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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看着西装男交代罪行,下跪痛哭,最后顶着脸颊两边各一个巴掌印被铐上警车,所有人心中都有一种道不明的荒谬感。

    一起投毒案被破解,v竟然是小小的监控。

    而除了柏图斯,在场的人都下意识忽略了监控这种便利的东西。

    就好像家里的扇贝养殖场被台风摧毁无数次,补救措施做了一堆也无济于事,最后你家的猫叼着手机,口吐人话,告诉你还有台风预警这玩意存在。

    荒诞,太荒诞了。

    “结果还真是那个男人做的啊。”安室透麻木地棒读。

    “是啊。只是看监控里,下药的时间距离毒发时间也太短了,不过那个人确实投毒了没错,所以不算冤枉。”诸伏景光松了口气,看向深山森治,语气都温柔了

    “警官先生,下班了还得破案真是辛苦呢。”

    深山森治扶额“嘛,总之事情解决了就好”

    怎么感觉这个人话里有话的样子不过怀疑错人实在是他的不对

    视线扫过站在原地依旧散发着凛冽寒意的柏图斯,深山森治本来还有些愧疚的思绪立刻绽开了。

    不,虽然这确实是他的锅,但这个浑身充满疑点的中原难道就一点错都没有吗

    这人看上去就很容易被误会啊

    “所以究竟为什么会忘记调监控呢我等可真是失职啊呜呜噫噫”

    名为小泉的男警一边流着面条泪一边捶胸顿足,被回过神的深山森治嫌弃地推进副驾,啪的一声关上了门。

    “抱歉,小泉他人比较感性。”

    试着为同事挽回形象的警官无奈耸肩,随后还是端正神色,郑重地对柏图斯鞠了一躬

    “真是多亏您的提醒对于之前的误会我很抱歉,还希望中原先生能够谅解”

    “啊,我倒是没关系。”柏图斯顿了顿,摆摆手。虽说是早就弄好的假名,但被叫中原先生还挺不习惯的。

    “十分感谢”

    深山森治直起身,问出了一直想问的话

    “不过,您怎么知道这里有监控呢”

    这可是靠近歌舞伎厅的风情带,为了方便,很多店都不会装监控,更别提是恰好对着内门的、装在顶灯上的监控。

    这位刚来日本不久的外国人是如何得知的该不会来踩过点吧

    柏图斯打断了对方的不妙猜想“因为酒吧的设计是我经手的。”

    当初他的确负责了装潢的设计,柏图斯手里的酒吧在摆设布局上大同小异,这一点他在开第一家店时就叮嘱过了。

    虽说一些新颖的建议被总店店长顶着压力驳回了,但真有用的还是被保留了下来,例如紧急清场措施和监控。

    而监控的安装是为了应付砸场子或行窃的,所以位置比较刁钻,不仅顶灯上面有,连吧台的装饰上都有,并且都是微型摄像头,主打一个出其不意。

    当然,这个还是别告诉警官先生了。

    不明内情的深山森治恍然“原来如此,您是设计者啊。”

    那就不奇怪了。尽管深山森治对为什么要在吊灯上安摄像头深感疑惑,但正所谓每条规定和离奇设计的背后都有一段故事,他也不好对此发表什么意见。

    总之不是得罪了什么帮派就太好了。

    由于柏图斯是被诬陷的,所以深山森治只简单交代了几句,期间想要留下这位神秘青年的电话号码以备万一,被诸伏景光以合租人的名义不着痕迹地阻拦,也就顺势留了诸伏景光的号码。

    原本两伙人都以为这件事将会告一段落,却没想第二天一早,诸伏景光就接到了一通来自警署的电话。

    “具体情况”

    “遗嘱,是自杀杀人未遂好,我明白了。”

    “是的,深色皮肤那位好的。”

    放下手机,诸伏景光平静地朝暗中观察的安室透点点头,又面向柏图斯,道

    “深山警官希望安室君去做个笔录。”

    “安室不应该是我么”刚给葡萄剥完皮的黑发青年端起高脚碗,极为自然地放到两位下属面前“是为了昨晚的事”

    “嗯。”

    诸伏景光在安室透深沉的注视下挑起一颗葡萄送进嘴里,将指尖夹着的小熊竹签晃了晃

    “验尸的结果不是氰化物中毒,因为对方在喝下有氰化物的酒之前就已经毒发身亡了。只是下毒的男人过于心虚,对氰化物的发作时间又不了解,于是给警方冲了业绩。”

    昨天西装男给人扣锅的表现太过浮夸,被捕后酒吧里的围观群众可是吐槽了好一会儿。

    “那受害人的死”

    诸伏景光“是自杀。药在他自己的文件包里,里面还有写好的遗嘱。”

    只是不知为何,对方要在前女友和前女友的现男友的面前服毒也许是消极报复吧。

    “所以叫我去是因为座位恰好离得近”安室透总结。

    他当时稍一侧身就能将出事那桌尽收眼底,被警察叫去也不奇怪。

    只是无论怎样都避不开进局子,这也在柏图斯的预料之中么以及hiro你在干什么啊hiro

    不要把敌人的糖衣炮弹如此顺嘴地吃掉啊

    “看来是这样。”柏图斯把自己扔进沙发里,没事人一样翻了翻今天的晨报“笔录就说不知道不清楚就好,日本的警察应该还挺好说话的吧。”

    说到这,柏图斯忽然有些好奇“说起来,侦探的话,安室也会经常跟警察打交道”

    “需要跟警察打交道的情况反而很少呢。”安室透完美避开其中的言语陷阱,笑得甜蜜

    “毕竟我的兼职是私家侦探,有些时候完成委托的手段没有那么光鲜。”

    “这样么”

    柏图斯微微抬高声音“那事不宜迟,我们早点去做笔录吧”

    安室透沉默了一下“现在”

    才早上七点,刚刚打给hiro的电话都是那位尽职警官的私人号吧这笔录何德何能让柏图斯如此积极

    “因为很想集邮各地的警局。”柏图斯眨眨眼,看起来对嘴上说的愿望十分渴望。

    安室透6。

    结果还是来了。

    忍耐着想一出是一出的上司,昨夜的酒吧三人组齐聚在横滨警署的大门口,柏图斯依旧是全副武装,像是刚从医院里出来的见不得光的呼吸科病人,把刚到班的深山森治干一愣。

    他揉揉眼睛,好半晌才捏了捏鼻梁。

    起猛了家人们,看到大佬带着两个打手来警局滋事了jg

    好在这次柏图斯没说什么怪话,安室透心惊肉跳地去做了笔录,三人于半小时后在一众警察的视线洗礼中走出警局。尽管如芒在背,但诸伏景光和安室透的内心还是十分一致地庆幸着。

    到了车上,安室透才放松神色,开口道“进局子总有种微妙的感觉呢,从身份上来说。”

    诸伏景光点头赞同,深觉没有遇到熟人真是太好了。

    柏图斯则有些奇怪“安室就算了,绿川你怎么看上去也很累我们在法国不是经常被请进去么。”

    诸伏景光苦笑“这种事没办法习惯吧。”

    还有害他总被连累的到底是谁啊

    安室透旁敲侧击“法国那边管得很严格吗”

    “只针对我的严格,大概。”

    将口罩摘下来收好,柏图斯回忆一番自己在法国时的日子,末了叹了口气

    “没办法,被当作嫌疑人请去盘问的次数太多了,久而久之甚至生出了想要集齐各地警局的愿望。”

    安室透宇宙猫猫头jg

    柏图斯干脆举了个例子“你记不记得前天在训练场我迟到了近一小时”

    “记得。”

    安室透当然记得,就是那次迟到让他对柏图斯有了为人傲慢又心机的初印象。

    虽然这个印象现在能不能踢出印象表还待定。

    见安室透回应,柏图斯带着一丝幽怨继续道

    “因为那天去训练场的路上我也差点被抓紧去,幸亏有好心路人作证,说我只是扶老奶奶过马路,而不是挟持老奶奶闯红灯。”

    安室透“辛苦了。”

    辛苦了,hiro,以及同事们。

    日本刷新了柏图斯真是它天大的福分x

    被下属腹诽着的青年转回身,刚想启动车子,手机便传来一阵催命般的铃声。柏图斯才转晴的情绪又阴了下去,他迅速按下通话键和免提,拖着长音道

    “琴酒过几天的行动我不参”

    “平田组的二把手死了。”

    琴酒的声音依旧冷得掉渣,这次还卷着未烧完的怒意。

    “嗯”

    小小吃惊于二把手的光速去世,但因为不在自己的职责范围内,所以摸鱼状态的柏图斯十分敷衍地问

    “所以呢谁杀的”

    电话那头的杀手似乎被噎了一下,先是沉默片刻,而后忽地冷笑一声,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

    “你在现场。”

    “啊”

    这回轮到柏图斯懵逼了。

    你说谁在现场

    “二把手平野盛雄,昨天死在了横滨山下公园附近的酒吧里。组织的眼线说你在现场”

    琴酒慢吞吞咬着字,一字一顿道

    “连同你那两个好下属一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