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宛白随手翻开桌上的草稿本, 扫了眼数学卷子上的题,拿在手里的笔习惯性划动。
等她反应过来时,一个“解”字已经完成了。
她喜欢用解题来打发时间,好似已经形成了肌肉记忆, 题没看完,“解”先写出来。
南宛白怔了一秒,在草稿纸上一笔一画慢慢写下一个清晰的“解”。
同样的字,却被赋予了不同的含义。
汉字真的很神奇。
周末的前一晚,南宛白久违的失眠了, 明明什么都没想,脑子里却不停地冒出来乱七八糟的想法。
像小学生春游前激动的睡不着一样, 她应该是紧张更多一些。
纠结穿什么衣服,计算集合时间,讲题的话能不能好好的讲出来
东想一下,西想一下,怎么睡着的都不记得了, 直到第二天被闹钟叫醒。
南宛白认命般的起床洗漱,在看到洗发露的时候,犹豫了两秒, 最后把头发也洗了。
她其实更喜欢下午或者晚上洗头, 早上洗的话,总觉得时间紧。
吹风机发出“轰轰轰”的声响, 把头发吹得乱飞, 南宛白一脸生无可恋, 没什么精气神。
“嗡嗡”手机突然震动了两下。
她关掉吹风机,拿起来看了眼,是解西池问她醒没醒。
南宛白懒得打字,干脆在他头像上拍了拍,表示自己醒了,随后放下手机继续吹头发。
吹好后,她换上衣服,背了个黑色书包出门,习惯性掏钥匙去开奶箱子拿早餐奶。
楼道里的声控灯正好在门的上方,比较灵敏,南宛白开个门它都能亮。
她表情复杂的放下钥匙,叫了一声,“解西池”
“嗯。”少年应了声,从奶箱子边上走出来,手里拿着一瓶奶,他还是那副睡不醒的样子,目光很慢地落在她身上。
“洗头发了。”他声音低低的。
南宛白同样观察了下他今天的装扮,白t黑裤,脑袋上扣个棒球帽,身上有淡淡的柠檬味。
“来了怎么没喊我”她问。
解西池把早餐奶递过去,“感觉你在忙。”
南宛白插了根吸管咬在嘴里,心里了然。
往常她发消息就算不打字,也会回个表情包或者问号之类的,这么一看,拍一拍确实算是比较“忙”了,毕竟连键盘都不需要调出来。
两人一前一后往外走,走到公交站牌时,一瓶奶刚好喝完。
南宛白把奶瓶子往垃圾桶一丢,随口问道“你订了多少天的奶啊”
“到你高考吧。”
解西池侧目看了眼小姑娘。
她今天没扎头发,而是全部披下来,上身圆领白短袖,右边有个很小的o标,下半身烟灰色修身牛仔裤,外面加了个薄外套,挡住勒出来的腰线。
看着特别乖,就是一张嘴气氛全无。
南宛白面无表情,语气似赞赏又似叹息,“真有钱。”
空气安静了几秒。
解西池眼神淡漠,一动不动盯着她,蓦地来了一句,“小白眼狼。”
南宛白恍若未闻,掏出手机查公交车到站时间。
她和解西池之间,似乎不用特意去说谢谢,认识的太久,说谢谢就有点疏远了。
再就是,一种没由来的情绪,让她自私的想“理所当然”一些。
自习室不在闹市区,南宛白他们转乘了两次公交,又走了一段路才到地方。
夏芝芝到的更早,隔着段距离就认出来他们,小跑迎过来笑着打招呼,“早啊,你们吃饭没”
南宛白摇摇头。
“那边就有早餐店,我们先吃点东西等一下。”夏芝芝指了个方向,在前面带路。
南宛白跟着走,歪过头问“等谁”
“楚清越呀。”夏芝芝说着拿出手机,噼里啪啦点几下,似乎发了个催促的消息,“我私聊叫他了,说好的三带一,不能掉队呀。”
南宛白脚步一顿,没什么表情,眼底却满是敬佩。
夏芝芝笑了笑,打抱不平道“他挺好说话的,之前还总借我作业抄,有人问他题,也会耐心的讲,真不知道他那些传言是怎么冒出来的。”
南宛白回想起自己这个挂名同桌的日常发言,整个人都麻了。
她偏头看向身旁的解西池。
解西池似有所感,也垂眼看她。
两个人在这一瞬间达成了共识,夏芝芝真的热情又好哄,心特别大的一女孩。
这会儿她穿着白色连衣裙,领口有一圈娃娃领,脚上踩着双黑色圆头鞋,正儿八经的甜美,不掺假那种甜。
楚清越是最后一个到的,他吃过早饭了,就在边上等着。
人到齐,解西池这个提出地点的人走在前面,两个小姑娘在中间,楚清越断后,气氛还算融洽。
单间价格比大厅贵一些,费用里包含了零食和饮品,几人按照商量好的,选了个靠边缘的学习间,南宛白付的款。
夏芝芝有她微信,把钱用红包发了过来,楚清越没好友位,直接发到群里。
至于解西池那份,两人心照不宣的谁也没提。
“你们喝什么”夏芝芝小声问。
饮品在大厅,这个时间已经有人在自习室学习了,不得不说,氛围很有感染力,他们说话都下意识压到能听到就行。
南宛白走过去拉开冰箱门,拿了瓶冰可乐,余光注意到旁边有柠檬汽水,拿起来从肩膀上方往后递。
下一秒,一只手从后方接过汽水,拿上就走,没有半点多余动作。
目睹全程的夏芝芝像被按了暂停键,屏住呼吸好几秒,后知后觉跟上去。
她把手贴到嘴边,压着声音和楚清越说话,“他们两个,有点不对劲啊。”
楚清越抬眼朝那边看了一眼,没表情地“嗯”了声。
“他们早上也是一起来的。”
“嗯。”
“之前他俩还不对付呢,在班级里就互相怼,后来闹到老班那。”
“之后呢。”
夏芝芝是个喜欢分享的,楚清越不怎么说话,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聊着,居然诡异的进行下去了。
自习室的桌子不是并在一起的,而是单独的桌柜,像防窥膜似的,能挡住视线。
说是单间,其实相当于包了个间,一人一桌还有空余,学习的欲望一下子就上来了。
南宛白放下包,掏出来几张卷子,准备开始写。
解西池懒洋洋地窝在椅子里,头歪靠着,那架势,完全没有要学的意思,甚至想原地睡一会儿。
南宛白也不管他,自己写自己的。
夏芝芝“”
刚才那和谐的一幕是梦吗
她忍不住开口,“南宛白,你教教解西池啊。”
南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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