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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这里,萧见琛已是十分不悦,他竖起眉毛,疾声厉色问“还说什么”

    “还说大人带夫人进塔胡来,是对天神不敬。”

    “胡说”王文才没来得及拦人,萧见琛已经冲了出去,他挡在花酌枝跟前,声音已经带上哽咽,“你们这群迂腐之人天神都未说什么,你们倒起劲了”

    他心中原本就为花酌枝不甘,这下更是全部爆发出来。

    他边哭边说“他是南疆大祭司,难道他就该在这神殿中困一辈子吗他是人,不是神他在用自己的肉体凡胎撑着整个南疆的气运在我看来他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祭司,他就是你们选出来用于牺牲的祭品”

    “他连神殿外的世界都未曾见识过,他没看过花,没看过海,做过唯一出格的事就是娶一个男人为夫。”萧见琛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还不忘为自己解释一番,“当然,我没有说我不好的意思。”

    大殿中瞬间安静下来,花酌枝看着萧见琛因生气而微颤的后背,默默红了眼圈。

    而周围几位长老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一脸不解。

    萧见琛这才想起来他们都不懂汉话,他于人群中搜索片刻,找到王文才后双眼一亮,“王招财,你把本殿下方才说的好好给他们译说一番”

    王文才抖了一下,先是看向萧见琛身后的花酌枝。

    “快说”萧见琛右移一步,遮住两人视线,“莫要看他,这些是本殿下一个人的意思,与他无关,你说就是,出什么事本殿下一个人担着”

    第64章 我亲自去找他一更

    花酌枝没有制止,王文才便当他同意了,他把萧见琛的情绪和表情演了个七八分,说到最后竟也掉下泪来。

    萧见琛十分欣慰“还是王招财懂本殿下,瞧他哭得那样真切,定是被本殿下感动了。”

    实则王文才已经胡言乱语不知道在说什么,满脑子都是从前看过的那些缠绵悱恻的话本。

    “夫人说,山可崩地可裂海可枯石可烂,他们也要肩并着肩手牵着手,他向他飞,雨温柔地坠,他是风儿他是沙各位长老,咱们就成全大人吧”

    长老们年纪都大了,听不得这些情情爱爱,各自摇头叹气,竟就这么齐齐跪了下去。

    “大人。”为首一位虽跪着,却挺直肩背,不卑不亢道“苗疆一族,只有大人一人可以仰靠,若非有大人在,苗疆人人可欺,届时稚子幼童也要沦为阶下囚,不过几年,苗疆即会覆灭不在,请大人牢牢记得,莫要再任性了。”

    说完不再多言,一行人默默退了出去。

    殿门“轰”地一声关闭,殿中寂静下来,萧见琛转身看向花酌枝,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他刚才跪在那里叽里咕噜说什么呢”

    花酌枝跪坐下去,取了只崭新的天神灯来,“他说,我若是离开南疆,那苗疆众人便会沦为他人阶下囚,不过几年,便会覆灭。”

    “胡扯”萧见琛觉得这群人简直迂腐到极致了,“大燕养兵千日,就算国运不济也不敢懈怠分毫,若外敌进犯,就算只剩稚童也要执刀上阵,怎么换到你们南疆,就全变成了你肩上的担子”

    花酌枝哑然。

    他自然知道这个道理,但如果牺牲一个人便可以保护整个族群,那又何必做其他选择呢

    “若我执意要带你走会如何他们都不活了”萧见琛一掀下裾,坐在花酌枝对面,“你这又是要干什么”

    花酌枝开始赶人,“我要给南疆点一盏新的天神灯,明天去神殿时刚好带上,你回去吧,我”

    他不想让萧见琛再看一遍他变老的过程。

    萧见琛才不走,他单手撑在桌子上,顺势取过一旁的书看起来。

    花酌枝抿了抿嘴,十分为难,“你还是回去吧,我待会儿会很忙。”

    “我不走。”被催促好几遍,萧见琛干脆把书打开挡在脸前,隔绝两人视线,一副赖在这里的模样。

    花酌枝没再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过了很久,萧见琛将手中的书缓缓下移,只露出一双眼睛,“你这样赶我走,是待会儿会变老么”

    “嗯。”

    “那我就更不能走了。”萧见琛把书一丢,直勾勾盯着花酌枝,“等你变老,我还得送你去四层。”

    “不必,待会儿碎溪会过”

    花酌枝又要拒绝,却被萧见琛打断,“你说你可以自己恢复,我到现在都未亲眼瞧见,你不叫我看,我是不信的。”

    花酌枝“我”

    萧见琛继续打断“还是说,你是骗我的故而不敢叫我看,所以才赶我走”

    “”他振振有词,花酌枝说不过,只好答应下来。

    “我们早已坦诚相见,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该说的不该说的也都说了,你什么模样我没见过我若嫌弃,早早便回大燕了,我不嫌弃,你又何必躲我”

    说完他仰起头,看向头顶的覆海。

    他们正坐在大殿中央的位置,覆海之上画了一个巨大的八角星,星中有孔,可透微光,花酌枝便坐在光下。

    “你就是这样借运的”萧见琛问,“若坐在那里的是我,会如何”

    这已是他第二次提起这件事,花酌枝摇摇头,道“只能是我。”

    萧见琛有些失望,心里却一直琢磨着怎么让花酌枝逃离这一切。

    夜幕降临时,花酌枝在萧见琛一瞬不瞬的注视中渐渐塌下肩膀,子时刚过,祭司殿四层,第一缕月华打在两人身上,花酌枝干瘪的皮肉又渐渐充盈起来。

    他在榻上翻了个身,手掌合十垫在略带肉感的腮下,一双明亮的眸子眨着,仿佛带着钩子,把萧见琛勾得神志不清。

    “琛哥哥这下可信了我这祭司殿四层,就连碎溪都鲜少来,更遑论他人。”

    不知为何,萧见琛觉得现在的花酌枝比他以往任何模样都好看。

    他挤上榻去,将花酌枝揽进怀里,低声问“没有旁人,你就只能一个人待在这里吗”

    他还围在父皇母后膝边讨好的时候,花酌枝只能孤零零爬上楼,蜷着身子躺在这里,在漫长的等待中一点点复苏。

    花酌枝将鼻尖抵在萧见琛胸前,闻着令人安心的熟悉味道,却没有回答萧见琛的话。

    萧见琛怎会不懂,他心疼极了,将人抱得更紧,“往后我陪你。”

    得知萧见琛今夜宿在祭司殿的消息,陆繁没回自己的小楼,而是直接跑去找王文才问话。

    “我都回来这么多天了,他为何还不叫我过去”

    王文才正在看话本深造,闻言放下手中的书,想了想回道“沈大人这些天似乎在忙,或许忙完就好了。”

    陆繁撇撇嘴,他上回来问时,王文才也是这样搪塞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