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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一个,我草原诸国骑兵却有千千万万个”

    萧何无奈苦笑一声,“纵便秦军果真不堪一击,诸国联军能一举而破秦国城池大翖侯可有想过,待诸国联军退兵之时,月氏大军该如何安然返回国中”

    呼伏冷嗤一声,“噫,此事何须你来操心我月氏军队,莫非找不到归乡之路不成”

    月氏王闻言面色却霎时一变,先前那丝微小的怀疑立时重返心间,肃色问道,“本王不解,不疑此言究竟是何意”

    萧何见鱼儿已上钩,不由忧愁长叹一声,压低嗓音道,“大王试想,乌孙大军若要北上,本该经由月氏而行,但大军既已行至匈奴境内,大王却今日方知晓此事,可见,乌孙王对大王早有防备”

    月氏王咬牙道,“正是如此,乌孙大军此遭定是从我月氏眼皮底下,偷绕祁连山而与匈奴合兵的”

    萧何继续道,“是也可见乌孙与匈奴羌戎各国诸王,早已撇开月氏暗中勾结,此番,若大王贸然派兵加入联军前去攻秦,在下担心纵便事成,乌孙匈奴诸国亦会趁机合兵,倒戈攻打月氏大军届时,月氏非但分不到半分好处,还有全军覆没之忧啊”

    呼伏瞪大眼怒斥道,“凭乌孙与匈奴这等区区小国,也敢合兵截杀我月氏大军萧不疑,休得在我王面前一派胡”

    “闭嘴”,月氏王不耐烦地看向呼伏,怒道,“乌孙敢瞒住我月氏与匈奴合兵攻秦,又有何不敢趁我月氏大军撤退之时发起伏击的竖子野心都快扑到本王脸上了,你竟还看不见”

    呼伏不甘地瞥了萧何一眼,试图解释道,“我王啊,可乌孙纵便真敢与匈奴联手,各国之兵力弦士,亦远不如我月氏啊”

    萧何忽然一脸凝重开口道,“大翖侯可有想过今日,乌孙既能神不知鬼不觉绕过月氏,与匈奴诸国合兵攻秦,来日,它未尝不能神不知鬼不觉绕过月氏,与匈奴诸国联手攻月氏”

    呼伏冷笑连连,正要出口的反驳之词,却被对方下一句话堵得无影无踪,

    “当然,仅凭乌孙匈奴羌戎列国之力,固然无法与月氏抗衡可若它们与东胡联手呢”

    萧何这话让呼伏面色猝然一变,而原本就因乌孙绕行而疑心渐浓的月氏王,却缓缓比划了一个长刀刺敌的姿势,眼淬寒冰道,

    “雄鹰之旁,岂容秃鹫虎视眈眈今日起,我月氏一日有乌孙在侧为邻,本王便一日不得安稳”

    萧何急忙附和道,“大王所言极是,月氏当前之大敌,并非远在千里之秦国,而是近在眼前野心勃勃的乌孙”

    呼伏虽然十分不情愿赞同萧何的看法,但国家大事当前,他也不得不开口附和道,“我王英明乌孙,乃豺狼之徒,臣赞同我王灭之”

    月氏王这才露出赞赏的笑意,上前重重拍了拍他厚实的肩膀,笑道,“本王听闻中原有句谚语,叫螳螂捕虫,黄鸟在后,如今乌孙为螳螂,我月氏便是黄鸟”

    萧何微笑着附和,“大王圣明既然如今乌孙主力出动,后方空虚,大王若能趁机攻下”

    月氏王愉快放开呼伏的肩膀,转身一巴掌豪放地拍在萧何肩头,大笑着连声赞道,“不疑思虑周全,真乃本王之左膀右臂也”

    接着,他便唤来心腹,命五万月氏大军即日整队攻打乌孙。

    为防乌孙获悉此事后、率军折道从背后偷袭,他又派出国中十万控弦弩手,埋伏在与匈奴交界之边境,下令将越境之人统统绞杀。

    萧何笑吟吟忍下肩头传来的一阵痛感,心中暗暗冷笑不已狂妄螳螂,无知黄雀,竟将我大秦视为虫豸何其浅薄

    当日回到帐篷后,他又与钟离昧韩丰二人商议着,要将“月氏要偷袭乌孙”的消息,悄悄送给带军东征的乌孙王。

    据他的推算,乌孙王获悉后,必会急急返身救王城,而此番联军既是他一手促成的,若他半途而退,匈奴羌戎等人岂能不生疑想来定也会跟着撤军。

    如此一来,大秦面临的偷袭危机自可迎刃而解,顺道还能借月氏之手,除去狼子野心的乌孙

    负责保管银钱的他,转身从木匣中取出一块比拇指大些的黄金,递到负责托办此事的钟离昧手中。

    钟离昧所托之人,自是他们这一年来在月氏经营收买的眼线,月氏王可不是善待百姓之人,他们帮蒙面神秘人跑个腿递个话,就能得到不菲银钱,何乐而不为

    果然,带着联军想前往秦国抢劫一番的乌孙王,在听闻后院起火的消息后,立刻命乌孙大军调头驰援王城,并以三寸不烂之舌,成功说服匈奴羌戎将领率军为乌孙助威。

    这场刚出发准备偷袭大秦的阴谋,便因月氏突如其来的翻脸顷刻间灰飞烟灭了。

    让乌孙王后悔莫及的是,自己先前此番心思、绕过月氏而行的大胆试探,竟引来一场了亡国危机。

    秦始皇二十二年四月,浑然不知边关刚避过一场偷袭战事的大秦朝廷,却猝不及防迎来了一场疾风骤雨。

    此事,还要从今日早朝之上,左丞相王绾的一封上奏说起。

    他认为,秦国如今既然已一统天下,君王乃是中原共主,朝廷便该按商周旧例,尽早为六国贵族赐予新的爵位称号,不可再任由他们顶着六国爵位弄权于郡县。

    此言一出,许多大臣便纷纷跟着附议此事,皆认为大秦一统已近两年,如今文字语言车轨货币诸事皆已统一,旧朝所封之爵位亦该早些废除,再按大秦之爵重封,如此方能以新朝之威震慑六国宗室贵族。

    自然,这是一场早有预谋的“逼君”之举。

    以王绾之心机城府,早就猜出陛下如今迟迟不循例改封六国贵族,恐怕已有废分封之意。

    但他准备了满腔应对之计等了又等,君王却安若泰山,并不开口讨论此事。

    在反复思来想去后,王绾决定主动出击,以六国贵族封号一事为探路石,逼迫君王当众给个答复。

    实则,嬴政与韩非李斯谋划“废分封、行郡县”之事数年,自是盼着早些将宗室贵族的土地,全纳入朝廷彀中,若按他从前的想法,自当在自己登基为帝之时,便迅速宣布此事。

    但神画中秦国二世而亡的惨痛教训,却让他此番不得不想得更深更远几分

    自夏朝周以来,世卿世禄与分封制,已在这世间存在两千多年,早已深深根植于时人观念之中;

    先前商君变法,废世卿世禄改军功,尚遭举国权贵反对,最后惠文王不得不杀之殉道以平朝中怨气,更何况如今,君王想从权贵功臣手中夺过他们的土地

    此事牵涉面极广,除却六国宗室贵族,还将得罪秦国宗室贵族,若他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