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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19
    环视四周才知上古时的天神并非如万年后一样清一色追求修炼成人,而是以人面兽身为美。

    放眼望去,席间竟只有府青与悯心两人是人身。便是连春似旧,今日也半显出原形,腰腹下拖着朱红蛇尾。

    涟绛默默往府青身边靠。后者察觉他的意图,微微侧身,刚好挡住他视野里的蛇尾。

    察觉他的动作以后,涟绛不免发怔。

    恰在这时,不远处悯心笑道“大人,好久不见。”

    三界中能被天帝称为“大人”的,必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涟绛好奇地扭头去看,却见是相识之人扶缈。

    扶缈笑眯眯同悯心寒暄几句,随后转身朝府青走来,并格外热情地同他打招呼。

    府青十分敷衍地回应着,食指有一搭没一搭地轻叩在桌沿,轻微的震颤顺着红线一路蔓延到涟绛手腕上。

    以往他这么做时,涟绛会试探着凑过来与他说话,然后眼巴巴地等着他回应。

    但今日涟绛什么反应也没有,只是静静地注视着扶缈。

    而扶缈像是未发现他,一心只与府青交谈。

    府青眉头微皱,暗暗用力一拽。

    手腕上系着的红线倏然收紧,涟绛吃痛,不再盯着扶缈看,讨好似的轻碰府青手背。

    府青却没卸力,继续漫不经心地听扶缈讲无关紧要的事。

    涟绛摸不准他的脾气,又不敢私自解开百花时,只好咬牙忍着。

    直到扶缈走后,府青才松开手“你认识他。”

    涟绛捂着手腕愣愣看向他,不敢随意承认。

    “是他让你来这儿找我,”府青脸色沉冷,心觉自己身陷算计之中,片刻后遽然抬手扣住涟绛下巴,“他让你做什么”

    涟绛躲闪着难作回答,下巴被掐得很疼。

    可他越是避而不谈,府青越是心下起疑,掐住他下颔的手也越发用力,几乎将骨头捏碎。

    涟绛受不住,心脏疼得厉害,嘶气道“不做什么。”

    他无法对府青说明来意,无法将万年以后发生的种种平静陈述。

    那些想起来便生不如死的事情,他宁愿府青永不知晓。

    或许是他说话时呼出的气息太滚烫,府青动作微滞,随后指腹顺着他的下巴摸到嘴角,然后是鼻梁,最后到发颤的眼皮。

    “我不会害你,”涟绛闭着眼,声音又轻又小,“府青,你相信我,永远不会。”

    府青收回手,指尖残留的温度漫入心里,扰得他心神不宁“娇气。”

    兴许是心里不快,府青今日在宴上饮下不少酒。

    涟绛看着他仰头将一杯杯酒水灌入喉咙,不免担心起来观御的酒量并不好。但因为他喝醉后看起来与平常没什么两样,所以鲜少有人知道他其实一杯便醉。

    “你,”涟绛犹豫不决,咬咬唇心一横道,“少喝点吧,不然一会儿头晕难受。”

    府青睨他一眼,咬住绑在食指上的红线将其解开,摆明了不想听他说话。

    涟绛没办法,但心酸难过之下隐有欢喜这才是观御真正的样子。

    他想起小时候,那时的观御还没有背负太多枷锁,所以会在无人时和府青一样犯懒,会恶劣地逗弄鸟雀猫狗。

    长大的观御,不再允许自己有片刻松懈。

    此时细想起来,涟绛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观御只有在面对他时,会露出真心与劣根。

    而观御的好坏善恶,他从来都是照单全收。

    虽然

    有时会被气到炸毛,有时会被弄哭。

    但这样有血有肉的观御,才算是真正地活着。

    涟绛轻声叹气,小心翼翼地试探着从后面抱住府青。

    府青没有抗拒,他便得寸进尺地将脸靠上去,在府青听不到时低声说“哥哥,我爱你很爱很爱。”

    与此同时,春似旧从喧哗中逃离,只身一人登上莲花台,仰首朝台上金灿灿的佛像道“我不想成佛。”

    佛问“为何。”

    春似旧答“我身不在寂静处,心有牵念人。”

    佛说“七情六欲难断,痴儿不入吾门,请归。”

    春似旧不动,合手静立佛前,良久,道“可他们都说我应当成佛只有成佛,我才能保护想保护的人。”

    佛低眉敛目,慈祥笑道“痴儿当从本心。”

    第147章 起始5

    宴散时已是深夜,府青无心留在宫中过夜,于是与春似旧打过招呼便回居住。

    涟绛寸步不离地跟着他,见他走路时身形很稳,与人交谈也条理清晰,一时便分不清他是醒着醉着。

    直到离开天宫后,涟绛发现府青没有御剑,也没有捏诀御风,而是抬手招来几朵灰黑的云,才确信他醉得不轻。

    府青躺进松软的云层里,双眼半睁半闭,松懈下来后酒意蒸得他整个人都晕乎乎的。而涟绛杵着脑袋趴在他身边,心想今夜许是要在这云上度过。

    府青就这么安静地躺着,许久都没有动静,涟绛便也开始犯困。但他不敢睡,生怕府青会丢下他。

    他翻了个身,强撑着打架的眼皮望向不远处悬着的月亮。

    但兴许是今夜的月光太温和,他看着看着,便枕着府青胳膊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他难得睡了一个好觉,没有做梦,也没有惊醒。

    待到天蒙蒙亮,身下灰黑的云层被晨光照得金黄,他方才在这刺眼的光芒里醒来。

    他陷在柔软的云层里有些发懵,片刻后彻底清醒,连忙扭头看向身侧。

    府青还没醒。

    涟绛松了口气,见日光照在府青眼皮上,便想着抬手挡一挡。

    但他刚一有动作,府青便睁开了眼。

    涟绛只好讪讪缩回手“你醒了啊”

    说完,涟绛才觉不对,昨夜府青解开百花时后并未重新绑上去过,此时应是听不见他说话的。

    但府青答“嗯。”

    涟绛怔怔低头,这才发现府青手上缠绕着红线。

    不是绕在一根手指上,而是纠缠在每一根手指上。

    “我”涟绛支吾着,心想莫不是昨夜睡得太熟无意识绑上去的,“你要不重新理一下,这样动作会方便些。”

    府青垂眸不语,涟绛默认他是在等着别人帮忙梳理,便凑上前握住他的手腕“我不太擅长理”

    眼前视野陡然一转,涟绛咽下后半句话,呆望着半压在身上的人,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府青。”

    府青嗯声,垂着眼神情认真“张嘴。”

    涟绛脑中空白一瞬,正欲发问,府青却在眨眼间失去耐心,掐着他的脸猛然将两根手指送入他口中。

    没收着力,指尖强硬地抵开软舌直戳到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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