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身筋骨酸酸痛痛,简直让人一动都不想动了。良久,徐子陵才叹息道“仲少,我早叫你不要随身带着那块玉佩了,连同那些金银锞子五铢钱一起埋着不就好了,你偏说要随时把玩,我真是服了你哩此次若非言老大一晃眼之间也没看清楚,你又藏得妙,我们可不是挨一顿胖揍就能了事的。”
寇仲不言不语,掏出那块贴身收藏的玉佩细细擦拭,表情凝重,不知在想些什么。徐子陵大觉不对劲,伸手就要去抢那玉佩,却被寇仲一把拂开,外加怒瞪一眼。徐子陵心里“咯噔”一下,故意打趣道“仲少铁公鸡,那块玉佩是宋二哥留给我们两个人的,你一个人霸占算什么意思,难道想要见利忘义”
寇仲幽幽地望了过来,淡淡道“那些金银都归你,我只要这块玉佩。”徐子陵不依不饶地说“这块玉佩一看就值钱得不得了,想拿一小袋金银锞子就打发我你真当我是傻瓜哩”寇仲终于忍无可忍了,翻身起来跳脚道“一世人两兄弟,陵少你难道想要和我分家”
徐子陵亦严肃地坐了起来,说“分家是不可能的,不过仲少,你似乎是真的喜欢上宋二哥哩。”寇仲嘟囔道“陵少你不要胡乱造谣哈”
徐子陵皱眉道“你都说我们一世人两兄弟了,如果真被我说中了就不要隐瞒了,怎说我都可以帮你出出主意。”
“哎呀,好啦好啦,”寇仲一脸无赖地说“好嘛我承认,我就是对宋二哥有了那么点意思,这下你满意了吧陵少老妈子”
徐子陵一脸菜色,说“我满意才有鬼仲少我奉劝你,如果你只是想玩玩,还是趁早收心罢,你连女人都还没碰过就想玩男人而且人家还是宋家的少阀主啊,你是不是嫌小命太长啦”
寇仲反驳道“怎可能是玩玩,宋二哥是我遇到过最好的人了,他身份高贵脾气温和长得也好,我是很认真的。”
“认真才是真要命,”徐子陵无奈叹道“不提你们的身份天差地别,你们还是两个男人啊”“噫,宋二哥都讲过他不在乎男女的。”寇仲撇嘴说道。
“”徐子陵默默地瞪了寇仲一会儿,终于捂起脸再度躺倒,说“我被你打败哩仲少宋二哥人很好我同意,不过我们才和他相处了几天,甚至不知道他会不会一去不回,你这莫名其妙的单相思究竟是怎么冒出来的,难道是一见钟情”
寇仲笑嘻嘻地说“或许真是一见钟情呢,而且就是因为他走了,我才在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之中发现了自己对他有特殊感情啊”寇仲故意用油嘴滑舌来掩饰他如鼓的心跳,虽然他和徐子陵是好似一人般的兄弟,但是坦白情思这种事还是很让他别扭和不好意思的,尤其寇仲的“心上人”还是个很厉害的男人说来如果他喜欢的是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寇仲就一点儿也不会别扭了,反倒会嘴花花没遮拦地胡乱调戏所以说,心上人是男或女、态度是认真或是随意,这其中微妙的区别,莫说旁人,有时就连自己也难以分辨。
“好了我不管你了,”徐子陵撇嘴长叹,说“我早知你对认定的事情最是固执,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我也懒得白费劲了。只是将来你被打击惨了,也别指望我会安慰你。”
寇仲挑眉道“这么绝情,陵少你究竟是因爱生恨呢还是醋海生波”徐子陵哭笑不得,说“是,我暗恋仲少你好多年哩”
“哈哈”寇仲扑了上去,两个少年再度扭打在了一起,笑得没心没肺。
少年人的突生好感,往往来得莫名其妙寇仲究竟是因为毫无预兆的相遇,平等的相处,温柔的对待,贴心的关怀,教导的恩情抑或是思念时的挠心挠肺而喜欢上了宋师道,连他自己也弄不清楚。不过当前这件事对寇仲的影响也并不太大,少年的心性本就跳脱,只是多生了几分绮念而已,朦胧甜蜜、令人心跳加速,尚且不会带来求而不得的痛苦,寇仲自然也没有太多纠结的烦恼。
喜欢就是喜欢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婆婆妈妈可不是他们扬州双龙的风范
远在岭南的宋师道是绝对想不到寇仲竟会喜欢他的,他真心只是想培养两个天下无敌的小弟而已宋少阀主此时正抱着他大姐的儿子解韬远在山间漫步,呼吸林木草香,入目皆是花鸟相映,真是令人身心愉悦。不过宋师道真有这么自在悠闲么
“自从离家远嫁入川,我的心就一直提着,直到现在回到宋家山城,才觉得踏实安心。”宋玉华幽幽轻叹道。
宋师道微微笑着说“大姐难得回到家里,是该好好放松一下。”
宋玉华凝目看向宋师道,说“真的可以放松么师道,你自幼就很有主见,更胸怀大志,是我们宋家的希望此番你一回城就进了磨刀堂,随后二叔三叔更是匆匆出城,令宋阀上下都忙碌了起来。可如今你这个少阀主却专门来陪我们母子游逛散心,难道不是另有深意”
宋师道笑叹道“如果真的可以毫无深意、轻轻松松地陪陪大姐和小远,我连做梦都会笑出声只可惜如今正是多事之秋,确如大姐所料,有事相商,而且关乎天下归属。”
宋师道的大姐宋玉华,已于两年前嫁给了西川大豪解晖之子解文龙。解晖外号“武林判官”,是江湖上有数的顶级高手之一,他所创建的“独尊堡”,号称四姓门阀之外最厉害的势力。
然四川受山水之险所阻,偏安有望,却是无缘争霸。是以一旦天下大乱,四川各大势力最终都会投向北方或者南方保持中立故而是最稳妥的选择,但争霸天下的南北大阀难道就可以容忍这样一方“坐收渔利”的势力存在么摇摆不定只恐最终鸡飞蛋打,还是尽早“买定离手”以求心安。
再者说来,四川这天府之国乃是人人欲得的肥肉,当年若非有宋缺在背后支持,解晖也不可能在四川开辟出这样大的局面来,所以宋阀和独尊堡的关系本就是十分紧密的,甚至可以说,宋阀扶植独尊堡,为的就是遥遥掌控川蜀之地。然而当独尊堡越发势大后,解晖的心也大了。宋缺早已有所察觉,但又不想以雷霆方式解决这件事毕竟宋阀若要在四川重新扶植一个势力来替代独尊堡,也未免太过费劲了,是以便有了宋玉华与解文龙的结亲。
按理说这样一来,宋阀和独尊堡也算是彻底绑在一起了。但宋师道却是清楚极了,解晖是根本靠不住的,只因解晖也是当年梵清惠撒下的“种子”之一在“不久的将来”,甚至只需要师妃暄将梵清惠的一封信带给解晖,整个川蜀就落入了李世民的手中饶是以宋师道的沉稳,也忍不住想要骂一声“坑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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