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息怒,臣等知错了”
“殿下恕罪”
杜石他们这些个太医生怕他一气之下真的砍了他们,便纷纷跪下来请罪求饶,就连他们带来的侍卫、药童、伺候的下人等也不例外。
呼啦啦的跪了一地,前厅里外都跪满了人。
求饶声和砰砰的磕头声,接连不断的在前厅响起。
曲墨凛充耳不闻,慢悠悠的喝着下人重新递上来的茶水。
直到一杯茶见了底,杜石他们把头磕肿、磕破了,曲墨凛才有点反应。
“真是聒噪”
随着这轻飘飘声音一起的,是曲墨凛身上那毫不掩饰的煞气。
那些跪在地上不停磕头求饶的人,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了这一点,声音逐渐小了下去。
不多时,前厅就彻底的安静得可怕,落针可闻。
他们不敢发出声音来,全部跪伏在地上,咬着牙屏住呼吸,竭力的克制自己不发出一点儿声音来。
下马威立够了,他们也知道怕了,曲墨凛这才开口问道“说罢,你们此次前来有何事”
杜石旁边的许太医连忙直起身子,恭敬无比的回答道“回禀瑾王殿下,微臣几人是奉陛下之命前来”
曲墨凛拨弄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淡淡的问道“哦,那本王怎么没收到消息”
“这”
不等他开口,曲墨凛又道“陛下派人前来,怎么都会提前告知本王一声,岂会是像你们这般,到了本王的府邸了才有人来禀告。”
说到这里,曲墨凛顿了一下,然后冷着声音质问道“你们真的是陛下派来的”
这话一出,许太医的冷汗顿时就下来了。
若是解释不清楚,那他们很有可能就被扣上假传圣上口谕、擅自离京,蒙骗瑾王等大不敬的罪名。
这些罪名,可不是他
们能承担的。
许太医连忙解释,“瑾王殿下,臣等真的是奉命前来,陛下担忧您的身体,特地派臣等来为您请脉。”
“陛下没有提前告知,是因为殿下寿辰将近,陛下准备了礼物要送给您,想给您一个惊喜,所以这才如此。”
因为害怕曲墨凛耐心不够,没把他的解释听完就喊打喊杀的,他把话说得又快又大声。
说完后,许太医便有些脱力,一直在大口的喘气,一张脸也涨的通红,感觉他再多说一会儿,整个人就得背过气去。
许太医缓了一口气后,就急匆匆的抬眸看向曲墨凛,殷切的希望他能相信自己说的话。
可曲墨凛带着面具,许太医看不到他的表情,自然也不知道他到底信了没有。
许太医顿时着急了,连忙又补充了两句,“陛下让臣送来的东西都在马车上,还请殿下容臣去派人抬过来”
说罢,许太医就看向跪在一旁的侍从,想等曲墨凛一松口就让他们赶紧去把东西都抬上来。
但曲墨凛没给他这个机会,“口说无凭,谁知道你们说得是真的还是假的,本王还是先差人去找陛下问问才好。”
“来人,把他们都带下去严加看管”
话音一落,侯在周围的侍卫纷纷上前来。
见状,许太医顿时就慌了,但他还么来得及开口,一旁的杜石就着急的说道“瑾王殿下,许太医说的都是真的,臣等几人真的是陛下派来的。”
另外几个人也纷纷出言附和,但曲墨凛都不予理会,只道“你们当中,除了许太医以外,其他的人本王都从未没见过。”
“近来沧州不太平,总有山匪流寇伪装成他人来杀人越货,本王怎么知道你们的身份是真还是假,所以还是等查本王清楚了再说。”
说罢,不给
他们开口的机会,那些侍卫便强硬的将他们连拉带拽的带了下去。
躲在暗处的姜婉钰看着这一幕,紧绷着的心顿时放松了下来,然后便勾起了嘴角。
曲墨凛演起之前的样子还真是游刃有余,甚至看起来比之前还要让人恐惧和压抑。
姜婉钰只是在远处看着都感觉后背有些发凉
她差不多有两年没见到曲墨凛这个样子,这让她有些恍然。
她正感叹呢,却见秋玉推着曲墨凛的离开,她连忙起身离开,朝另一个方向去。
在曲墨凛来密室找她的前一刻,她已经撤下身上所有的伪装。
然后,坐在一个矮凳上,抱着簸箕摆弄着里面的药材。
听着密室的门传来响动后,姜婉钰这才放下手里的东西,起身朝他走去。
曲墨凛换了一身月白色的锦袍,如墨的长发被一根玉簪随意的束在脑后。
他全身上下,除了这玉簪外,再无别的装饰。
可这简洁的装扮却显得他越发的气质出尘,如皎皎明月一般,让人无法移开目光。
曲墨凛从昏暗的密道走近来时,姜婉钰感觉这密室里都亮堂了许多。
“怎么发起呆了”
曲墨凛温柔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顿时让她清醒了过来。
“很少见你穿这样颜色的衣服,有些惊艳,所以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这颜色很衬你”
闻言,曲墨凛心里甚是愉悦,嘴角也扬起了笑容,“是吗,那我以后常穿”
说着,他便拉着姜婉钰走到桌前坐下。
姜婉钰刚要应下,但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便皱着眉道“在我面前可以这样穿,但在外人面前还是别这样穿了。”
“在外人面前,你最好还是按照你以前的习惯来。”
毕竟,曲墨凛自毁容断腿后,就不愿意穿浅色两眼的衣服
,只穿暗色调的。
本来盯着曲墨凛的人就多,现如今又来了一批,在这种情况下,一切都得多加小心,可不能在这些小细节出错,让人生疑
曲墨凛点了点头,温声应道“好,我以后只穿给你看”
听着这话,姜婉钰顿时一噎。
曲墨凛这话说得也太有歧义了,她的意思明明是让他多加小心,可他这话说的像是她有什么癖好似的。
姜婉钰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索性就这样吧
这时,姜婉钰闻到曲墨凛身上的水汽有些重。
她皱了皱眉,仔细的查看了几眼,这才发现曲墨凛的头发还没干,发梢还滴着水。
“你怎么不把头发擦干啊”
姜婉钰嗔怪的看了他一眼,然后便起身从一旁拿来一块干净的干帕子来给曲墨凛擦拭。
“虽然如今天还热,但夜里凉,这地方又阴暗潮湿,环境不好,你不把头发弄干很容易生病的。”
曲墨凛连忙道“我怕你在这儿待着无聊,便想早点来找你,我以后不会了”
闻言,姜婉钰心头一软,正要说些什么,却见他突然便转过身来。
“哎,你别动,还没擦干呢”
曲墨凛抓着姜婉钰的手,把帕子拿了过来。
“我自己来,我的头发沾了水,甚是冰凉,你身子弱,月事又快来了,还是少碰些冰凉的比较好。”
“你你怎么连这个都记啊”
姜婉钰的脸霎时就红了,惊讶得连说话有些磕磕绊绊的。
曲墨凛理所当然的说“你是我的娘子,事关你的身体,我记这个不是很正常吗”
“你这几日别贪凉,多注意保暖”
听到这些话,姜婉钰顿时沉默了。
这个时代的人愚昧封建,认为女子来月事是
污秽、不吉利的东西,甚至会带来邪恶,对此很是忌讳,也觉得晦气。
这个时代的人对来月事的女子都是避之不及,甚至为此是立下许多条条框框的规矩。
比如,禁制女子在来月事的时候禁止出席祭祀、一些场合也禁制出现,还不许为丈夫裁衣、洗衣
这里的男子对此都是厌恶之态,更不要说是关心来月事的女子的身体情况。
姜婉钰本以为曲墨凛生在这个时代,也会有如此思想。
甚至,为了避免自己遇到这情况时会受气,影响他们之间的感情,她一直都有刻意回避这种情况。
可没想到曲墨凛竟然一点儿都不在意,甚至都没把这当回事,好偷偷记下她月事的日子,只为了关心她的身体情况。
“对了,我吩咐人给你熬了汤,这段时间,你每日都要喝一碗”
曲墨凛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姜婉钰一把给抱住了。
他顿时就愣住了,“怎么了”
姜婉钰摇摇头,道“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真好”
闻言,曲墨凛笑了笑,表情温柔而宠溺,“你是我娘子,我不对你好对谁好,我以后会对你越来越好,让你舍不得离不开我。”
姜婉钰顿时一抹甜蜜又喜悦的笑容,“我才不信什么以后,我只信当下。”
毕竟,以后太远了,也容易发生变故。
到时候会发生什么,谁都不知道,只有当下的好才是她能真真切切体会得到的。
她的想法,曲墨凛自然也察觉到了。
但他不会与她争辩什么,他会用实际行动来证明。
姜婉钰抱了他一会儿后,便松开了手,问起了正事。
“今日怎么样了都来了哪些人”
虽然情况姜婉钰都知道,但为了不让曲墨凛察觉到她偷溜了出来,她还是要问一问。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