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他不知道岁云暮说的是谁,担心他会伤到自己慌忙上去将人控制。
可是这人连自己都认不出来,甚至连自己都要杀,手臂上被割开一道极深的血口子。
此时他也无心去理会自己手上的伤,只顾着让岁云暮安静下来,不断地喊着他的名字。
岁云暮的身体根本就没有恢复,这番折腾下很快就没了力气,虚脱地坐在地上整个人就靠在醉须君的怀里。
思绪也渐渐清醒过来,听到醉须君在喊自己,他才哑着音出声,“君和”
“是我,微云是我,没事了,已经没事了。”醉须君抱着他安抚,靠在他的额间将他紧紧搂着。
也是他的这声回应,岁云暮快速拉住他的衣裳,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君和你帮帮我好不好,君和你帮我去救大师兄好不好,还有五师姐,君和求求你好不好。”哭声撕心。
醉须君听得心尖微颤,知道他刚刚突然发疯应该是又梦到那些了。
并且这次比以往还要厉害,他想可能和引魔种也脱不了干系。
心疼的抱紧他,听着他求自己去救不尘山的那些人,很想告诉他不尘山已经没了。
可他狠不下心,只得出声哄他,“好,我去救他们,我去救他们。”
岁云暮听着他的话哭的愈发厉害,这些年压抑在他心头的绝望在这一刻宣泄而出,看着师兄师姐们一个个死去,看着大师兄被凌迟,而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君和我救不了他们,我让大师兄不要去忘山关,但是大师兄听不到我说话,君和我该怎么办,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他崩溃地喊着,想要杀了那个人,要杀了他。
明明那个人当时就在自己面前,可他就是杀不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他撕声控诉着为什么,连嗓音都哑了。
下一刻腹部的剧痛再次涌上来一路延伸至心口,他痛苦的捂住自己的心口,耳边又传来了让他杀人的魔音。
杀了他杀了他快杀了他你就不会痛苦了,杀了他
魔音不断侵蚀他的思绪,一遍遍让他杀了身前的人。
也许真的只要杀了身前的人他就不会痛苦了,也许,也许
他抬起手,掌心下伴生莲幻化一把匕首,猛地朝着醉须君刺去。
醉须君早有察觉,在他动手的前一刻就握住他的手随即将匕首夺了过来扔在地上,抱起人就去床上。
很清楚岁云暮现在已经开始神志不清了,若让他这样下去,恐怕会伤了他自己。
岁云暮发疯般不断挣扎,苍白的脸上布满红色血线,挣扎下连覆盖在眼睛上的纱布都掉下来了,披头散发。
醉须君将人抱着放在床上,随意将旁边的衣服扯过来绑在岁云暮的手上避免他再拿那些利器。
也正是他的捆绑,岁云暮的双手无法动弹,双腿也被控制。
他发疯般去咬醉须君的手试图让他松开,发了狠般连咬出血了也不管。
醉须君在将他绑上后才将他抱到怀中,拍着他的后背安抚他,“我在这里,别怕,微云我在这里。”
这话刚落他就感觉到脖颈处传来剧痛,眉头也跟着皱起来。
但他没有松开,仍然是紧紧抱着岁云暮。
很快脖颈处就再次被咬出血,温热的鲜血染红了两人的衣襟更染红了岁云暮的唇。
鲜血顺着入了喉,带着腥甜弥漫在他的口中。
也正是这抹腥甜岁云暮疯癫的思绪在这一刻清醒过来,没了纱布的遮挡眼前不再是黑暗而是有了光,但仍然看不清人,非常的模糊。
耳边的轻哄声不断传来,好似一道暖流缓缓流入他的心口。
他没有动,也没有再咬下去,就这样靠在醉须君的怀中。
醉须君注意到他安静下来了,转头去看他,同时还将他散落在眼前的发丝捋到一侧,看着他道“微云”
“君和”岁云暮松开口出声,嗓音沙哑虚弱。
醉须君听着他喊自己,知道人是清醒过来了,低头靠在他的额间轻轻应了一声,“是我。”
“我怎么了”岁云暮的思绪很乱,他现在有些分不清自己在哪里。
口中的血腥味极浓,他低下头看到醉须君的脖子上有一个极深的牙印,血珠正在渗出来。
在联想到自己口中的腥甜,他道“这是我咬的吗”
“没事,是我不小心弄伤的,我们睡觉好吗”醉须君哄着他,一边还在他的额间添吻,以此来让他的情绪缓和下来。
岁云暮没有出声只是呆愣地应着他的话,下一刻环上他的脖颈靠在他的下颌处,嗅着他身上的气息让他非常安心。
没一会儿,他就睡着了。
醉须君看着怀中人没了动静知道是睡着了,贴着他的面庞轻轻厮磨了一番,然后抱着他离开寝殿去了偏殿住。
主殿已经被岁云暮毁坏不能再住只能移步偏殿,偏殿同样放置了床铺,就是比起主殿来要小上不少。
将人放在床上,他看着岁云暮煞白的脸庞心疼不已,指尖轻轻拂过好一会儿后才收手,低头去解他手上捆绑的衣服。
刚刚挣扎的非常厉害,衣服解开后就能看到他手腕上被勒出来的红痕。
因为受伤岁云暮的皮肤苍白如纸,使得这道红痕格外的明显,好似快要勒出血来。
他有些心疼的轻轻抚摸,最后又放在唇边亲吻。
似乎是疼了,耳边传来了一声轻喃。
醉须君回过头,见岁云暮紧皱着眉头是不舒服。
没有再去动,他起身去拿药。
平时殿里就会备这些,所以也不用再跑去药阁。
都是一些极其普通的药,虽比不上仙品但勉强还是能用。
将药膏一点点抹在岁云暮的手腕处,期间一直注意着岁云暮的情况。
见他没有再难受才继续,之后去脱他的衣裳为他换药。
眼睛上的纱布在刚刚的挣扎中已经掉了,他重新又给抹药敷上,抱着他靠坐在床沿边。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他没有理会,一直等到岁云暮睡熟后他才收拾自己。
随意取了锦帕擦拭自己的脖子上的血,手臂上的伤并不严重只是破了口子,扯了纱布缠上重新换了一身衣裳他推门出去。
外边站着一名小童,他道“什么事”
“主人,道门送信来了。”小童将手中的信递过去。
醉须君接过查看,是让他去一趟道门。
回头去看紧闭的殿门,岁云暮这个模样他实在是不放心离开,前头就是拿了个药就出事了,若是现在去道门中途岁云暮又醒来神志不清伤到自己可如何是好。
但白江陵现在送信过来必定是有什么事,道门还是得去。
沉默片刻他去看小童,道“你在这里守着,屋里有什么动静就立马递消息过来。”话落又重新回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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