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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行
    且不谈外人,就算林尼他们三兄妹跟父亲相处了那么久,也还是无法摸透父亲的心思。

    思索了片刻,林尼还是谨慎的向仆人回了信。

    “好的,父亲。”

    另一边,芙宁娜的舞台剧已经接近尾声,虽然她不愿意自己来,但仆人还是去了,坐在一个相对隐蔽的角落,按照芙宁娜在台上的视野,不可能看的出来。

    最后一幕落下时,观众席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看着台上从容自信的芙宁娜,伴随音乐而翩翩起舞的身姿,仆人看向了其他观众的表情,从他们愉悦的表情就能看的出来,即使芙宁娜声称退下水神之位,在枫丹民众心里,她照样是那个熠熠生辉的大明星。

    这就是她的梦想吧,身为一个普通人的梦想。

    “但我很抱歉。”

    仆人突然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声,然后慢慢站起了身,趁着周围人注意力全在芙宁娜身上,悄无声息的退场了。

    等芙宁娜结束表演,收拾好一切东西回到家,仆人已经若无其事的坐在沙发上喝着酒,见人回来,也只是微微抬眼,问了一声

    “芙宁娜小姐,你回来了”

    芙宁娜感觉有点奇怪,但也应了一声“嗯。”

    “饿了吗”

    “没没有。”芙宁娜撇撇嘴,这叫什么话,哪有一回来就问她饿了没有的

    “歌剧表演结束了,明天有什么安排吗”仆人再次抬眼,漫不经心的询问。

    “没有了。”芙宁娜如实回答,不过转念想了想旅行者说的话,既然要历练,总不能待在家里历练吧舞台剧结束了,也是时候出去走走了。

    “那个仆人女士明天开始我都休息,你陪我出去走走吧”

    仆人没有拒绝,还似乎有些意外“当然,不知道芙宁娜小姐想去哪里呢”

    芙宁娜沉默下来,许久才回答“白松镇吧。”

    仆人挑眉“你要去见娜维娅”

    “不是不是,就是看看,看看。”

    芙宁娜依旧心有惭愧,白松镇,是最早被原始胎海荼毒的地方那些旧事便也不提了,只是枫丹水灾时娜维娅她们所在的刺玫会联合仆人救下了大部分的枫丹民众,将枫丹损失降到最低。

    这一点,芙宁娜想着自己还未当面道谢。

    仆人看着芙宁娜欲言又止的模样,也想到了什么,没有再过多的询问,芙宁娜也上了二楼,她今天已经很累了。

    洗了个澡后,芙宁娜沉沉睡去,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芙卡洛斯来见她了。

    “小芙宁娜,最近过得还好吗”

    “枫丹一切如旧吧”

    “那条固执的老水龙不会还在哭泣吧”

    在梦中,芙卡洛斯喋喋不休的询问的问题,她的脸庞被一抹光晕笼罩住了,看不太真切。

    伴随着芙卡洛斯每一次的询问,周围的画面也在不停的变化。

    先是枫丹廷,再是白露宫,那维莱特的脸也一闪而过,接着是原始胎海,最后又定格在欧庇克莱歌剧院的断头台上。

    不不

    芙宁娜失神的呢喃着,她着急忙慌的向即将被斩于剑下的芙卡洛斯扑过去,但只是一片虚无。

    “小芙宁娜,都还没来得及跟你告别”

    芙卡洛斯轻轻的笑了,口中溢出话语“同那维莱特絮叨忘了时间,不过也没关系,我留下这一抹微弱的神格来见你”

    说着芙卡洛斯慢慢朝芙宁娜走去,轻抚着她的脸庞。

    明明近在咫尺,可芙宁娜却感觉不到任何触感,芙卡洛斯的脸在她面前放大,两人额头相抵。

    “小芙宁娜,扮演神明是不是很累”

    芙宁娜抽泣着,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不由的抬眼,芙卡洛斯脸上笼罩的光晕终于散去。

    她看见芙卡洛斯落下了一滴泪。

    接着无奈的笑语涌入耳边“其实那时候我说那维莱特“希望你喜欢这五百年来属于你的戏份的时候,我并不是只指那维莱特。”

    “还有你,芙宁娜,但这句话描述你并不合适,甚至是残忍”

    芙卡洛斯的声音越来越微弱“芙宁娜,我的意思是,或许你也可以当一位神,代替我,做这五百年戏份的真正主角。”

    芙宁娜说不出话,摇摇头,想抓住越来越透明的芙卡洛斯,可终究是徒劳。

    “去吧,芙宁娜。不要伤心,你要永远记住,只要水能到达的地方,我都能存在。”

    人影和声音在这一刻彻底消失。

    芙宁娜也在此时惊醒,这才发现枕头上已经有两行泪水。

    她又梦见芙卡洛斯了,那个永远历历在目的场景,她坐在高台之上看着真神陨落,却无能为力。

    芙宁娜再也睡不着,于是便摸索着打开了灯,谁知道刚一开灯,犹如鬼魅坐在一旁的仆人就瞬间把她所有悲伤之情给吓退。

    “你你你不开灯半夜坐在我床边干嘛”

    仆人面无表情道“芙宁娜小姐的哭声太大了,我上来看看而已。

    芙宁娜蹙眉,她住的这栋别墅是那维莱特特亲自挑选的,隔音不知道有多好,况且她和仆人一个在一楼,一个在二楼,这样的距离怎么也不应该听到吧

    “不是你听力有那么好吗”

    仆人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自顾自道“芙宁娜小姐为了什么而哭泣”

    芙宁娜一愣,倔强的搽搽眼泪“凭什么告诉你”

    芙宁娜不肯让仆人见到她的糗样,别过头去,可眼泪却掉的更凶。

    仆人略显嫌弃“芙宁娜小姐,您真的很爱哭。”

    “我哭都不行啊不用你管”

    见芙宁娜死鸭子嘴硬,仆人毫不留情,语气冰冷的开口“眼泪是感性与软弱的结合物,最是没用。”

    芙宁娜根本不吃这一套,反而哭的更大声,嘴里语无伦次的说什么“都怪你都怪你吓我”

    仆人一愣,生硬的呵了一声,显得少有的不自在,沉默了半天才放软了语气“好了,别哭了,我明天给你买蛋糕。”

    芙宁娜抽抽噎噎的,那双朦胧迷离的眼睛看着仆人,显得可怜兮兮。

    “真的那你不要反悔哦。”

    说着芙宁娜伸出了手,一副作势要拉勾的模样。

    仆人无语的扯了扯唇角,没理她,说了声幼稚之后就冷酷的走掉了。

    芙宁娜坐在床上,确认仆人真的下楼了后,咳嗽两声,模仿了一下仆人的语调。

    “耶幼稚耶无聊”

    这个老古板,又腹黑又诡计多端,不过嘛

    芙宁娜又抹一把不受控制的眼泪,自言自语道“好歹也会安慰人。”

    关掉灯,芙宁娜再次躺回床上,再次入睡,这次直到天亮,也没有再做噩梦。

    第二天,芙宁娜神清气爽的起床,打开窗帘准备迎接阳光,却无奈的发现整个枫丹被笼罩在一层朦胧的细雨中。

    下雨了。

    有些遗憾,本来还想搭乘巡航船早些去刺玫会,但现在看来,似乎不太合适。

    正思考着,旁边不知道何时出现的仆人突然给芙宁娜递上了一杯咖啡。

    不是说不会做饭吗

    “打磨打磨咖啡豆,煮一煮泡一泡,不算做饭。”

    芙宁娜犹豫着接过了咖啡,心想这话语怎么那么耳熟。

    仆人也看着窗外的雨,道“从昨晚凌晨三点开始,一直到现在都在下雨。”

    芙宁娜闻言小心翼翼的道“那我们去刺玫会要怎么办坐巡轨船,就算带伞,风雨也会从四面八方来的。”

    仆人漫不经心道“那就不坐。”

    “说的轻巧,路途那么远呢”

    “坐我的船。”

    啊芙宁娜瞬间转过头,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你有自己的船”

    仆人不以为意回答“只是足够能遮挡风雨罢了,比起枫丹的巡轨船来说,自然没有可比性。”

    芙宁娜沉默了一会,拍板道“好吧不用担心,我不会白占你的便宜的,路费,我来报销毕竟我是你的雇主嘛”

    仆人不语,只是嘴上挂起跟平时一样的官方笑容。

    见她这副面具,芙宁娜无奈的摇摇头。

    吃过正式的早饭后,收拾了一下行李,二人开始出发。

    只不过当芙宁娜撑着伞站在港口的时候,才明白仆人的笑意是什么意思。

    呃看着那艘比她家还大的船,芙宁娜陷入沉思。

    仆人则站在她身后,目光晦涩难言。

    “这是你的船”

    “嗯是有些简陋了,芙宁娜小姐将就一下吧。”

    芙宁娜深呼一口气“不敢,不敢。”

    她现在真的很怀疑仆人是不是故意的,还是说愚人众执行官们都对金钱没有概念啊

    看来在女皇手下做事,报酬非常丰厚嘛

    “该上船了。”

    船上的人吆喝了一声,这才让芙宁娜回过神来,仆人还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等待芙宁娜先行。

    “哦哦,好。”

    等到芙宁娜上船之后,仆人才紧随其后,她看了眼身后的几个尾巴,他们是执律庭的人,奉那维莱特之命守护芙宁娜,监视仆人的一举一动。

    真是无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