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下有玄冰啊
难怪这么冷。
“是啊是啊,我们都来经常泡的,你可要试试哎,你下去试试呗”如松非常积极地推荐,唯恐祈宁之不下去的模样。
“这个”
祈宁之有些怀疑,因为如松那一脸不怀好意的笑让他心里有些发毛,他干脆直问“为何前些时日不见你们来泡这寒泉”
“你别理他他是因为身具火灵根,又不比老六的火天生有些奇效,刚开始泡这寒泉的时候很是吃了一番苦头,想让你也尝尝那滋味呢”云清拍了如松一巴掌,“人家祈兄弟是土灵根,天生可容载万物,不像你的火灵根容易被寒泉克制。再说,祈兄弟根底可比你厚得多你想看他的狼狈样,可看不到你要不要今年冬天我们来围观你泡泉”
“嘿嘿”如松被云清揭穿了小心思,干笑了两下。
祈宁之恍然,笑着轻擂了如松一下“你这家伙”
如松的促狭心思他只觉得有趣又觉着亲近,少清山人虽性格各异,却都有一颗赤子之心,或者说,孩子气。
“而且,这寒泉在冬春两季寒气犹烈,师父说不到筑基后期,绝受不住,只有老六那样的火护着能下去一会子。每年立夏之后,师父才让我们轮流来泡泡这泉水,尤其夏至左右那两天的效果最好。前几年我们几个泡得多。几个小的,老七老八这两年才开始,今年小九满了十岁,也可以来泡了。”
云清接着解释“刚开始是有些难受,但是上来后就舒服了,泡一次等于淬炼一次筋骨,你下去试试”
祈宁之将信将疑,他除去外衫,“噗通”一下跳进去。
果然虽然心里有了准备,却未在身体上做好防备,这下,牙都给冻得“咯咯”发抖。
“你试想以心火起劳宫穴,走心包经,往涌泉处回返”云清耐心指点着祈宁之的灵气运行。
祈宁之调动起冻僵的手足,按照如松云清教授的法子调整灵气,才慢慢适应,灵气来回,每一次运行都似冲开冻结的冰层,细而不绝,弱而不凝,心口始终有暖暖的一团。
坚持了两盏茶不到的功夫,祈宁之再也撑不住,云清读懂了他求援的眼神,伸手去拉,却被如松抢先一步抓住了祈宁之的胳膊“哈我来”
“哗啦啦”水花四溅,湿透了的祈宁之像条鱼一样被如松甩上了岸。
从冰冷刺骨的寒泉回到温暖的空气里,祈宁之舒服得打了两个颤。
“赶快运气,按我刚刚说的方向反过来”云清赶紧教道。
祈宁之依言坐下,有云清等人在侧,他极为放心,将自己的经脉尽数运行起来。只觉得全身暖意盎然,经脉里灵力活泼泼地,每个毛孔都像被灵力冲刷过,惬意之极
一会儿功夫就衣衫头发尽干,灵力也被调理得饱满流畅更胜从前。
祈宁之睁开眼,对云清洗砚如松感激一笑。
“果然底子厚实”洗砚赞了一句“我们那时要你双倍的时间才能恢复。”
“再去采点果子吧进来一趟,总不好空手,给小九他们带点儿吃的”如松快言快语,大家点点头,深以为然,四散采集。
几人在南禺谷采了点少见的灵植,洗砚另外割了一块金腰蜂的蜂蜜,说是给采珠姑姑泡梅子去,小九最喜欢吃这口。
几人回到知味堂时,发现幼蕖与守玄竟然已经收工回来了。
地上丢着两只鼓鼓的芥子囊,看样子收获不小,就是俩人形容有些狼狈,汗淋淋的不说,鼻尖额头上还几点黑,头发有些燎焦的痕迹,衣服不仅破损了几块,边角处都秃了,挂着黑灰。
看样子老八与小九今儿也是经历了一场辛苦缠斗,从群鸦口中夺食也不是件轻松的事儿。
“快去小瀑布底下自个儿洗洗去不然没吃的”
黑云儿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自己玩了一天,沾了一身的泥灰草叶,被姑姑瞪了一眼,乖乖地出去洗澡了。
“削翠崖下九纹吊瓜的的瓜籽儿几乎都被我们收啦”幼蕖拉着采珠姑姑的衣襟在邀功。
采珠有些头疼地看着两口袋瓜籽儿这能干什么炒着吃么凌真人怎么想出了这个法子
不过,采珠还是很内行地先查问“你们用什么法儿取的瓜籽儿竟然动作比赤炎鸦还快么”
“那是”守玄挺挺胸脯,很是得意,“我用的灵力化丝,小九用的百川归海,不过,我觉得她用袖里乾坤最好”
“袖里乾坤一收一大片那些烂瓜肉和黑乌鸦毛我才不要”幼蕖皱皱鼻子,反驳道。
“哦,也是”守玄摸摸头,认了,想想又道“赤炎鸦可不黑,还没那只真言鸟黑呢”
“哼,那可是个真正的乌鸦嘴”幼蕖气呼呼地揪着采珠姑姑的衣服告状“它今儿也去削翠崖了就看热闹我的百川到海刚使了一半,它就叽叽呱呱地吵起来,问我什么,小丫头,你家怎么这么远啊你娘没啦”幼蕖捏着喉咙,学着真言鸟的粗哑嗓子道,眼圈却有些发红。
“就是,害得小九手法都乱了一兜子瓜籽儿差点喂了那些赤炎鸦小九,这鸟儿就是天生臭嘴,你别放心上”
守玄想起来也很生气,只是他不知道怎么安慰小九,小九还有对爹娘的记忆,他和老七却是什么都不记得,印象里他们就是一直在少清山长的。
采珠心疼地摸摸幼蕖的脑袋“别理它”
她心里比幼蕖更不好受。这只真言鸟果真好生讨人嫌哪儿疼往哪里戳再不去想找它问事儿了
“真言鸟可知过去事,又不懂人心忌讳,故而从来不讨修士喜欢。”凌砄自门外步入,语音中自有一股安抚人心的作用,“不过,我们修道修心,既有之事,已经确实发生,并不会因为我们闭耳塞听而消弭。不管是修士,还是凡人,都只能直面事实。再大的能力,都改变不了过去,但是我们却可以在自己强大之后避免更多的伤痛发生。”,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