如此这般神情

    他不禁有些恍惚。

    “先生,”风澈语气认真“我时间不多,仅有几个时辰,待此间事了,我自然会与你解释,只是我今日所行之事事关风瑾身份,我不得不来试探这孩子。”

    卫世安被一句先生惹得鼻酸,或许只有在风澈刚入学那会儿,他才从对方口中听过这个称呼。

    风澈这样,未免太过认真。

    他心底思量太多,觉得蹊跷却仍有戒备之心,揽着那孩子一退,举刀横在身前。

    风澈交涉无果,只能痛苦地闭眼。

    到底是到了如今不得不动手的地步,这次卫世安必然会被他得罪彻底。

    他抬起指尖,空间界银色的光芒化作链锁,将卫世安周身困锁住。

    卫世安心底最后一丝温情被风澈这一下亲手击垮,神色变换,失望最后凝固为恨极。

    风澈手中的链锁已经将那孩子拽了过来。

    “风澈你敢动他”

    在卫世安撕心裂肺的吼声中,风澈探了探那孩子的灵府。

    风瑾的神魂躺在灵府之内沉寂,却残缺不全,破碎且衰败,仅仅只剩下一小部分还在苦苦支撑。

    风澈望了一眼,瞬间心惊胆战。

    风瑾这份神魂产物,若想活着都是奇迹,更别提复原。

    恐怕只有家主殿灵气最丰沛处,以及学堂内围的灵眼可以吊着一条命。

    他身上围绕着聚灵的法决,恐怕是风瑾怕卫世安托送途中出现意外,才设下的。

    风瑾虚弱亏空的状态瞬间有了解释。

    风澈匆匆将那孩子放到卫世安怀中,在对方难以置信的神情中焦急地嘱咐“还请先生尽快将他放置在学堂灵眼附近,风澈来日自会请罪”

    他后退一步恭谦地行礼,半边身子的血迹还在蜿蜒,但他动作大开大合,是卫世安此生见过对方行的最标准的拜礼。

    “先生,风澈以轮回性命起誓,绝不会伤风瑾分毫,也绝对会阻止谋反一事。”

    卫世安受了这一拜,脑中翻江倒海,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风澈怕卫世安再来与他一战,耽误了性命攸关的大事,拜完转头就走,足下“缩地成寸”飞速闪过一道土黄色的光,转眼已经消失不见。

    身后,卫世安四周缭绕的空间界束缚瞬间崩解开来,那孩子被他飞快抱在怀里探查鼻息,发现风澈甚至补了一个聚灵法阵时,卫世安陷入了深刻的怀疑。

    他愣怔地看着风澈离去的方向。

    看似是重新入了城。

    看似是要亲自去救风瑾。

    看似说的有一点真。

    卫世安心底疑惑和焦急达到了顶峰,情感上想要跟上去问个明白,理智却告诉他现在立刻要把这孩子送回学堂之中。

    他叹息一声,抱着孩子继续开启传送法阵,打算先回学堂再火速赶往风家,转身看见许一诺的身影立在午后的阳光下,似乎已经站了许久。

    许一诺笑了一声,接过他怀里的孩子,朝着风澈离去的方向努了努嘴“去吧,如今你心障是时候解开了。”

    卫世安难以置信地抬头看着他。

    他一直知道,许一诺心里不知藏了多少往昔的秘密,却没想到,如今到了可以告诉他过往种种的时机。

    他突然想起对方对风澈当年所做之事一直含混不清的态度,握紧了手里的唐刀。

    若是风澈当真有

    他不敢想自己的猜测,身后的唐刀突然重了起来。

    许一诺推了他一把,将自己的玉佩递到了他的手里。

    “顺着密道进去吧。”

    卫世安下意识去摸自己腰间的玉佩,竟然摸了个空。

    他心底顿时生出一阵火气。

    那小子看似老实可怜,下手倒是不客气,顺手牵羊之事做得可真顺溜。

    他朝着许一诺抱了一拳,随后随着风澈离去的方向冲了过去。

    作者有话说

    卫世安性格很冲动,他见证了风家屠门,所以误会太多,不要怪他,他只是太着急了。

    他很心疼风澈的。

    第86章 波谲云诡

    两个时辰前。

    法阵流转,记忆一股脑塞进脑海之中,迟斯年的神魂拼命抗拒,胸腔里的愤怒还未等发泄,眉心逸散而出的丝丝缕缕白色灵力束已经将他囫囵裹住。

    原本躁动不安的神魂仿佛跌入大洋,他伏在桌案上的指尖抖了抖,随后情绪平静下来。

    睡梦中,风澈这几日所作所为在面前飞速掠过,化作迟斯年的记忆,直到截止到走到结界前的那一刻,他看见自己探出指尖,灿灿烈烈的日光落在上面,暖融融的触感激得他猛然睁开眼。

    他刚一起来,觉得胸口有些发闷,像是某种情绪突然被压下抚平,只剩下大片的空白。

    垂眸看了看被自己掐得通红的指尖,迟斯年惊疑不定地扫向四周,总觉得一向忙成狗的自己不会有如此兴致,还去晒太阳。

    眼前的一堆传音符不知何时已经一扫而空,他楞楞地思索片刻,揉揉眉心,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自己这几日筹备宴席琐事,许是压力太大的原因,记忆出现偏差不说,精神也不太好。

    他起身舒展了一下腰肢,出奇地,竟然感觉自己这一觉睡得格外舒畅,丝毫没有往常熬了几天几夜的疲惫感。如此看来,他不禁考虑要不要以后忙完了就睡一会儿,缓解疲惫实在成效显著。

    他拍了拍身上不知道在哪蹭的土,施展了一个坎水阵图,收拾得差不多了,才抬眼瞥了一眼日头。

    瞧着已经巳时末,正宴摆在晌午时分,一直持续到未时,去宴席门口迎宾之前,还需去家主殿通报一声。

    他乘着风盘一路向前,匆匆赶到家主殿门口。

    家主殿殿门禁闭,他在门口踱步走了几个来回,忽然想起今日似乎正巧赶上那孩子每月病发的时候。

    每每此时,风瑾都要费尽心力为那孩子疏经导气,安稳神魂。

    他从未在风瑾那里看过对方施展半个法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