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头根部切来腌制榨菜。
而现在,摆在君王面前的葑,却是连叶带根放在陶器中炖烂的,无论是卖相还是口感都好不到哪去,明赫睁大乌溜溜的眼睛同情地看着嬴政和扶苏,愁眉苦脸想道,
“每天看着父王这一国之君,吃穿住行都比不上后世老百姓的小康水平,我这心里真着急啊君王尚且如此,百姓的食材只会更贫乏无助不行,既然有新的机会,我得赶快找机会帮父王灭掉其中一国,看看究竟能得到什么了不起的奖励如果可以一步到位解决农业问题就好了,老百姓餐餐都能吃上白米饭,餐桌不时出现鸡鸭猪牛鱼,父王和扶苏也能吃到很多好吃的,我也总算是达成一个小目标了呸呸呸,我这福星倒霉蛋,偏偏就遇到这么个黑心商城,涨价涨价我让你再涨”
他不知道的是,随着自己的念叨,一些奇怪的画面,开始出现在嬴政父子的脑海之中许多短发异服的男女老少,分别坐在不同的餐桌前,捧着精美的餐具,尽情享用着一碗碗雪白的稻米饭,每一家的餐桌上,都摆着色彩斑斓的精美菜肴,除却那些做法更诱人、一看便喷香的鸡鸭鱼肉,还有许多他们叫不出名字的菜
扶苏低头看了一眼陶碗中褪去外皮的白米饭,父王说,它是列国之中最好的粮食,只有王公贵族才可享用。
在五黑前些时日发现、大石磨可以将小麦磨成雪白的面粉之前,诸国之人早就认定,五谷之中,白生生的稻米饭最为软糯香甜。
然而,大秦虽有关中千里平原,又有九水十八池环绕,本是耕采丰美之良地。
可坐拥众多河流的秦国,早年间并未依靠本土农业成为富庶之地,盖因秦国无灌溉之沟渠利用河流,而秦岭以北又雨水太少,饱受旱灾之苦,所以,秦人历来最崇尚水德水运。
关中除却关南河谷,并无太多优质水田,历来以耐旱耐贫的黍谷为主要耕种作物,老百姓日常食用的,多是只褪去第一层外壳的粗糙黍米粥饭。
所以,先前韩国以疲秦之计,送来郑国修筑一条联通诸条水系的沟渠时,嬴政虽知他是间者,却也大度地宽恕了对方,还以他的名字命名郑国渠,皆因此渠于关中而言如同天降的甘霖,大大提升了农地灌溉的便利性,让关中农业创造出亩产一钟之功绩。
但秦国在尝试小范围试验后,立刻放弃了在关中大规模种植水稻的梦想,改而大面积种植产量比黍谷高出数倍的小麦。
原来,除却灌溉之水源,温度与土壤也会大大影响水稻的产量,在秦岭以南的巴蜀平原,在李冰父子都江堰的灌溉之下,成了大秦眼下最丰饶的水稻产区,亩产可达四石,可同样的稻种快马运来后,播撒在秦川大地却只能亩产两石秦国着实无法承担粮食减产的风险。4
而巴蜀之地距离咸阳路途遥远,又多山多陡坡,并不良于车马同行,一路运来抛洒无数,便是咸阳宫中,稻米饭亦非日日都能吃上的,有时需以精舂的黍米为主食。
扶苏夹了一口菠菜苗,鲜嫩清甜,还有一种葵没有的淡淡香味,他珍惜地慢慢嚼着,暗道,“神画中莫非就是仙境么那些神仙想必亦非大官,他们的吃食真比父王的午食还丰盛许多,真令人万分羡慕小九若是长大了,会因不喜秦国的食物而回仙界么我好想快点长大,帮大秦种出很多很多好吃的,让小九安心留下来”
嬴政却敏锐地察觉到,那些人就是明赫口中的“后世老百姓”,这并不是仙界,而是上回那般预示未来的画面,这世间,竟有一个地方的物资会丰盛到如此地步,让庶民皆能吃上比他这君王更奢侈的菜肴
如此令人神往的煌煌盛世,若非亲眼所见,他是定不会相信的。
再者,明赫所提灭六国与奖励之事,莫非便是他此番下凡转世之任务完成任务后,他会离开吗
他暗道,“吾儿勿要着急,待南阳郡宁腾捷报传来,寡人便要伺机将六国逐个击破,想来,至多不过十年之间,天下便可尽归于秦。届时,望吾儿还愿留在大秦,亲眼看着寡人将这天下变成你想要的治世”
大争之世过后,我大秦当有大治之盛世
第36章
数日后, 一封盖着秦王印玺的密信,秘密送至南阳郡衙之中,假守宁腾看完信, 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暗暗感慨秦王确实足智多谋,以本国君王之蠢, 便是五匹马拖着亦赶不上半分。
嬴政君臣先前的猜测没错, 宁腾此番密谋降秦以换菽种,确是一位能吏在韩国的走投无路之举。
宁腾出身韩国望族,从未躬亲于田间农事, 按理说,他原本并不会知晓, 朝廷今冬发下来的菽种有问题。
但韩国自推翻申不害变法新政后,官场便频频出现官员拉帮结派、随意提拔任免下属之举。
如此一来, 秩比二千石的南阳假守的宁腾亦不能免俗, 为弥补自身不懂农稼之事的缺憾, 便提拔了一位庶民出身的门客为郡丞, 专门辅助自己处理各县乡呈上来的事务。
而那位张姓郡丞平日办事虽勤恳, 却有一个早年间挨饿养成的习惯无论收粮还是收种,皆会暗地抓一把藏来生吃。
正是在这般机缘之下, 半夜吃出菽豆不对劲的张郡丞这才惊恐万分,再顾不上掩饰颜面, 连忙将事情竹筒倒豆一般如数禀告给宁腾菽豆是煮过的, 虽未熟透, 却已是农家日常舍不得柴薪的半熟之豆, 是绝不可用来播种的
宁腾亦是震惊不已,即刻命人装上一袋豆子, 连夜快马加鞭赶往新郑王宫,欲向君王禀告此事。
哪知待他进宫后,在那宠臣姬槐的百般阴阳怪气挑拨下,韩王一口坚称此菽乃赵王所赠之高产优种,绝对没问题。
宁腾只得当堂抓起一把菽豆嚼碎咽下,以向君王证明,若此豆是生的,以自己世家子弟的出身,绝无可能将之下咽。
偏生,那奸贼姬槐也跟着尝了一粒菽豆,随后便吐了出来,一口咬定此乃生种,绝非熟豆
无奈之下,宁腾只得恳求韩王亲尝菽种以辨生熟,却引来韩王怒不可遏的一顿训斥,不但下令将他逐出新郑王宫,还扬言,过些日子要撤去他的假守一职。
回南郡的路上,宁腾在风雪中愤怒疾驰着骏马,不断回想起韩王那句“便是此菽真乃熟种,无非也就是来年寡人国库的之中,少了些税粮,你这大胆佞臣,竟敢让寡人生食低贱之菽豆,看来这假守之位你是不想要了”,一时只觉心寒不已,满腔炽热振兴韩国之心,尽数在寒风中逝去。
当初三家分晋之时,韩国土地本就最为狭窄贫瘠,又多山多石,五谷之中不产稻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