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睿王府门前。
一身铠甲的慕容澈翻身下马,刚好遇到正准备出门的云岚。
“四爷。”
云岚见到慕容澈后,连忙走到他身旁。
“四爷,王妃有喜了。”
“有喜了?”慕容澈道。
“当真?”
云岚点头:“今日王妃犯恶心,刚把过脉,的确有……。”
“这么快就有了。”
云岚话都还没说完呢,慕容澈就跨步往院子里冲去。
房间里,沈宓安安静静坐在窗前,拿着针线,亲自缝小衣服和小鞋子。
慕容澈推门进去,见沈宓温柔坐在窗前,那贤惠模样,不由得让他有些感动。
这一世,他做梦都想让沈宓待在自己身边,做个贤妻良母。
如今她有了身孕,还亲自为他们的孩子缝衣服。
他忽而觉得自己前半生,受的那些苦,在这一刻,不算什么。
“宓儿。”
低沉磁性的声音传来,沈宓放下手中针线,走到慕容澈身旁。
“四爷,你回来了。”
“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沈宓刚想将有孕之事告知慕容澈。
慕容澈没等她将话说完,将她一把抱起,往床榻而去。
“我都知道了,云岚告诉我了。”
人被稳稳的放在床榻上,慕容澈拥着她,舍不得放手。
“感觉如何了,可有不舒服?”
沈宓摇头,倚靠在慕容澈的肩膀上,看着他俊俏邪魅的面容,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如今煜儿要来了,榻感觉像做梦一样。
一切,都不是按前世的路在走。
慕容澈看见床边小桌子上,有一双小鞋子,微微勾了勾唇。
“你这是,在绣孩子的小鞋呢?”
“恩。”沈宓点头
“四爷,这个孩子,我不想他受苦。”
“我今生,只想他平平安安长大。”
“好。”
慕容澈将沈宓扶稳,看着窗边桌子上的小鞋,缓缓走过去。
他将那小鞋子拿起来,看了片刻,又回头看向沈宓。
“连尺寸,你都知道?”
沈宓撇了撇嘴:“我自然是知道的。”
慕容澈勾着唇,将小鞋子放在手心,细细打量。
……
翌日,他从军营回来后,就直接去了太上皇所在的永寿殿。
永寿殿里,太上皇听完慕容澈带来的好消息后,整个人激动不行。
“当真是有了?”
慕容澈笑道:“孙儿哪敢欺瞒皇祖父。”
“只是,这女子怀孕实属不易。”
“宓儿,要受十个月的苦。”
太上皇道:“那便多安排人,好生照顾她,别让她有任何事情。”
慕容澈点头:“是皇祖父。”
太上皇满脸笑容,一想到自己一大把年纪还能看到小重孙出生,心里别提有多高兴。
他看向自己身旁的公公。
“去把江南新来的贡品,都挑些出来,送到睿王府去,给睿王妃。”
“还有,让人去宫外采买,买些孩童的东西,也送去睿王府。”
“让宫里的制衣局,选些上好的料子,做些孩童的衣服鞋子。”
“皇祖父。”慕容澈懒羊羊的倚靠在椅子上。
“这小家伙都还未出生,你怎知男女?”
“这做衣服,未免太早了。”
太上皇端着茶杯,细细品了一口,咧嘴笑道:“孤的直觉里,是个男孩。”
“不过男孩女孩,孤都喜欢。”
“只要是你这恶棍的孩子。”
慕容澈有些无奈,不过看如今太上皇的模样,似乎比他更高兴。
夜幕时,怀玉医女从城郊庄子里回来。
给沈宓把了脉后,看向椅子上的慕容澈。
“王爷,王妃脉象很好。”
“喜脉强,只要用心养胎,就能平安生下孩子。”
慕容澈深吸了一口气,问道:“城郊那边如何了?”
“你可脱得了身?”
怀玉医道:“庄子里的人,还昏迷不醒。”
“一天要灌好几次药,来回也得几个时辰。”
慕容澈垂下眸,沉默半晌。
如今,沈宓医术不精,只会一些药膳。
虞子安是男子,对女子生养之事,也不太精通,而且不方便。
城郊庄子离睿王府颇远,怀玉医女来回都是半日也是问题。
至于府医,他信不过。
想到这,他平静道:“你先下去吧。”
“本王明日进宫,让个太医院精通女子生养的医女来睿王府。”
“是,王爷。”
怀玉离开后,慕容澈扶着沈宓去了床榻。
“明日我进宫一趟,叫个医女来府上。”
沈宓道:“四爷,我师兄医术很好,也可以让师兄来。”
慕容澈摇头:“虞子安是男子,对女子生育之事并不擅长。”
“这怀孕生子本就辛苦,恐怕还得专人来。”
见慕容澈如今对这孩子这般在乎,沈宓心里有一丝触动。
她伸手勾住慕容澈的脖子,仰着头吻了他的面颊。
“四爷,这怀孕前三个月,胎儿并不稳定。”
“还是不要透露给其他人。”
“若是请医女,也偷偷的请,不要让她泄露半分。”
“皇祖父那边,也暂时不要告诉他。”
慕容澈微微蹙眉:“皇祖父那边已经知道了,改日还会送东西来。”
沈宓面色一僵:“皇祖父这么快就知道了?”
“那陛下?”
慕容澈叹气道:“也许,也知道了。”
沈宓的手松懈下来,心中也许愈发不安。
若是陛下知道了,恐怕……
“你怎么了?”慕容澈问。
沈宓摇了摇头:“没什么,我只是怕有人伤害我的孩子。”
“四爷,你能不能进宫一趟,告诉皇祖父,别把孩子之事透露出去。”
慕容澈叹气道:“恐怕来不及了。”
“沈宓,你别担心。”
“你在睿王府,无人敢伤你,伤你腹中孩子。”
沈宓点头,心中却有些不安。
“那我信四爷。”
“四爷一定要护住孩子。”
翌日,慕容澈下了早朝后,就去了太医院。
与此同时,御书房内。
沈宓怀孕之事,传进了仁德帝耳朵里。
仁德帝坐在椅子上,面色铁青。
他将奏折不耐烦的扔在桌子上。
“朕不是赐了她玉手镯,怎会还有了身孕?”
来福公公走近一步。
“陛下,如今这睿王并未有争储之心。”
“更何况,睿王和晋王是亲兄弟。”
“又何必……”
仁德帝眸色微暗,敛了敛眉。
“从前他没有争储之心,朕倒是相信。”
“可如今他娶了沈宓为妻,还有了孩子。”
“这往后几十年,难免不会生出篡位之心。”
“若是有朝一日,大燕落在他手上,这祖宗基业毁于一旦!”
仁德帝拿起桌上的奏折,沉着脸重打开。
他幽幽道:“当日在云轩水榭,那场火是谁刻意为之,朕心里很清楚。”
“沈宓心思重、善谋算,又是离国人。”
“睿王势大,为人乖张,权势过重。”
“沈宓腹中孩子,留不得。”
“下去安排吧。”
仁德帝话音刚落,来福公公面色骤然大变,立马跪下来。
“陛下!”
“陛下三思啊!”
“你与睿王父子多年,因他去离国为质子,关系至今尚未修复。”
“若是此次,伤了睿王妃腹中胎儿,恐怕睿王更是会性情大变,毫无顾虑。”
“陛下与睿王父子之情,就再难修复了。”
仁德眼神瞬间犀利,将手中奏折扔在桌子上。
“来福!”
“朕现在怀疑,你是睿王的人。”
“朕下的命令,你都敢反抗!”
“信不信,朕砍了你脑袋?”
来福公公趴在地上,身子微微颤抖。
仁德帝如今年岁已高,疑心病也越来越重。
“陛下,奴才都是为了您好。”
“为朕好?”
“朕是大燕的皇帝,坐上这皇位二十多年,事事都得为大燕未来考虑,为大燕权衡利弊。”
“若是朕不心狠,将来有朝一日,大燕毁于一旦,朕如何对得起死去的列祖列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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