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01

    你以为是酸涩的暗恋，其实已经见过人家的家里人了。

    你以为是确定好的情侣关系5，其实根本就没有捅破窗户纸。

    02

    铃木园子觉得自己现在有点看不懂了。

    这两人到底是怎样复杂又单纯的关系。

    “兰，我放弃了。”铃木园子宛若霜打了的茄子，“我已经搞不懂他两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了。总之，以后在一起的话，结婚记得发我份请柬就行了。”

    语毕，她便重新坐了下来，从毛利兰哪里拿回了自己刚才险些打翻的便当，开始吃了起来。

    夏油杰也终于松了口气。

    03

    次日。

    米花下起了雨。

    夏油杰早起推开窗户，屋外是连绵的雨幕和遮天的乌云。

    看起来这雨一时半会儿不会停下来。

    夏油杰皱着眉头，心中总觉得这不是什么好兆头，雨珠和乌云总让她响起打过多年交道的咒灵。那上头诅咒的气息时有时无，但却让她不敢放松警惕。

    她收拾完后拿了把伞出了门，朝着帝丹高中的方向走去。

    路上的行人比往常少了许多，雨滴拍打在伞面上，发出规律的声响。

    越是靠近帝丹高中，雨幕中夹杂着的诅咒气息就越是明显，而夏油杰的心情就越是沉重。

    诅咒诞生于人类的负面情绪，学校又聚集了大量的学生，每天不如意的事没有十件也有八件，可能是考试没考好，可能是作业太多太难，可能是社团活动不如人意，也可能是同学之间发生摩擦蝇头这类的低等级咒灵更是随处可见。

    往年夏季时候，帝丹高中虽然也会出现几只咒灵，但也不至于像今天这样，夸张到直接影响附近的天气了。

    明天刚好是周六，今天下班后再学校里走一圈吧。

    夏油杰暗暗下定决心，要在今天咒灵解决掉，这样下周一大家就都安全了。

    04

    中午。

    夏油杰随便吃了点东西糊弄了下，从她所在的这栋楼开始，一栋楼一栋楼的挨个排查。

    在祓除了四五只咒灵后，终于在篮球部的活动场地发现了异样。

    咚咚咚

    有规律的拍打篮球的声音从篮球部的训练场地发出。

    夏油杰越是靠近，声音就越是清晰。

    间或还有跑动时鞋子与地板摩擦的声音。

    如果是社团活动时间，这将是非常正常的一件事情，但此时并非社团活动时间，篮球部的成员大多都在准备下午的课程。

    几分钟，夏油杰站在了外面，以里面训练的场地只有一墙之隔。

    她放慢了脚步，尽量不发出任何的声响，悄悄的将大门推开一个缝隙。

    里面空无一人。

    只有一个模糊的影子，拿着一只篮球在不停的训练。

    那是一只咒灵。

    夏油杰非常肯定。

    但它似乎又是一只没有任何攻击性的咒灵。浑身的执念只有在这个场地里进行训练，大概之后还想要代表学校去参加篮球比赛。

    是某个人对于篮球的执念所形成的吗

    夏油杰原本打算继续观察，可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响起。

    糟了

    夏油杰连忙把手机的音量调到最小，她再抬头时，场内做着篮球训练的咒灵早就不见了踪影。

    无奈之下，她只能先选择接通电话。

    电话是办公室的同事打过来的，刚一接通，对方就焦急的询问“夏油，你跑到哪里去了”

    “我刚刚散步到篮球馆这边。”

    “出事了，你快点回来吧警察已经到了，等下在办公室集合”

    夏油杰一头雾水，但同事语气焦急，再加上忽然提到了警察，恐怕真的有不得了的事情发生，她挂了电话就往办公室那边赶去。

    05

    “有人跳楼了。”

    越是靠近办公楼的方向，周围的学生越是多了起来。

    急匆匆路过时，听见有人这样说，她忍不住脚步慢了下来。

    “是二年级的鹤井春奈。”

    “听说是从天台跳了下来”

    夏油杰步行走了两步，忽然朝着办公室的方向跑了过去。

    抵达办公室所在那一层时，夏油杰再次减慢了速度，她靠着窗户行走，最终在办公室外，看到了对面楼下的一个身影。

    那是个有着一头黑色短发的女孩。女孩以着常人不可能达到的姿势躺在地上，右腿向上翻去，骨头都露在了外面，身下的血迹因为雨水早已经被冲刷了一遍，周围留下的都是浅淡的红色。

    一只蝇头正趴在女孩的肩头。

    夏油杰一抬手，飞出一只咒灵将那只蝇头祓除。

    她转身进了办公室，留给女孩最后的体面。

    办公室内，警察围了一圈。

    夏油杰对面的位置上，小泉老师正哭的稀里哗啦，她在事件发生时，正巧就在外面的走廊，亲眼目睹了鹤井春奈跳楼自杀，情绪始终无法平复，警方还没有办法进行问话。

    “目暮警官。”

    办公室里前来的警察都是夏油杰认识的，包括目暮警官、高木警官和佐藤警官。

    “夏油，你来得正好。”

    目暮警官主动从办公室出来，夏油杰紧随其后，两人在能够看到鹤井春奈尸体的地方停下。

    “这起案件，有那些东西的手笔吗”

    与夏油杰合作的时间长了，目暮警官也渐渐的开始知晓，学校是那些东西会出现的高发地点，同时医院也是。警视厅一年接到的案件不少，其中许多出现咒灵的都是在学校、医院、公共场所。甚至学校里的霸凌事件，也多多少少与咒灵有些关系。

    “今天的雨，篮球馆里练习篮球的学生，都与咒灵有关

    。不过很奇怪，鹤井春奈同学并没有被咒灵诅咒的痕迹。她自杀的原因，恐怕还需要目暮警官继续调查。”夏油杰说“我今天早上发现有咒灵存在的时候就在学校里调查了，只不过没想到这么快就有受害者出现了。”

    “会是校园霸凌吗”目暮警官猜测。

    “不是没有可能。”

    夏油杰低头去看，警方的人已经冒雨封锁现场，周围拉起来一圈的遮挡物，并且正在打算将鹤井春奈的尸体带走。

    一抹白色忽然闯入了雨中，他身穿深色的衣服，戴着奇怪的黑色眼罩，头发竖起来，没有打伞就冲进了雨幕中，和警方的人纠缠起来，但诡异的是他却并没有被淋湿，雨珠好似会绕着他走一般。

    “那是谁啊”

    “悟”

    夏油杰和目暮警官的声音同时响起。

    听见夏油杰喊出一个名字，目暮警官惊讶的看向她“你认识他”

    夏油杰转身就要往楼下走。

    “他是咒术师，有编制的那种。我的话，只是个野生的没有编制的咒术师。”

    听见她的话，目暮警官也跟着她一起下楼。

    咒术师有自己的组织他是知道的，如若不是米花町有夏油杰的存在，他们应该也是要和那边的人联系的。

    咒术师特地来到这里，就意味着一定是有咒灵出现。

    走单一半，目暮警官又想起来，返回到教师办公室去叮嘱高木和佐藤等小泉小姐心情平复下来，做好口供，然后自己就匆匆下了楼。

    06

    鹤井春奈跳楼案发不到半小时，校方就给学校的学生放了假。等到警方赶到后，将校内的教师一一询问后，只留下了目击了鹤井春奈跳楼的小泉老师和同办公室的几个老师，剩下的人都在询问后放其离开。

    此时还留在学校里的，除了警方也没有几个学校的老师。

    夏油杰走下楼时，五条悟已经看过了鹤井春奈的尸体，站在旁边看着警方的人把女孩的尸体带走。

    “悟”她站在对面楼的楼下，喊了声他的名字。

    五条悟闻声立刻转头，就见夏油杰正打算冒雨过来，连忙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去，在夏油杰被大雨淋湿之前，将其纳入到了无下限的范围之内，让她也体验了一把在雨中行走也不会被淋湿的感觉。

    “好神奇。”

    夏油杰抬头看向天空。

    连绵不断的雨珠在即将抵达自己和五条悟的地方，好似碰到了无法突破的屏障，只能顺着弧形的屏障滑落。

    “这是我的术式。”五条悟说“「无下限」。”

    夏油杰随着声音转向他，那双平日里蓝色一望无垠的双眼，被遮挡在了黑色的眼罩之后。

    “悟这个样子，能看的到”

    她抬起手在五条悟的眼前晃了晃，然后就被立刻抓住了手腕。

    “当然看得到了。与其说这是妨碍我的视线，倒不如说是帮我排除掉了一部分无用的垃圾信息。”

    “啊是「六眼」的副作用。”

    夏油杰想起来，之前每次见到夏油杰，对方都是戴着一副黑色圆形的墨镜。

    想必那也是为了排除到无用的信息。

    不等五条悟点头，夏油杰忽然想起来，“悟回来了怎么没有跟我说”

    她没有接到任何五条悟从国外出差回来的信息。

    五条悟顿了下，解释道“我这不是想给杰个惊喜吗在杰下班的时候，忽然再次在学校门口看到了我，杰会开心会激动吗”

    “会给你一个拥抱，然后欢迎你出差回来。”夏油杰如是说。

    “”五条悟激动地当场将黑色的眼罩拉开一条缝隙，“真的吗杰”

    “那现在就来拥抱好了”

    五条悟张开双臂等着夏油杰。

    “不了。”她双手抱胸，道“学校里出了事，现在更首要的是处理咒灵吧”

    “啊啊啊我知道了，这里有这么多人看着，杰害羞了”

    五条悟不顾夏油杰的拒绝，身体前倾就打算拥抱夏油杰。

    夏油杰眼皮一跳，连忙伸出手抵着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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