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想去看看,但也知道岁云暮不会答应,因为他极不喜别人碰他。
可若是那个君和的话,他想岁云暮应该会答应,会让那个人看是否受了伤。
一想到那个人就能碰,他这心里头酸涩的厉害,可却是半句话不敢多言。
此时正在歇息整顿的几位儒生也注意到了两人的举动,时微末方才就看到了醉惟桑。
只知此人是个凡人,原以为是梅丹青两人回来时给救回来的凡人,可现在一看好似是与道门这位前辈相熟。
他见两人有些僵持,缓和着便道“这位小友是”
醉惟桑自然有注意到几人的动静,也知道时微末是在同他说话。
微微收回视线他才去看时微末,然后道“醉惟桑。”
明明不过寻常一句,可却难掩其中淡漠疏离,就连那双眼眸中也都是居于高位才有的神色。
时微末对于他的反应愣了片刻,显然是没想到他会有如此神色,这般瞧着倒像是他儒门那几位前辈同晚辈说话时的模样。
不过他也只失神片刻便回过神,想着兴许是自己看岔眼了,只是个寻常凡人哪里会有这股子神色。
后头他又念了念这名字,醉惟桑。
醉这个姓到是少见,说来道门那位剑仙好似也姓醉。
第11章
他没见过道门那位剑仙,但却从儒门几位先者口中听闻过,那位正巧也姓醉。
又忆起方才察觉到的异样,他抬眸看向前头的醉惟桑,有那么一瞬间他都要以为此人就是道门那位,毕竟还与岁云暮同行。
不过他知道道门那位如今还在闭关中,若是他出关,三门定然会有消息。
且醉惟桑只是个凡人,又怎么会与那位有关系。
他摇了摇头只觉自己真是伤的严重,连这些胡言乱语的都能设想到一块儿。
又笑了笑,他才道“原来是醉小友,今日多谢你相助。”
梅丹青被斩断的手是醉惟桑捡来的,于情于理,他这个做掌教的也是要道一番谢。
醉惟桑听闻摇了摇头,他虽是不知此人是谁,但依着方才岁云暮的态度,也知道此人的身份并不一般。
他就是个小小凡人,又哪里受得了他们的谢。
后头又说了几番话,几人才散。
见岁云暮去了另一侧他忙跟着,在他坐下后也跟着坐下,后头又从包袱中取了半张面饼给他。
不过岁云暮没要,他也没在意,点了点头后就自己吃,只是目光却是一直盯着他,一副想出声却又不敢出声的模样。
岁云暮被他看得不行,眉宇一拧,然后道“瞧什么”话落侧眸看了过去。
“没有。”醉惟桑一见他看来忙收起目光,但也是这时,他的余光瞥见了岁云暮脚踝处。
那儿留着一道极深的黑色手印,因着未着鞋袜,以至于那道黑手印极其显眼,就好似要嵌入其中一般。
他知道那是鬼人抓的,忙道“那儿是不是受了伤,我瞧瞧。”话落就要去触碰,很是担忧。
岁云暮的脚生的极好,虽染了血水,但未沾染的位置却是白皙的宛若玉石。
只是他这还未碰到,便见红衣遮掩,掩去了那一双玉足,同时疏离的话音传来,“不用。”
醉惟桑见状也知意思,没再动手,只点头哦了一声便又坐了回去。
这回他也没再偷看,坐在原地吃手中面饼。
岁云暮注意到人坐回去,侧眸瞥了一眼,见他低着头吃东西,情绪并不高。
多少也有些清楚,不过他没有应声,又看了一眼,才道“你家住何处”
方才醉惟桑的话他听到了,就连时微末的反应他也都看在眼里,知道他在想什么,应该是想到了他们道门那位闭关千年的剑仙,毕竟醉这个姓确实少见。
当然,若仅仅只是一个姓他自是不会在意,不过就是个姓氏罢了。
但好巧不巧的是,那位好似也叫醉惟桑,不知是巧合还是此人与他们道门那位剑仙有什么关系。
他去道门前那位就已经闭关多年,所以他并不知那位生的什么模样,只知他唤惟桑,字须。
“恩”醉惟桑不知他心中所想,听着他问自己家住何处,只当这是想了解自己。
兴许是喜欢自己,那个君和现在也不知道在哪里,自己可是一直陪着岁云暮,兴许真的是喜欢自己才想了解自己。
心里边儿那一丝失落也在此时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笑了起来,然后道“家住凉城,家里就我一个,你不用担心。”
这话说着,他是笑得愈发喜悦。
岁云暮听着他这无厘头的话有些愣着,不过也没在意,只应着那句凉城。
凉城在西北之地,那位剑仙的住所在瑶台仙境,离西北之地有数万里。
且剑仙要出关的消息并未有一丝传出,他人虽是在鬼道,但一些消息还是清楚,比如剑仙出关的事。
很显然,那位应该还没有出关。
所以,这两人并没有什么关系,只是因为名字相似吗
此人身上有仙风之息,也极其纯粹,但若要同道门那位剑仙比起来,可谓是天壤地别。
他又看了一眼,见醉惟桑笑得欢喜,显然心情极好,随后便道“我会护儒林的人离开鬼道,到时你便随同一起离开,入了人境后他们会将你送回凉城。”
“我做错了什么吗”醉惟桑没想到岁云暮会突然说这些,竟是又赶自己。
所以问自己家住哪里,不是因为可能喜欢自己而是因为想要把自己送回去,是自己又说错话做错什么事了吗
他不知道,只知道不想走。
双目紧紧地看着眼前人,就好似要从他面上看出什么来一般。
只可惜岁云暮的面上却是什么都瞧不出来,甚至连一丝留恋都未有。
也是,自己又不是那个君和,哪里会让他有留恋。
可可
他看着岁云暮,心中酸涩无比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下一刻竟是脱口而出,“他真的有这么重要吗”
话音刚落,周围便陷入寂静,静的甚至于连风沙都散了。
与此同时,他也回过了神,启口想要出声解释,可他只觉得喉咙干涩无比,竟是连半句话都说不出口。
岁云暮在他出声时便已侧眸看向他,眼中寒意极深,片刻后道“同你何干。”
他知道醉惟桑说的是何人,虽不知这人为何突然提到君和,但无论为何都与他无关。
这也使得他看着醉惟桑的目光愈发暗沉,冰冷的就好似只是看着个陌生人一般。
“我”醉惟桑见此只觉心中酸涩极深,之前猜想着知道那个君和对于岁云暮来是极重要的,但那总归就是个猜想。
可现在岁云暮如此说,他知道那些都不是猜想,是真的。
他能察觉到岁云暮的疏离,明明这两日这股子疏离已经散了许多,可现在却又再次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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