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须君听着他的一番解释轻挑眉,同样的眼底笑意极浓,后头又道“那倒是让谷主劳心了。”
花钰和不知他意思,但还是应和出声,“今日之事本就是我万花谷招待不周,到时晚辈定奉上厚礼,还望前辈莫怪罪。”
“既然少谷主都这么说了,若我再追究,传出去怕是得说我欺负晚辈了。”醉须君笑着出声,指尖搭在面庞上轻轻点着,有些漫不经心。
对于前厅的事,他对此并不在意。
不过就是些小门派,小打小闹算不得什么。
他撑着下颌又去看床榻上的人,见床面并未有动过的痕迹,就连岁云暮也是维持着自己走时的姿态。
岁云暮的睡相极好,有时候一晚上都不见他有什么动作,大多都是自己抱着他换方位。
侧眸又去看花钰和,见他低着头全然没有方才那想要去触碰岁云暮的模样。
但他清楚的知道,花钰和当时看着岁云暮的目光是什么样,因为他也常常这样看着岁云暮,想要占有他,想要他成为自己的。
没想到走了个认识千年的修有容,今日竟是又多出个只见了一面就动心的万花谷少谷主。
他冷笑一声,道“少谷主可知我今日会来万花谷,并不是看在你父亲的面上,所以如果我想动你,就是你万花谷那几个老祖宗来了,都保不住你。”
就是他现在杀了花钰和,他万花宫都不敢多出一言。
不过如今岁云暮身子不大好,难得有个地方能让他如此舒心,气色才好了一点,别因为这事影响了他。
所以他并不打算杀花钰和,只笑着又道“少谷主年轻气盛倒也能理解,不过有句话要送你,不该想的别想,不然哪一日你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花钰和听着此话面色一白,他清楚的知道醉须君是在警告他,警告他方才对岁云暮起的心思。
就如他所言,他若是想动自己,父亲乃至整个万花谷都会放弃他,毕竟醉须君背后的是整个道门。
即使没有道门,他万花谷在他眼中也都不算什么,不过就是与那些小门小派相差无几。
喉间有些酸涩,甚至说不上话来。
他从未对一个人有过什么念头,更别提还升起了想要将那个人占为己有的想法。
岁云暮生的极好,那张面孔明明生的阴柔,可他身上的傲气却是容颜所无法遮掩,甚至更盛。
正是如此,让他生出了想要他的心思,想知道他那股傲气散去时会是什么样的,想要看他依附于自己的模样。
只是这些他却是一丝都不敢表露出来,甚至连神色都不敢有。
醉须君的警告便是在告诉他,若是他敢对岁云暮动这些心思,便是他的死期。
终于是在片刻后,他出了声,“晚辈不敢,家父寻晚辈还有事,晚辈告退。”话落才走,步子沉重,喉咙更是干涩无比。
“君和”
正在这时,耳边传来一声轻唤,浅的根本就听不清楚,只隐隐能听出最后一个字。
本就因为醉须君的警告思绪有些混沌,此时听到这一声唤时,他竟是有些分不清他唤的是何名。
君和钰和
他快速转过头去,见醉须君此时已经到了床边,揽着岁云暮往怀中抱。
同时,轻唤又传来,不过仍然是极其模糊。
看着岁云暮亲昵的倚在醉须君的怀中,他只觉得刺眼,心尖也有些疼。
之前听妹妹提到说是喜欢时心会疼,他不以为意,现在才知是真的。
明明也才见过他一面,可竟然已经会心痛了,这也使得他站在原地许久没有动作。
醉须君注意到了花钰和的目光,侧眸看去,此时眼中笑意全散有的也都是寒意。
“滚”他在一声厉喝下,抬手一拂。
下一刻便见一道劲风袭去,瞬间就将花钰和震出门外,同时殿门也随即关上。
花钰和没有任何防备,被这么震出去时只觉五脏剧痛,吐出血来。
不仅仅如此,就连左手也都是犹如废了一般,剧痛不已。
他知道醉须君这一击是用足了力道,能将他打残但不会杀他,终于是在一阵剧痛下,他直接昏厥过去。
醉须君并不在意他是生是死,这会儿正抱着怀中人轻哄,手上则轻轻揉着他的腹部,道“可还疼”
“恩。”岁云暮点了点头,眉头也是皱的极紧。
他睁开眼看向醉须君,漂亮的桃花眸中染满了委屈,又道“像虫子在咬,我肚子里是不是都是虫子”边说还边掀开被子去看。
见醉须君的手搭在自己的肚子上,还有热意不断渡入其中,稍稍减轻了一些,但还是不舒服。
就像是虫子要咬破他的肚子一样,极其难受。
“像虫子吗”醉须君这还是第一回听到他形容暗伤的痛,竟是像虫子在咬,有些心疼。
以往这人连个疼都不会说,这会儿喝醉酒了到是连像什么都说出来了。
又揉了一会儿,他道“我去拿药。”
“吃了就不疼了吗”岁云暮迷糊地询问出声。
醉须君应着点头,然后才将他从被褥间抱了出来。
外衫滑落,一双玉足随即映入眼帘,蜷缩着挨在他的怀中。
而他也顺势搂上醉须君的颈项,这才没有摔下去。
桌上摆了才煎好的药,浓郁药香味不断飘来,扰的人眉头直皱。
醉须君取了一勺吹凉了去喂他,只是岁云暮却是快速躲开,然后直接躲到了他的颈窝处,摇摇头不想喝。
“那先吃荷花酥”他将药放了回去,揽着又往怀中坐,随后从储物袋中取了块荷花酥来。
这还是他之前在不尘山山下时买的,岁云暮没吃完,就一直留在储物袋中。
他将荷花酥递过去,哄着他来吃。
岁云暮也闻到了荷花酥的香味,小心转过头去,见荷花酥就在跟前,荷花盛开,浓香四溢。
“好香。”他轻囔一句,然后才张口去咬。
只是荷花酥还没咬到,反而是嘴里多出一只勺子,同时一口药已经喂了进去,苦涩的气息随即涌来。
也不知这药到底是放了什么,苦的他头晕眼花,浑身打颤。
他委屈地去看醉须君,“好苦。”
“怎么会苦,荷花酥是甜的,不信你再尝尝。”醉须君一见他可怜兮兮的说苦,忙取了一小块荷花酥喂到他口中。
甜腻的气息快速袭来,瞬间就将口中的苦涩都给掩去。
这也让岁云暮有些愣了神,明明刚刚吃就是苦,怎么现在又变成甜了。
醉须君见他愣神的模样忍不住想笑,不过得忽悠他,所以面上仍是同方才那般。
他又取了一小块喂给他,道“是不是不苦,肯定是你自己想太多,明明就是甜的。”边说边又取了小块给他。
岁云暮吃着确实是甜的,也就真的以为是自己想太多了,看着他乖乖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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