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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国舅之子生得跟太傅似的
    扶摇一进勤政殿。

    跟着来的,殿里本来候着的,

    乌央乌央的宫女、太监,霎时躲了个干干净净。

    连门都关好了。

    殿里只剩下她和谢安。

    看来,这皇宫已然是谢安的天下了。

    “陛下来看奴才了。”

    谢安眼里有惊喜。

    这殿里熏了浓浓的檀香,

    光线有些晦暗,书案上堆了高高的奏折。

    扶摇看了一圈,“掌印平日里果然辛苦。”

    谢安跟在她身侧,他比她高出许多,微微弯着身子。

    扶摇四处看了一圈后,坐在了谢安批红的榻上。

    谢安坐在她脚边,一双如雾美丽的桃花眼,正柔情百转的望着她。

    扶摇心里一阵恶寒,不断想起,裴知聿所言,谢安女帝的香艳情事。

    她问他,“先前让你查一下,赵子澜是不是国舅的儿子”

    谢安笑语,“他确是国舅的亲子。”

    扶摇故作天真,“国舅生的儿子怎么跟太傅似的”

    谢安今天看起来心情不错,“陛下如今不都有了真品,何故还去想那赝品”

    扶摇可惜道,“只是想看看国舅有没有欺君”

    “陛下要治国舅的罪吗”

    扶摇颦眉轻嗔,“只是嫌舅舅在朝上嗓门太大,吵到朕了。”

    谢安纤长的手指理了理面前的奏折,似漫不经心的说,“赵子澜的生母有些异样,国舅遮掩的好,还未查清。”

    谢安又说,“五日后,奴才陪陛下去秋猎。猎场都备好了。”

    扶摇娇笑道,“甚好。多喊些人来陪朕玩。尤其是卢尚书,朕爱听他说话。”

    “对了。今日,太傅、裴知聿与朕结义了,你也与卢尚书说说,让他作一篇夸朕贤明的骈文。”

    谢安轻握住她的手,眸光如水温柔,“都依陛下”

    “作骈文一事也说了”

    女帝和太医月下对饮,抵头相谈。

    扶摇点头,“说了。以卢尚书的夸才,很快举国都知道你我与沈晏清结拜了。他再想杀我,可就堵不住天下悠悠之口了。”

    裴知聿举杯,“恭喜陛下,得偿所愿。”

    扶摇也举杯,“多亏裴裴,妙计连环。”

    扶摇神神秘秘说,“谢安说五日后带我去秋猎,我让他多喊些人,介时,我们趁机跑路吧”

    裴知聿皱眉,“这才刚抱上男主大腿。要不要再看看”

    扶摇拧着眉毛,哀怨道,“虽然有篇骈文。但不一定就能保住命啊万一他不畏人言,或者偷偷暗杀呢我不跑,难道在这里等着他一步一步成功”

    扶摇哭丧着脸,“裴裴,我跟你不同,我是女帝。他要的是我坐得位置。我的存在,本身就碍他的事儿。”

    裴知聿沉思了一会儿,细长的手指轻扣石桌,皱着眉头说,“我倒是攒了不少钱,也都偷偷藏到邻县了。但是秋猎,锦衣卫也会一直跟着你。如何逃呢”

    扶摇哭着脸跺脚,“我在这皇宫里,夜夜噩梦,梦见被挖眼断指,砍掉四肢。快要呆不下去了。”

    裴知聿沉吟了片刻后,道“你先忍忍,我想想办法。明天我出宫去准备准备。”

    扶摇乖巧点头“裴裴,靠你了。以后我做小药瓶子养活你。”

    沈府,

    月影重重,一灯如豆。

    “女帝真认你做了兄长”

    沈阁老语气有些激动,甚至还有些欣慰。

    “还有裴尚书的公子裴知聿。”

    “我听过他。此子确有些本事,是女帝年幼胡闹的玩伴。你说他二人给你的祛毒之法与裘真人如出一辙”

    沈晏清思索一下,“倒还有些许不同。”

    沈阁老点点头,“裴家的人,医术惊人不在话下,裴尚书坐到如今位置,也盖因他父亲对先帝有续命之法。”

    他低头思忖,又交代沈晏清,“女帝看重你,既视作兄长,你应以兄长之责守护。有机会,要将她从阉贼手中救出。”

    他又语重心长道,“女帝授你辅国,便是把江山与你共治,此份心意,你万不可辜负。”

    沈晏清低头一一允诺。

    眸间幽深如海。

    盛京之内,两篇文采斐然的骈文在流传,且风格迥异,怕是哪两位才高八斗的才子在斗法。

    一篇言辞动人,详述女帝画舫与九女共及笄,言笑晏晏,举杯共宴。女帝与民同乐、爱民如子。文章称其仁爱之心,上顺天时,下养万物,其仁如春,其泽如雨,德润万物。

    另一篇则洋洋洒洒,讲那帝相和,西苑结义,忠肝义胆魂,礼贤下士心,慧眼识良臣,智者必怀仁。文章赞扬,有冯有翼,四方为则,如圭如璋,四方为纲。契阔谈宴,心怀君恩,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文人雅士,市井百姓,无不津津乐道。

    有那有心的臣子,将此文上达天听,据传,龙心大悦。

    一时间,学子间斗文风气渐起,歌颂女帝功德不在话下。

    “她要得是民心。”

    沈阁老笃定,“有了民心,才能与阉人抗衡,女帝之用意深苦。”

    “只是”沈阁老低头思忖,良久不言。

    他对沈晏清说,“女帝应是有心倚仗你,是以每每朝堂偏帮。阉人得势,国舅亦有不臣之心。她深陷其中,无法自救。”

    沈晏清道,“请祖父明示。”

    沈阁老说,“最近阉贼在暗查赵子澜,听说女帝曾有意同他交好。”

    “还有裴知聿,此人应是女帝之人,据你观察,女帝可有选他为夫之意”

    沈晏清回,“据孩儿所见,没有此意。”

    沈阁老沉吟片刻,“那她或许有选赵子澜为夫之意,如此,便可安抚倚仗国舅,摆脱阉人。”

    他对沈晏清说,“女帝此时封你为辅国,如此看来,是意在平衡朝堂局势。”

    沈晏清道,“据孩儿看,女帝没有如此心机。”

    沈阁老仿若不闻,继续说,“阉人既已出手,必不会让赵子澜选夫成功,我们只需坐等渔利。届时,备好一人,供女帝选夫。”

    沈晏清抬起头来,眸色微闪,“祖父,国舅献子,皆因此子与我有三分相似。”

    沈阁老仔细打量着他,“竟是如此”

    他低头沉吟,“老夫明白了。”

    沈晏清心里稍悦,微微有些期待。

    沈阁老唤了一声,“影风,出来。”

    瞬间闪至一名男子。

    “影风”沈晏清惊喜,“你何时回来的”

    影风行礼,“表哥,前几日刚回。”

    沈阁老看了看两人,对沈晏清说,“你兄弟二人,年纪、相貌都相仿。影风与你有五分相似。”

    沈晏清皱紧眉头,心落谷底。

    沈阁老接着说,“后日秋猎,你将影风带上,找机会献给女帝。”

    又对影风说,“听闻,赵子澜是舞了一手好剑,才得女帝青睐,风儿,你的剑法如何”

    影风恭敬道,“孩儿师承剑圣已久,若论剑法飘逸,自不怕任何人。”

    沈阁老满意道,“务必讨得女帝欢心,争取选夫入宫,给你表哥助力。”

    影风点头,“孩儿谨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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