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节当天,军部放假。
莱安之前没有过过这个节日,昨天查了一晚上的攻略,才终于找齐了附近所有适合雄虫玩乐的地方。
无论谢辞是想去看电影,还是去游乐场,亦或是去商场购物、拍卖场买宝石,莱安都能自信地给出最合适的时间和地点。
他准备好了早餐,正在犹豫要不要上楼喊雄虫起床,谢辞就已经跟拉着拖鞋下了楼。
谢辞最近一直在忙新游戏的事情,每天早出晚归,朝五晚九,终于在今天之前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
他自觉这段时间冷落了莱安,也就没像其他没有约会的虫一样去公司盯数据,而是给自己放了个假。
吃饭的间隙,莱安用公筷给他夹了一块糖醋咕噜肉,才问道雄主,今天您想去哪里玩他知道谢辞今天会休假,但不知道他有没有更加具体的安排。
谢辞抬眼,看到了莱安的那头金发在晨曦的光芒中散发着灼灼的微光。他眯了眯眼睛,不如
莱安看着他有些微妙的神色,指尖一顿,难道是想在家休息或者他想到了自己一直有些回避的那件事,抿了抿唇,耳廓也不由自主地漫上了一层薄红。
“我们去打耳洞吧。之前说好了要打一直也没时间,今天刚好有空。”雄虫说完,继续低头吃饭。莱安垂下眼帘,低低地应了一声,心里说不上是失落还是松了一口气。
吃完饭,谢辞上楼换好衣服,下来时见莱安正站在门口摆弄自己的光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
莱安不动声色地把光脑放回了口袋,半空中熄灭的光屏隐约只能看清几个字“耳洞 “无痛”哪里 推荐。
最近首都星一直在回温,谢辞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衬衣,在中午太阳最烈的时候都觉得很热。所以他一直想不明白莱安到底是怎么做到无论春夏秋冬、无论天冷天热都穿着那几套军装的。
谢辞侧眸瞥了眼身侧被白底金色勾边的军装牢牢包裹着的金发雌虫,将视线挪到了窗外。
今天航道上的悬浮车比往日多了许多,但也远远没到水泄不通的地步。车子开了自动驾驶,一直在以一种平稳的速度往前开。
车身没有颠簸,身侧的雌虫却像
是没坐稳一样,手背在他垂放在身侧的手上轻蹭了一下。谢辞从前觉得这种小手段拙劣不堪,这会儿倒是还挺喜欢。他伸手捏住那只捣乱的手,慢慢地把手指挤进了那只手微张的指缝中。
他的动作不轻也不重,却磨人得很,非要磨蹭过雌虫手心的每一寸皮肤才肯罢休。
莱安感觉自己手上的每一道疤痕和薄茧都被细细照料到了,痒意从掌心向肢体蔓延,然后流转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他有些难耐地收紧了指尖,把那只一直在乱摸的手按在了掌心。
谢辞的脸一直在往窗外瞧,刚才是在看窗外的风景,这会儿却是在看玻璃的反光。
他见雌虫依旧满脸冷肃地端坐着,没忍住勾了勾指尖,于是那只雌虫终于没绷住表情,连身形都轻颤了一下。
谢辞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角,随即面带惊讶地转头看他少将,你怎么了
莱安
他现在已经充分认识到了雄虫的某些恶趣味,知道自己越沉默就会被欺负地越狠,只得低头雄主,我错了。
谢辞垂着眼帘摆弄他的手,既然少将觉得自己错了,那能说出自己哪里错了吗莱安低着头哑声道“我不该勾引您。”谢辞抬了抬眼睫,原来刚刚那是在勾引,他松开莱安的手,不对,重新想。
莱安攥了攥自己被松开的那只手,然后抬手一把按住他放在膝盖的手,继续说自己刚才还没说完的话“我应该直接牵着您。”无论是死亡还是毁灭,都拉着您一起
他用的力道有点大,按得谢辞有点疼,但他对这个答案还算满意,所以没说什么,只是伸手挑起了莱安一直低着的脑袋。
某种灼热而扭曲的光芒从雌虫碧色的眼瞳中快速收敛,他顺着雄虫的力道抬起头,将澄澈的眼瞳暴露在雄虫的视线里。
殊不知,自己眼底压抑而热烈的情绪岂是可以轻易覆盖的存在。
谢辞直直地盯视着他的眼睛,注视着那隐藏在温顺和宁静下的灼热光芒,心脏缓缓加速,最后砰砰狂跳起来。
恍惚中,他以为自己正在赛车比赛的现场狂飙,车道很窄,坡度很陡,一面是悬崖,一面是峭壁,后面是试图超车的对手,唯一的出
路通往赛场至高的奖台。
他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个笑,不动声色地引诱这只已经摇摇欲坠的雌虫,“就按你想的来。”
莱安的瞳孔微缩了一瞬。
在这一刹那,他甚至有一种雄虫已经窥到了他掩埋在心底的那些卑劣不堪、自私丑陋的念头,并且给予了他这种权利的错觉。
但很快,灼热的气息靠近了他的脸庞,让他再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思考那些复杂的问题。
雌虫对身体的掌控能力十分强悍,等到了目的地下车的时候,莱安的表情已经恢复了正常,唯有还在微微泛着湿气的眼睫透露出了些许端倪。
他领着谢辞进了这家据说耳洞打得又快又好的店。
在一众宽敞热闹的店铺中,这家店显得狭小又冷清,里面只有一只雌虫正躺在摇椅上看新闻,他听到门口“有客到访”的电子音,侧眸瞥向门口。
打算看看今年的爱情节又是哪只笨蛋虫不去相亲孤零零地来在身上打洞。
哦,今年是两只。
他们手牵着手进来直奔等等,手牵着手躺在摇椅上的雌虫坐起身揉了揉眼睛,这年头,雌雌恋出门都这么嚣张了
莱安从进店开始就在皱着眉了,抬眼看见店里就这么一只年轻的雌虫,眉间的褶痕更深了一点。星网的搜索结果真的可信吗怎么有种不靠谱的感觉。
他侧头给谢辞递了一个犹豫的眼神雄主,不然我们换一家已经从躺椅上起身迎过来的雌虫耳尖一动,雄虫
他扬起热情灿烂的笑容快步走了过来“两位阁下里边请,是来打耳洞的吗您的雄主对您可真宠爱,居然专门来陪您,这么恩爱的一对可是很少见呢
店长热情洋溢,嘴一直吧嗒吧嗒说个不停,一会儿夸两人容貌般配,一会儿说两人天作之合。谢辞见莱安绷紧的下颚已经渐渐放松下来,低声道“就在这里打吧,去哪里都差不多。”
店长见那只漂亮的金发雌虫终于点了头,便领着他们进了隔间。
他从抽屉里取出打耳洞用的枪,仔细消毒以后,把一管修复液装填了进去,然后指了指旁边的一个小圆凳,眼睛看向那只面色一直冷冰冰的金发雌虫“过来吧。”金发雌虫走了过来,然后从他手里抽走了那把枪。店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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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安转头看向谢辞雄主,我来帮您打吧。
谢辞依言坐到了那个小圆凳上,他的两条长腿支着,一只手搭在膝盖上,另一只手百无聊赖地拨弄着脖子上的吊坠。
那朵被封在吊坠里的金色小花在他的指尖翻飞起舞,就像是一朵真正的,刚从枝叶上坠落的鲜花。
一旁的店长终于反应过来是那只黑头发的雄虫要打,见雌虫接手了自己的工作,便从旁边指导他。
打耳洞没什么技术含量,只需要把位置对准,扣动扳机,很快就好,所以店长说是指导,其实也只是在旁边看着。
莱安站在谢辞的身后,伸手捏住他的耳垂,抬高了枪口。
枪是每一只军雌的半身,从参军以来,无论面对怎样危险的境地,莱安握枪的手永远平稳有力。他扣动扳机,只有一声很轻微的“咔嚓”声。
谢辞的耳朵还没来得及感觉到疼痛,耳洞就已经打好了,枪内装填的修复液很快起效,将那个小创面修复,只留下了被打穿的孔洞。
莱安将按在枪身上略有些泛白的指尖收了回来,然后从身上摸出了一个小盒子,把谢辞送给他的耳钉亲手戴回了他身上。
雄虫侧眸朝他看过来,皮肤白皙,头发、眼瞳乃至耳钉却都是漆黑的,犹如一幅传统的水墨画,浓墨重彩地留在了莱安的眼底。
“我的那一只,您能帮我打吗”他听到自己这样说道。
谢辞刚从那个小圆凳上起身,闻言微微扬起唇,利落地应了“行啊。”
雌虫的体质强悍,而且有治疗仓的存在,他们身上其实很少留疤,大部分军雌身上的疤痕都是被那种在床第间喜欢用鞭挞来追求刺激的雄虫留下的。
莱安身为s级雌虫,体质比一般的军雌更强,但因为之前一直在边境战场往返辗转,身上的疤痕要比他们更多。
但里面没有一道是来自谢辞。
他垂下眼帘,感觉到属于雄虫的那只手在他耳边捏来捏去,却半天都没下手。
没关系,打歪了涂点修复液长好重新打一下就行。莱安以为他不知道怎么下手,低声安抚道。
但雄虫似乎还在犹豫,一直没有动手。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听到身
后雄虫低到像是呢喃的自语,“我只是在想,戴了耳钉好像就不能摸耳朵了。
浓烈的绯红迅速从下往上蔓延,直到谢辞手里的那一只耳朵已经快红到滴血了,他才听到背对着他的莱安低咳了一声,提醒他。
耳钉还能摘下来的。
莫名被挤到一旁并被一人踹了一脚的店长
作者有话要说
店长打耳洞这难道不是属于我的舞台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