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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叱。

    青娘抬起头,却见不大的四方空间下熏香袅袅、炭火荧荧,有少年一袭淡黄棉袍慵懒卧在栏椅上假寐,翘着二郎腿、松散着袍子,迷离的桃花眸里满是熟悉的鄙夷。

    “见过太子。”青娘一瞬敛起笑容,淡淡福了礼就要绕路走开。她原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冷淡角色,对这无礼势力的小太子她可没什么好感,反正不吃他的不喝他的,自然也用不着怕他。

    少年太子几时遭过如此冷落甚觉没面子。

    这个丑女人,怎样看她都没有一丝特色,凭什么谁都说她像自己母妃七皇叔喜欢她就算了,如今竟然连父皇也要让她顶去母妃的位置。他今日本就是趁着玄柯不在前来寻事,被这样一番冷落,一时心中更加气恼,沉着苍白的脸色道“大胆妖妇,胆敢对本太子这般无礼给我滚上来。”

    口中说着,竖起眉,盘起腿,将脊背挺得笔直,竟是摆足了人上人的威风。

    分明就是一个散漫清秀的端端美少年,偏要做出一副凶悍恶毒的模样,直看得青娘想笑。若仔细算来,其实她的年纪也不过只比他大个四、五,怎生看着他却似将将隔去了一辈

    好似为了“犒赏”他屡屡对自己的轻蔑,青娘瞥过一眼偏生激他道“哧哧我既是妖妇,定然也不知人间的规矩,如何还要看您的面子”

    垂了头,揩着裙子就要离开。那背影,碎步盈盈,红衣款款,越发将姿态做得风骚绰约。

    “该死你这虚伪的两面妖妇”果然少年心性,玄铭哪儿经得起这样挑衅一拍桌子“啪嗒”站了起来,晃得浑身的金饰玉坠叮当直响。

    青娘却偏生不买他的账,定了心要煞他的锐利。

    直把玄铭气得将将又猛吸了两大口熏香。迷香入鼻,有一瞬的神思清醒,这一刻方才记起自己今日所来目的,当下只得龇牙森森将口气强软下来,呵呵地笑道“好吧本太子大人大量,不与你这贱女人计较。不过,你这样走了难道不想听听我母妃与七皇叔的故事麽”

    青娘步子缓了一缓,却不见停顿。一个小毛孩儿能讲出个什么故事不听不听。

    装嚒玄铭冷笑,口中又道“你以为我七皇叔多年不娶妻生子,是为了专专等你今日出现麽呵呵果然女人个个都是痴情的傻子。”

    这居高临下的口气,分明小小少年一只,却偏生摆出一副了然于心、看破红尘的老人姿态,实在听得可恶实在可恶极了。

    谁痴情了傻子才肯痴情呢。

    青娘顿了步子,冷着脸回过头道“我却忘了告诉你,倘若我尚未动心,是你七皇叔一意不肯放过我呢你又对此如何解释”

    “那还不简单,就因我母妃也善穿红衣,走路也喜欢摆来摆去,还有的麽你上来我就告诉你。”不过小小试探,便已将她心意看清,少年桃花眸子弯弯,好不得意。他自小女人堆里混大,什么角色没有尝过有些女人就是口是心非,心里巴不得立刻知道对方有没有装着你、爱没爱过别人,偏生还死犟着面子不肯伏低尤是眼前这种蛇一般滑溜的执拗角色,更是越发如此。

    其实他真心很讨厌青娘,又不好看又做作,还偏生像个狐狸精一般勾引这个迷惑那个;可是也不知为什么,只看着她便想要引她开口说话,这样的感觉真奇怪也真不好

    他可不想让她好过呢

    玄铭素手挑着熏香,酥着骨头又卧了下来,熏香一瞬清醒过后便是酥麻,此刻全身的骨头又懒起来了。换了个舒坦姿势,那腰间的龙虎玉坠因着动作被摇得叮当直响,楞将亭下小儿的视线生生吸附了过去。

    “的的”川儿忽然停了步子,牵着狐狸一扭一扭走上阶。矮墩墩的身子蹲下来,小手儿指着天铭腰间的玉坠,怯生生道“的的,我要”

    自来到这个世上,川儿便从未见过比自己娘亲好要小的人,军营里都是大大的武将军,还从来没见过这样好看的小哥哥呢。语气怯生生的,明明很想爬他腿上去,可是见小哥哥这样高傲这样凶,又巴巴的不敢靠得太近,好生可怜得紧。

    最是见不得比自己小的孩子,尤其还是有娘亲疼爱的娇滴滴小孩,玄铭横了一眼,指头握过腰间将玉坠,恶劣藏了起来“滚开,小杂种。”

    “嘤欢欢,换”川儿小嘴瘪下来,小哥哥为什么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真伤人自尊啊。

    紧紧拽住四处逃窜的小狐狸,将它高高揽到了少年桃花眸子跟前。

    小狐狸“吱吱”痛叫着,心里头好不委屈再没有比这更坏的小主人了,每次想要别人家的东西,都拿我出来换。

    该死,臭死本殿下玄铭吸着鼻子很是气恼,长这样大,从来人家都将他捧得又高又远,除却那些伺寝求欢的下贱女人,可没有哪个家伙敢离他这样近。一巴掌扬起来就要狠狠煽下去“滚开再在本殿下面前晃,小心撕了你的嘴巴”

    只那扬起的手却被一瞬柔软狠狠握住。

    “你若敢动我家川儿,我便能让你再吸不着迷香。”青娘竖着眉,将川儿揽过腿旁,放软了声音道“川儿乖,小哥哥方才同你开玩笑呢。一会娘亲就出门去,也给你买只小老虎。”

    “呜的的坏”川儿瘪着嘴,眼里满满的一剖眼泪。他才不信是玩笑呢,可是他就是喜欢他,凶也喜欢他啊,依旧揽着小狐狸怯生生往少年边上靠过去。

    只那副母子相护的罕见场景,却看得天铭眸间色彩一瞬黯淡。他自小长在宫里,听多了人家的闲话,看在东宫太子的名头上,所有人面上都对他毕恭毕敬,私下里却尽数在非议他,或说他是淑妃娘娘与将军生下的杂种;或说淑妃娘娘来历不明,进宫前就不是处子之身,什么难听的话都有。

    他心里头虽不信,不信她娘亲是那样放荡的女人,毕竟父皇万般疼爱他,还封他做了太子可是众口铄金,谣言说久了便成了实话,父皇渐渐不愿意再见到他,终日沉迷酒色再不肯上朝;不多的几个兄弟也嘲笑他,他个子本就清瘦,如何能打得过他们打输了没有娘亲出来相互;倘若打赢了,又要遭那些为母的妃子出来数落告状,反正不论下场好坏,苦头尽是留给他独自儿去尝。久了他便渐渐恨起了那个早死的女人,护不了他为何偏偏生下他倒还不如就做个眼前傻墩墩的小人,没地位又怎样,天塌下来也有娘亲替他顶着。

    玄铭狠吸了两口熏香,眉眼略略往亭外一扫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